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變異了怎麼破 第四百五十八章 湮羽舊式
天都，昭廷密室內。
霍思言看著手中暗鴉傳回的魂符殘頁，眉心緊蹙。
她抬頭望向謝知安，緩緩開口：“沈芝遇上的，可能是……魂派更早的分支。”
“他們不隸屬赤玄子，也不認魂門。”
“他們有自己的主人。”
謝知安一言未發，隻輕輕拔出佩劍，拂去劍身上一道淡淡魂氣。
天都宮城，暮色沉沉。
昭廷太後獨立於淩霄宮西角閣樓之中，案幾前陳列一枚舊卷，殘頁微黃，書文卻非當朝法度所載，而是更早年代的魂術密文。
太後垂首，指尖微抖，將最後一道封螺解開。
燭火隨風跳動，紙上光紋浮動，如鱗片般映入她的眼眸。
“果然，第三魂係……真的未死。”
她輕聲開口，卻非自語。
簾後幽影晃動，一人緩緩現身。
正是那位久未露麵的禦前魂官，夜鳶。
夜鳶低聲道：“沈芝在西南遇襲，霍思言也收到了傳訊。”
太後語氣不變：“讓她知道，越亂越好。”
夜鳶目光一凝。
“您是要……引他們出手？”
太後抬眸，冷笑不語，反問一句：“若你是被壓在魂典之外三十年的舊係，沉潛至今，會因何而動？”
夜鳶垂首答道：“主人死，舊燈滅，唯一會喚醒他們的，是魂根。”
太後淡聲接話。
“那麼……便給他們一個魂根。”
她指尖輕輕一叩桌案，案中機關應聲彈出，一枚泛著紫光的琉璃瓶緩緩升起。
瓶中封著一團微弱光影。
夜鳶瞳孔驟縮。
“那是……玄伽殘識？”
太後微微一笑。
“不，這是假的，但他們如果信了，這便成真了。”
與此同時，霍思言也已抵達天都西郊密司舊址。
此地原為前朝魂術研究所，早於太祖之時便已封閉，外界稱其為“黑署”，鮮少有人知曉其真正用途。
謝知安守於林外，沈芝尚未歸，她獨自一人深入其內。
推開沉重石門的瞬間，一道殘存的魂鎖波動即刻啟用。
她抬手，祭出禦魂令。
石壁之上頓時浮現一道舊印。
“辰律第九十七號，禁魂審卷所。”
霍思言屏息，繼續前行。
一路之上，她見到早已風化的魂架、殘損的記錄書冊，還有數不清的鎖魂樁。
她停於最深處的一間密室前，牆壁之上赫然銘刻著一個舊名：“湮羽。”
這是魂派曆史上僅在典籍中一閃而過的詞語，傳說中“最早的術主”係彆。
她緩緩伸出手，按上那道痕跡。
驀地，整座密室震動，石門緩緩開啟。
光影之中，一盞被塵封百年的魂燈緩緩燃起。
那是連太後都未掌控的記憶。
天都密室之下，霍思言望著燃起的魂燈，緩聲低語：“你們……到底要將魂術，引向何處？”
魂燈搖曳微光，映照著霍思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戰意。
她緩緩站起，回首望向那一排殘破魂架，指尖撫過殘頁邊角，那些年代久遠的紙張脆弱不堪，卻仍能感受到它曾載下的秘密沉重如山。
“湮羽……”
她低聲念出這兩個字，像是某種呼喚。
而就在她即將翻閱最後一卷之時，石門外忽傳來異動。
霍思言目光一厲，身形如影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疾奔而來。
是沈芝。
她身上衣袍破碎，麵上帶傷，眼神卻格外冷靜。
“魂林伏兵已清，東南角疑似發現第三魂係遺跡，但……”
她話音一頓，眉心微蹙。
“有人搶先一步，取走了魂識碎片。”
霍思言眸光頓時一沉：“哪方勢力？”
“未見真容，但所用術法，極近湮羽舊式。”
沈芝神色肅穆。
“且行蹤極快，十息內便破走封障，我已命人封鎖出口。”
“怕是封不住。”
霍思言淡聲說道：“這批人不是來試探的，是來取物的。”
她語鋒一轉：“你逃出時，可曾見過太後那邊動靜？”
沈芝搖頭：“沒有明麵動作，但據周照允傳信，北軍三日前已南調至玄岫嶺，名為防魂孽亂，其實……是為接應某物。”
“玄岫嶺正對魂派地界。”
霍思言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下手比我想得還快。”
沈芝微皺眉說道：“你是說，她已知這裡的存在？”
霍思言卻隻是冷笑一聲：“太後早年在密司供職，她能忘記這條魂燈路徑？隻是……她還在等。”
“等我翻開這一頁。”
天都皇城，昭廷外朝。
錦屏後，太後靜坐於金漆坐榻之上，身邊跪坐著一名麵容白淨、眉目俊朗的少年，正是新任魂監學士，秦綬。
“霍思言已入黑署。”
秦綬輕聲稟報。
太後未答，隻取下身旁的一枚魂鈴。
鈴聲清脆如水，卻無風自響。
她淡然道：“她若敢翻出那捲殘文，就讓她見見真正的“湮羽魂種”。”
秦綬神色一動。
“但……湮羽術已廢，恐傷自身魂理。”
“她若是魂種，她便撐得住。”
太後起身，目光沉如深淵。
“而撐不住，就由她……代我除一隱患。”
同一時刻，霍思言已將那捲殘卷緩緩展開。
墨跡未乾，魂燈光芒陡然大漲，一道無法言喻的力量在她腦海中炸開，不是魂術，而是魂源。
那是所有魂門都未曾記載的根之所在。
她瞳孔猛然收縮。
“魂術……並非源自昭國。”
沈芝驚呼一聲：“思言！”
下一刻，霍思言身影猛地後仰，彷彿被某種魂意牽引，整個人向魂燈方向倒去。
謝知安從林外疾奔而入，來不及多問，一劍破障，強行護住其識海。
“彆讓她斷了！”
魂燈劇烈震顫，殘卷之中，一行殘文終於露出全貌。
“昔年湮羽，受命封魂，不為昭廷，不為蒼生，隻為……魂渡。”
魂燈的光芒愈發熾白，已幾乎將整座石室映得如同白晝。
沈芝一把按住霍思言的肩，然而指尖觸及的那一刻，卻感到她體內魂氣翻湧，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未知的魂脈裂變。
“她的魂識在……重組！”
沈芝臉色驟變，抬頭看向謝知安。
“你快想辦法，她識海可能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