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變異了怎麼破 第七百零九章 藏於雪殿
眾人紛紛停下,隨即耳邊傳來極微弱的迴音。
不是哭聲,不是魂語,而是……風的聲音。
這處地宮,居然連通著山體另一側的暗穴。
“這裡通向外界?”
沈芝驚訝。
“但這裡明明在息土源深處……”
夷燭忽然抬頭,望向那微亮風口。
“舊荒道,南荒地宮的第一條探路通道,早被封死,但沒想到……居然連著這裡。”
謝知安一把拔劍。
“你早知道?”
夷燭淡淡道:“不清楚具體路徑,隻聽過舊圖記載,但現在看來……有人在幾百年前就做過佈局,不隻為了封鎮魂戟,而是以它為樞紐,聯通魂門舊脈。”
霍思言目光一凝。
“你是說……祁炎當年,在地底,佈下了多重出口?”
“甚至可能,早就為“歸魂術複生”準備好傳承之路。”
夷燭抬眼,眼中不帶一絲笑意。
“這一場局,我們不是破了一道,而是正好……走進下一道。”
沈芝麵色微變:“若真如此,那歸魂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謝知安沉聲道:“我們得先離開,地宮已變,不能再停。”
幾人迅速加快腳步,從風口脫身而出。
外界陽光刺目,那是一處懸崖之側,臨海而立,正值傍晚時分,金光如瀑,映照整片息土崖壁。
他們原以為離開地宮至少還需數日,卻未料暗道居然可通地表,這也意味著這處古墓,根本不是封閉之地。
霍思言站定,抬眸望向遠方南荒方向。
山脈重重,魂霧繚繞,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眼,正從更深之處窺視他們的離去。
“接下來去哪?”
沈芝問。
“南荒。”
霍思言吐出兩個字,語氣冷靜。
“你想先一步截斷歸魂術的路徑。”
夷燭似笑非笑。
“可你確定,她祁炎,轉世之身真在那?”
“她若不在那裡,歸魂術也不敢複起。”
謝知安望向她。
“若真麵對她,你準備好了嗎?”
霍思言緩緩攥緊掌中鎮魂戟,長戟光芒隨心而動。
“我已斬下一魂,如今無論歸來者是祁炎,還是她的執念,我都不會再退一步。”
風起於山海之間,魂焰未熄。
眾人轉身,踏上南荒之路。
這一程,將不再是盜墓,也不是亡靈。
而是對一個舊神的追逐,對一段古術之源的決戰。
歸魂,歸不得。
南荒邊界,數百裡外。
夜色漸沉,群山沉睡於暮色之間,隻有沿海一帶的風帶著些許鹹味,在林間穿行不息。
一支小隊伍悄然隱匿行進於山嶺之間,正是霍思言、謝知安、沈芝與夷燭四人。
此次離開息土源後,他們避開朝廷駐守路徑,選擇沿魂門舊跡暗路南下。
沈芝披著風鬥篷,翻看手中一卷殘舊地圖。
“再往東三十裡,便是南荒“白河穀”,昔日魂門三十六暗營之一,若歸魂術真要起,那裡極可能是落腳點之一。”
夷燭從旁嗤笑一聲:“你對魂門的研究……還真不是一點點。”
沈芝瞥了他一眼:“我隻是謹慎。”
霍思言止步,望向夜空沉沉的山巒。
“白河穀是入口,不是終點。”
“那終點在哪?”
謝知安問。
“南荒雪殿。”
她緩緩開口。
“幾百年前歸魂術封印,就藏在那一帶的古廟中,而那座廟,在我們離開息土源前,最後一縷魂氣方向,正是那。”
“看來你已經猜到,他們下一步了。”
夷燭微眯眼。
“可你怎麼確定,鎮魂戟的出現不會加快歸魂術的複蘇?”
霍思言神情未變,隻冷冷道:“正因為如此,我們要更快。”
他們夜宿林間崖洞,沈芝佈下魂障遮息,夷燭負責巡夜,謝知安守在洞口靜坐不語。
霍思言靠在岩壁之側,掌心鎮魂戟靜靜沉眠,卻隱隱有一道道細微紋路,在她掌心蔓延。
彷彿……那柄戟,也在回應某種來自遙遠之地的召喚。
“它感應到了什麼。”
她低語。
沈芝轉頭:“你說什麼?”
霍思言抬眼:“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這一夜無夢,直到天微亮,林間突起薄霧。
眾人正準備啟程,忽聽遠處山道上傳來極輕的馬蹄聲。
夷燭皺眉:“怎麼這麼快?”
“不可能是南荒守軍,這路不通官道。”
沈芝立即拔出短刃。
“難道我們被跟蹤了?”
謝知安持劍立於前方。
“或許也是被埋伏。”
下一瞬,樹影中猛地躍出數道人影,皆身穿灰黑窄袍,額前覆著奇特麵具,其形似獠牙,目光卻透著殘酷死意。
“魂門餘脈。”
沈芝咬牙。
來者未發一語,數道魂符已破空而至。
霍思言持戟當先,金光一蕩,魂符儘數破碎。
夷燭冷笑一聲:“看起來,他們比我們更著急。”
“留一活口,我要知道,他們主祭何時動身。”
山林間頓起殺機。
謝知安揮劍封前,夷燭身法詭異穿梭敵陣,而沈芝操魂線截敵咽喉,招招致命。
霍思言則持戟鎮中,力劈四方,每一擊皆帶魂壓之威,使敵人陣腳大亂。
短短一炷香,來敵儘伏,唯留一人重傷未死,跪伏於地,麵具破碎,露出半張燒灼之臉。
霍思言走上前,蹲身看他。
“誰派你來的?”
那人笑聲低沉,卻嘶啞可怖。
“主祭早已入廟……你們,阻不了……”
“歸魂術何時啟封?”
謝知安逼問。
“你以為……歸魂術隻為複生?”
“不……它喚的是整個九州的……終寂。”
話音落,竟自行咬舌含毒,魂息儘滅。
沈芝臉色難看。
“南荒魂派,已動。”
霍思言起身,目光寒如霜。
“動得越早,死得越快。”
她轉身望向山道深處。
“加快行程,天亮之前,入白河穀。”
他們不知,數百裡外的古廟深處,那尊已殘的神像前,正有一人緩緩睜開眼,眉心魂紋微動,似知一柄長戟已出息土。
血紋石門轟然落下的餘響仍在回蕩,聲波震得地磚微顫。
密閉的地宮甬道一時陷入死寂,唯有眾人緩慢而有節奏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霍思言站在最前方,眼神緊盯前方石壁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