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的讀書人 第2671章 材料換材料
聯盟。
蘇斯科中央大學，計算機研究所。
此刻，戈岑夫斯基站在研究所門口，看著裡麵正跟研究員探討的貝米特，麵色陰沉不定。
他沒想到，貝米特竟然安排他跟著一起過來。
雖然他現在負責的就是航天安保工作。
隻是他更沒想到，車上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現在的聯盟就像是高速行駛的火車，停不下來，更不能刹車。”
“我們能做的，就是清除火車前方的障礙物，讓火車跑的更加平穩！”
“未來，還需要你們…”
心裡想著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他從不認為自己人貝米特的心腹，也不覺得雙方之間關係有多親密，除了同事關係，再沒其他。
可對方這般推心置腹，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戈岑夫斯基暗暗提高警惕，千萬不能著了對方的道。
就在戈岑夫斯基目光自然的看向四周時，不遠處的兩人好像起了爭執。
“我說過，我們的三進製計算機纔是未來！”
“什麼二進製，都是垃圾，廢物。”
“讓我們研究這些垃圾，純粹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說話的人，身寬體胖，一雙小眼睛卻配了一副大大的眼鏡，頭頂上有著讓人羨慕的濃密頭發，當然，絡腮鬍子也是密的跟輪胎一樣。
此人便是聯盟計算機研究所的所長，其地位在聯盟也是首屈一指，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個好姐夫。
那人就是貝米特也不敢直接得罪。
不過此刻，在對方唾沫星子裡，貝米特也難以保持冷靜。
“特拉德維夫，請注意你的態度！”
貝米特冷喝一聲，絡腮鬍子特拉德維夫明顯一愣。
隨後不自覺的抬了下眼鏡，這才記起麵前的人可不是他手下的學生職員，而是聯盟特殊暴力機構的掌權者。
雖然他的背景也不差，但這種人誰願意得罪呢？
更何況，自己真出了事，報複身份的都是後話，可自己的小命是真沒有了啊。
咳咳
輕咳一聲，特拉德維夫掩飾臉上的心虛，隨後強自說道，“我隻是闡述一下事實。”
“而且這種研究，根本沒有意義…”
見特拉德維夫服軟，貝米特也沒有繼續冷著臉，而是開口再次說出要求。
“我沒有讓你們研究的意思，就是幫忙看看，他們的這份請求是不是真的。”
“他們最後的研究成果，能不能用到宇宙飛船上。”
貝米特再次重申要求，特拉德維夫聽了眉頭皺起。
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碼事。
如果不研究，怎麼確定效果？
這些家夥就喜歡用好壞來做評定標準，根本不管如何評定的。
實際上沒有研究，他們敢下這結論嗎？
不過考慮到貝米特現在的狀態，特拉德維夫決定還是先穩住的好，後麵事情再說。
再次清清嗓子，特拉德維夫語氣嚴肅的說道，“根據我們多年來的研究經驗，雖然對方用的是落後且垃圾的二進製編碼，但對於簡單的操作來說還是有用的…”
特拉德維夫還不忘貶低對方順道抬高自己。
貝米特認真聽後，這才繼續問道，“你能確定？”
特拉德維夫立馬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笑話，這麼簡單的東西，我能看不明白？”
“他們遞交上來的資料，我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就他們這水平，差咱們十年都是少說的。”
特拉德維夫不屑說著，順便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貝米特沒去看臭美的特拉德維夫，而是皺眉確定道，“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在研究航空計算機？”
特拉德維夫聽了眉頭一挑，想要再貶低兩句，可想到對方資料裡麵提到的積體電路又閉上了嘴。
畢竟，這玩意他們研究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能完全掌握。
做出來的半導體更是時靈時不靈，以至於做出來的積體電路很不穩定。
這也是製約他們計算機研究的重要問題。
想到這裡，特拉德維夫點點頭，“從這份材料上來看，他們確實在進行航空計算機的研究。”
“當然，這計算機還有許多用處，不過當前來看，確實更適合太空探索活動。”
“你知道的，一些關聯且繁瑣的步驟往往需要藉助機械來完成，而計算機就是機械的大腦…”
特拉德維夫絮絮叨叨的說著，貝米特卻是沒心情聽他嘮叨。
既然確定對方是真的在做事，他也放下心來，可以跟上麵交待了。
當然，還需要其他方麵的佐證。
就比如對方的財政支出，這可是個吞金大戶啊。
不能說有就有，說沒就沒的！
想到這裡，貝米特就要離開。
可這時特拉德維夫卻是叫住對方，“貝米特先生，我知道你想確定的事。”
“所以，我提一個個人建議。”
貝米特一愣，隨後點頭。
就聽特拉德維夫繼續道，“我們都知道未來計算機的發展是積體電路，而積體電路的主要材料是半導體，從對方的計算器上，我們可以窺探他們的半導體發展水準，說實在的，一對方在這半導體的研究上已經有了不錯的成績...”
