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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變異了怎麼破 第三百零五章 魂藏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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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思言轉身而去,小白展翅飛起,羽影掃過珠簾,燈燭搖晃間,香氣散亂如驚濤。

殿中靜極。

貴妃盯著那被掀開的簾幕,良久未語。

直到所有人退儘,她才緩緩抬手,指尖輕觸唇角。

血。

竟是一口逆血湧上,被她生生嚥了回去。

“去。”

她低聲吩咐。

“傳信宴彌……霍思言,已經探到邊了。”

那宮女聞言臉色發白,顫聲道:“宴彌他……近月才遣人來,說京中動得太快,叫咱們先緩一緩。”

“緩?”

貴妃輕笑,聲音淡若利刃。

“霍思言已經不打算給人緩的機會了。”

“再不出手,下一個被拉出來的,便是我。”

她站起身,轉向燈影深處,一字一句:“告訴他,我願開門,西溟要進,就進。”

夜宴散場,香火未絕。

酥桃院外,宮道寂靜,幾株垂枝海棠沾著細雨,落了滿階花瓣。

霍思言立在朱門外,身後魏臨押著魂殼女子,沈芝亦隨她並肩,手握令牌未言一語。

遠處東宮的侍衛已然換防,燈影如織,風中卻隱隱帶來一縷冷意。

魏臨低聲道:“娘娘方纔喚了人,怕是回去就要清宮掃尾。”

霍思言嗯了一聲,並未轉頭,隻淡淡開口:“太晚了。她今晚不該再出招的,除非……後頭有人催。”

沈芝看著她眼神。

“你懷疑,是宴彌的信到了?”

“不止是信。”

霍思言攏了攏袖口。

“貴妃不是輕舉妄動之人,她肯藏魂殼進宴,便是有人逼她開這口子。”

“她不甘心做棄子。”

魏臨皺眉:“可宴彌……不在京中。”

“人不在,局在。”

霍思言低聲。

“魂殼能在酥桃院現身,說明他們已入得極深,後宮角落、內廷小道、宮人身側,這些年他們不是等。”

“試哪處線斷,哪處還活。”

沈芝沉聲問:“那你下一步打算?”

霍思言望著遠處,“先壓魂殼回靖安,再查她口中的下線,若我沒猜錯,貴妃宮中藏得不止一個。”

“這一回,能不能揭出宴彌的網……就看這一口了。”

話音未落,小白忽地從殿簷躍下,在霍思言肩頭啄了她一下,又扭頭望向遠方西北,喉間發出一聲低鳴。

沈芝凝神:“它又感應到了?”

霍思言點頭:“在禦藥署方向。”

“太醫院?”

霍思言輕聲道:“不止是太醫院,皇宮禦藥署後院,那片連著舊儀仗司殘址……三年前火案,就曾燒到那處。”

沈芝神色微變:“你懷疑他們在那兒……養魂?”

霍思言抬手,指腹按了按眉心,眼中鋒芒畢現。

“若宴彌真要滲透中樞,宮中最該布線的,不是妃嬪,不是宮女,而是……醫官。”

“他們掌口糧、掌藥物、掌人的命。”

魏臨麵色凝重。

“今晚之事若真牽出太醫院,那貴妃不過是個前哨……那人想吞的,是龍床邊的氣。”

霍思言緩緩開口:“他要動的是皇。”

沈芝低聲問:“你敢不敢動鐘冶?”

霍思言看她,語氣如刃斬絲。

“他要是魂人,我便敢掀他皮。”

此話一出,沈芝忽然笑了,笑中竟透出幾分舒暢。

“我忽覺你若出使西溟,宴彌怕是要頭疼得很。”

霍思言眸光未轉,卻淡淡吐出一句:“他若不頭疼,我便不算活著。”

夜雨初歇,京中寒重。

靖安司地牢最深處,一盞孤燈懸於梁下,風一過,燈影搖曳,照在那魂殼女子臉上,半明半滅,宛若幽魂。

她靠在牆邊,手腳俱縛,肩頭帶傷,唇角微顫,眼中卻無半分求生之意。

霍思言靜靜站在她麵前,袖後執著一枚細針,未曾動手,語氣亦不淩厲,唯有冷靜。

“你是三年前那場靖火的餘孽,對不對?”

女子未答,閉目如死。

霍思言將那針在燈火下輕輕一轉,銀光映入瞳中。

“你體內魂線已殘,無法喚術,我若現在封你喉、斷你心線,你撐不過半個時辰。”

“你若開口,我保你一命。”

女子睫毛一顫,仍無聲。

魏臨站在一側,冷聲道:“不說也無妨。靖安司的招法,不靠你嘴。”

話音未落,那女子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如老犬低鳴:“我若死,宴彌不會替我收屍。”

霍思言望著她。

“你怕他?”

女子輕笑一聲,嘴角帶血。

“不怕,我是知道他不信人,魂人隻是棋,他從不回頭看。”

霍思言道:“那你活著,是想報他,還是想逃?”

女子緩緩抬眼,眼中霧色漸散,露出一線清明。

“我曾是他親製的第一批魂殼,用的是活人心骨,他親手削我的筋,剝我識,你說我想報仇,算不算多情?”

霍思言緩緩道:“你想留命可以,你要什麼我都應你,但你得說實話。”

女子咬牙,吐出三個字。

“太醫院。”

霍思言眼神陡沉。

“誰?”

女子低頭,一字一頓:“院判……鐘冶。”

魏臨倒吸一口冷氣:“他是宮中禦前太醫,掌全域性藥案!”

霍思言閉了閉眼:“他與宴彌是舊識?”

“他早年遊學南溟,半載行蹤不明,回來之後便在京中平步青雲。”

女子低聲繼續說道:“他藏有魂爐,可煉殘殼、移魂識,我曾被送入他那處院閣,日日以魂陣折煉……你若再晚一月,便見不到我了。”

霍思言忽然抬頭:“你見過宴彌的親信?”

女子點頭:“他有一人,代號寒根,平日不現身,隻在密令傳達時出現,衣著如僧,言語無情,掌心有一枚空紋印記。”

霍思言神色劇變,霍然轉身走出地牢。

魏臨趕緊追出。

“你要去哪兒?”

她語氣低沉:“皇城司左近兩日前查到密信一封,自稱西溟入京使者夜入繡林寺,我一直沒空理……現在看來,那封信不是虛的。”

“宴彌未必親來,但他的寒根已經落地京中。”

魏臨道:“要不要先報太子,或是陛下?”

“不能。”

霍思言停步,轉頭看他。

“貴妃已經給宴彌傳信,說願開門,陛下若現在聽說宮中有魂人,隻會以為我意圖擴大魂案、牽連後宮。”

“我要查出證據,把那隻手……連根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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