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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變異了怎麼破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舊人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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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夫人呼吸一滯,終於將手中玉扇啪然擲地,躬身跪下。

“霍姑娘,求你。”

“趙家……不能再死一個人了。”

室內陷入沉默。

良久,霍思言才輕聲開口:“你可知你這話,有多可笑?”

“當年賀慎之死,換的是趙家一族的安穩。”

“如今輪到你求命,你才明白命值幾何?”

趙夫人沒有說話,隻是緩緩伏地。

霍思言起身,走至她身前,居高臨下。

“從今日起,你將那批舊賬謄寫兩份。”

“一份我看,一份,你親自送入樞台。”

“你若敢少寫一句、漏一字,我保不住你,也保不住你兒子。”

趙夫人身軀一顫,點頭如搗蒜。

“明白,我……都寫。”

趙夫人走後,沈芝端起一盞茶,放在霍思言麵前。

“你確定她會照做?”

霍思言未接茶,望著窗外天光漸亮,神情沉靜。

“她不是怕趙家毀了,她是怕她兒子死。”

“一個母親到了這一步,才會真把命送上來。”

沈芝輕輕一笑,眉眼諷意淡淡。

“倒也罷了,趙家這口氣憋得太久,也該出清了。”

“隻是……太後那邊,未必想看到你將這口氣引爆。”

霍思言終於收回目光,看向她。

“太後若聰明,就該在這時候割肉止損。”

“趙家不倒,所有人都看不清誰主沉浮。”

沈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氣低沉:“可她未必願意服你,你逼得越緊,她可能越要反咬一口。”

霍思言嗤笑:“她若真想咬,早咬了,但她不敢。”

沈芝看著她,目光幽深。

“你……是不是已經布好局了?”

霍思言點頭,低聲道:“我已讓謝知安著手安排,若趙夫人今夜前未遞交文書,便由北鎮撫司出麵,以拒查抗審之罪,將趙氏列入清算。”

“所有在職舊臣,一並入冊,這份名冊,一旦動手,就不會收回。”

沈芝神色變了變。

“你這是釜底抽薪。”

霍思言平靜道:“你覺得決絕嗎?是他們逼我的。”

傍晚,樞台。

趙夫人身著素衣,帶著兩箱文書踏入重門,文官交接,封條落印。

同一時刻,謝知安手中的清算名冊尚未遞出,宮中飛鴿急來。

太後批複:“趙氏認罪,念其三代功績,可免族刑,貶籍三年。”

謝知安放下書卷,抬眼看霍思言。

她麵無波瀾,緩緩開口:“放過趙家,是太後的底線。”

“讓趙家貶黜,是我給她的最後體麵。”

深夜,謝府燈未熄。

霍思言獨坐書閣,翻閱趙氏舊賬,一張紙頁落地,露出其下密信一封。

信封上,隻有兩個字。

“楚延。”

霍思言指尖微頓,將信抽出,一字一句看下去。

良久,她合上信,眼神徹底冷了。

沈芝匆匆入內,看見她神色,微怔。

“怎麼了?”

霍思言把信放入火盆中,看著信紙化灰。

“南州兵變,不是趙家與陳宦。”

“是趙家與……楚延。”

沈芝瞳孔緊縮。

“楚延……不是死在西嶺山戰役中了嗎?”

霍思言看向她,聲音低冷:“他沒死,他隱在軍中,換名易貌,如今是……兵部大都督,方遇。”

謝府夜寒如水,火盆中那封密信燒得灰儘,未留隻字片語。

霍思言靜坐良久,指節緊握,終是低聲道:“原來,一開始就埋著這麼一顆雷。”

沈芝神情未定,壓著聲音問:“你確定那信是真的?方遇……真是楚延?”

霍思言眼神冷凝:“筆跡不假,落款有年舊印,是賀慎死前交給趙氏保管的。”

“他本想留給太後,結果成了趙家藏身的護符。”

沈芝幾乎想站起來:“那我們怎麼辦?太後……她會不會早就知道?”

霍思言眼眸微垂,聲音如冰:“她當然知道。”

“隻不過,這顆棋子她用了這麼多年,不願輕動罷了。”

“楚延當年領兵征南,兵敗失蹤,屍骨無存,趙家替他假死,借屍還魂成了方遇,而他,也成了太後的底牌。”

沈芝眉頭緊皺:“那他現在掌著北境兵符,一旦動手……”

霍思言接道:“便是山河震動。”

沈芝低聲問:“你打算如何?”

霍思言沉吟半晌,開口:“我覺得,不能動他。”

沈芝一怔:“不能動?他手握兵權,你不趁此揭出,等他反撲,豈不是……”

霍思言卻緩緩搖頭:“此事不能以趙家之口說出。”

“那隻會讓朝中以為我與趙家聯手栽贓方遇,反被人趁勢反咬。”

“得另設一局,引他自亂。”

霍思言望向案上一張邊境調兵圖,指尖一點一處:“他如今駐北境,調兵令皆需太後親批。”

“我們就從他近身將領入手,設假情報,引其誤判一次邊防動向。”

“隻要他調兵有誤,朝中便有人質疑,到那時再揭他舊名,便是名正言順。”

沈芝微微點頭,又道:“此事需多久布成?”

霍思言凝神片刻說道:“十日,十日之內,我要讓楚延……親自踏出那一步。”

與此同時,宮中鳳儀殿。

太後翻閱著樞台新報,一旁宮人輕聲稟報:“趙夫人已交出文書,謝府未有異議。”

太後點頭,卻眉頭未展。

“她那邊呢?未曾動靜,謝知安今晨往兵部探信,未入正門便退。”

太後輕輕閉上眼,聲音低沉:“她知道了。”

片刻後,她睜眼,聲音已如寒霜:“去傳旨……讓方遇進宮一趟。”

“本宮,要親口問他一句……到底,還想隱瞞到幾時。”

乾元殿靜如沉水,玉燈懸照,映得四角冷輝。

方遇披雪入宮,墨袍未解,單膝跪地,低聲道:“臣,見過太後。”

太後負手而立,背對著他,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你是何人?”

一句問話,如刀落霜林。

方遇神色微變,卻未動分毫。

“臣……方遇。”

太後緩緩轉身,目光沉如死水。

“若是方遇,又如何能簽下那份調兵狀?”

“又怎會認得那道舊年印記?”

方遇沒有說話,微微垂首,像是在權衡。

良久,他終於低聲開口:“臣……確實曾隨楚延征南。”

“也確實在那場兵敗後,受命更名。”

“太後命我保北境安穩,臣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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