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變異了怎麼破 第五百六十九章 危機雪嶺
沈芝低喝道:“快想辦法,我們擋不住!”
霍思言雙手齊揚,數張魂符化作流光,但在這片壓製的氣場之中,符光竟被壓得微弱至極。
“走!和他糾纏沒意義!”
謝知安怒喝,橫劍劈開一條血路,硬生生逼退數丈。
三人沒有再戀戰,借機往山穀深處急奔。
敵人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冷冷看著他們背影,手指在骨杖上輕敲,低聲自語道:“跑吧,跑進那片斷穀……你們會替我試出鎮魂戟的真偽。”
雪霧合攏,天與地彷彿都在悄悄收緊。
霍思言等人拚命奔逃,氣息急促。
終於,在一處雪嶺下,他們遇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
沈芝一愣。
“這新魂派的人真的是陰魂不散……”
霍思言定睛一看,覺得不太對勁。
“不一定是新魂派的人,他身上的魂力與之前的人截然不同。”
謝知安率先轉身,手中長劍已然橫起,目光如鷹。
沈芝眉心輕蹙,指間拂過赤鞭,魂息暗暗鼓蕩。
霍思言卻隻是冷冷注視,眸光微縮。
此人身著粗布獸皮,肩披半裂的銅甲,長發散亂,膚色黝沉,一雙眼睛卻鋒銳如刀。
“你們,不該踏入此嶺。”
來人聲音低沉,帶著異域口音。
謝知安上前半步,寒意逼近。
“報上名來。”
對方卻不急答,隻是目光一一掃過三人,停留在霍思言腰間的魂符上,眼神驟然淩厲。
下一瞬,鐵戟破風劈來,竟是直接一招試探!
沈芝疾鞭纏住戟鋒,腳下雪屑四散。
謝知安長劍當空,霍思言符力迸發,三人合力方纔穩住攻勢。
空氣驟然緊張。
“果然……”
那人低聲喃喃,隨即收回武器,戟鋒一轉插入雪地。
“你們果真與魂術糾纏。”
霍思言眼神微動,淡淡道:“你又算何人,言語如此質問?”
來人冷哼一聲。
“我名夷燭,南荒赤族血脈,自幼聽聞長者口中傳說,此嶺之下,鎮眠一柄神兵,可斷魂源、可破傀潮,你們闖至此處,難道不是為它而來?”
“鎮魂戟……”
霍思言輕聲念出,心底微微一震。
謝知安側目,低聲問道:“此言何意?”
夷燭目光深沉,緩緩吐出幾個字。
“此戟,非我族臆造,而是千年前,昭國、南荒、東溟三方皆知的秘辛,隻是後來魂門崛起,訊息被湮沒。我們族人世代守口,卻始終等待有緣人。”
沈芝冷笑道,眼中難掩殺意。
“你方纔差點取我們性命,如今卻說得冠冕堂皇,誰信你?”
夷燭並未惱怒,隻是用戟尾撥開腳下積雪,露出一塊嵌入山石的殘片,形狀古怪,似是某種古圖的斷裂一角,上麵隱約刻有“魂”字殘痕。
“這是我族守了百年的遺物。”
“可惜,它隻是一半,另一半,據說早已落入北境之外,不知生死。”
霍思言盯著那殘片,神色凝重。
符力輕輕探去,卻被一股陌生氣息彈開,彷彿與這片大地同呼吸。
“南荒為何要尋此戟?”
她試探著問。
夷燭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們昭國人眼中,魂術是異端,可在南荒,每年魂獸肆虐,屍骨成山,若無此戟,我赤族遲早滅亡。”
他言語冷峻,卻摻雜著掩不住的悲愴。
謝知安神情未動,劍鋒仍未收回,低聲對霍思言道:“此人不可儘信。”
霍思言點了點頭,卻轉而問夷燭。
“你既有一半線索,可知另一半去向?”
夷燭搖頭,忽而抬眸,盯住她,目光銳利。
“但我敢肯定,若你們真與魂派糾纏不清,另一半古圖終會與你們牽扯上。”
沈芝聞言,心中一緊,低聲冷哼。
“你這話,不啻威脅。”
夷燭卻不再辯駁,隻將那半片古圖重新掩入雪中,戟鋒插地,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
雪風呼嘯,幾人間一時無聲。
霍思言心頭思緒翻湧。
南荒、魂派、鎮魂戟,這些線索,竟在此嶺交織。
她低聲道:“既然你求的是魂獸安寧,而我們求的是破除魂派,那鎮魂戟若真存在,終會有人舉起,隻是……到時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夷燭靜靜看了她許久,終於緩緩點頭。
“我認你此言,若有一日你們尋得另一半古圖,赤族必再現身。”
話音落下,他拔出鐵戟,轉身沒入風雪,背影漸行漸遠,直至融入蒼茫。
沈芝目送,喃喃道:“此人真真假假,難辨虛實。”
謝知安冷聲道:“不管真假,至少證明鎮魂戟並非虛無傳說。”
霍思言深吸一口氣,眼底光芒冷厲。
“越是如此,越說明我們將麵對的,不止魂派,還有……其他覬覦者。”
三人對視一眼,皆沉默無言,隻聽風雪呼嘯,將遠方的山嶺遮得更深。
夷燭的身影消失在林海儘頭,彷彿自始至終都隻是這片荒嶺的幻影。
謝知安沉默片刻,才收回劍鋒,眉宇間寒意未消。
他的眼神始終警惕,彷彿對方隨時會折返。
沈芝卻轉過頭,冷聲道:“這人不可信,南荒赤族素來桀驁,眼中無昭廷,他若真掌握半片古圖,憑什麼輕易示人?更何況……他說的,也可能隻是誘我們深入。”
霍思言微微點頭,神情卻並不如沈芝那般冷峻。
她望向遠方雪嶺,聲音低沉。
“真假難辨,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鎮魂戟的傳說,不止魂派在找,若赤族都為此現身,那麼局勢,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謝知安開口,語氣冷冽。
“越複雜,越要謹慎,若真有此兵落在魂派之手,將禍及天下。”
霍思言垂眸,指尖撫過魂符,感受到符紋內隱隱震顫,彷彿回應著方纔那塊殘片的氣息。
她心底暗暗歎息。
鎮魂戟……真是天命牽引,還是一場預謀?
三人繼續前行,沿著崖壁狹道步步下行。
風雪吹得耳畔轟鳴,四周靜得彷彿能聽見心跳。
行至半途,謝知安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霍思言立刻屏息,沈芝輕輕抽鞭,魂息收斂。
片刻後,前方林間,傳來微弱的聲響。
不是獸蹄,也不是巡哨,而是斷續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