特拉德維夫還要侃侃而談，可貝貝米特已經沒了跟他繼續寒暄的興趣，他現在就想著趕緊進行下一步。
“特拉德維夫，簡單點，直接點，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聽貝米特這樣說，特拉德維夫悻悻笑笑，隨後認真說道，“我的建議是，讓他們提供半導體材料，通過這些材料，我們可以判斷他們的研究水平。”
“如果他們不願意，就說明有問題。”
“若是他們的半導體研究水平達不到航空計算機的水準，那自然不用多說了。”
貝米特眉頭皺起，可仔細琢磨，這辦法還真能行。
當然，這裡麵不排除這家夥想白嫖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若對方真的在這領域取得進步，那是否可以助力聯盟？
要知道，現在聯盟於航天研究上是困難重重啊。
“好的，特拉德維夫，我會仔細考慮的。”
“不過我不敢保證對方一定會同意。”
“你知道的，他們有時候，很難說話。”
說完，貝米特轉身離開。
特拉德維夫聽了無奈聳聳肩，然後回頭看著桌上拆卸的電腦，嘴裡罵著，“這該死的配件生產商，老子恨透了。”
“先生。”
來到跟前，戈岑夫斯基連忙恭敬問候。
“走吧。”
貝米特沒有多說，隨後兩人走出教學樓，然後坐上車離開大學。
“你說，華夏真要探索太空嗎？”
貝米特突然開口詢問。
坐在一旁的戈岑夫斯基愣了愣，隨後搖頭，“屬下不清楚。”
“不過，他們是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往往能夠取得出人預料的成績。”
貝米特聽了隻是沉默點頭，隨後閉眼沉思。
“你覺得，他們會跟咱們合作嗎？”
戈岑夫斯基再次搖頭，“先生，我覺得，應該是我們來考慮，要不要跟他們合作。”
貝米特輕輕點頭，心中對戈岑夫斯基高看一眼。
這大塊頭，也有大智慧啊。
不過仔細想來，若華夏真的要參與太空競爭中，對聯盟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說雙方在意識形態上的一致，對比起來總比跟合眾國要好吧。
有華夏分擔壓力總比一個人扛著強。
當然，壞處也有。
就是聯盟的威望會受到挑戰。
所以這件事就是把雙刃劍。
如何取捨就看上級的判斷了。
兩人沒再多說，車子駛出學校門口後，就向著紅房子駛去。
......
四九城。
陳老拿著衛星電話聽了好一會兒，不時回答兩聲，然後又仔細聽著。
如今，每次這衛星電話響起的時候，就代表著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如今，跟陳老通話的就是外貿的李容女士。
而談話的內容就是聯盟提出的條件。
“這件事我會跟九部商量的，最晚今天傍晚給你答案。”
陳老思索片刻並沒有急著給答案。
李容不清楚裡麵的門道，但他心裡清楚著。
給聯盟的資料，還有什麼尋求合作，壓根就是想要獲取聯盟的信任。
相信他們在太空研究上的投入，相信他們的計劃與決心。
至於為什麼聯盟會提這麼個要求，他還需要跟楊小濤確定一下。
“好的，我等你訊息。”
電話那頭傳來李容的聲音，陳老順勢將電話結束通話。
“首長，需要叫楊部過來嗎？”
郭秘書就在一旁，因為衛星電話的聲音不小，所以兩人的談話都能聽到。
接過電話後放回原處，順便給電話充上電。
陳老搖頭，“不用，咱們直接去找他。”
郭秘書一愣，隨後點頭，“我去安排車子。”
說著郭秘書離開，陳老則是想了會兒，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九部。
當陳老到來時候，楊小濤正在技校裡給學生上實踐課。
講課的內容是打螺絲。
就在楊小濤剛剛講完課，婁曉娥就走到車間裡在耳邊說道，“陳老來了。”
楊小濤點頭，然後讓學生自由複習，連忙來到辦公室。
“首長，剛才給學生上課來，耽誤了。”
楊小濤走進來告罪說道。
陳老擺擺手，“無妨，這次找你是有事情要商量。”
說話間，楊小濤就知道是什麼事情，於是對著劉麗雪兩人擺擺手，兩人會議便離開辦公室。
屋子裡隻有陳老、楊小濤和郭秘書三人。
“我們給聯盟的材料對方回複了。”
“他們想要咱們提供一批半導體原材料。”
陳老長話短說，將聯盟的要求說出來。
楊小濤聽了陷入沉默。
見此陳老分析道，“他們應該是在探查咱們的研究實力。”
“如果我們拒絕，或者無法提供，他們都會懷疑咱們的用心。”
“事到如此，我們沒有退縮的餘地。”
聽陳老如此說，楊小濤點點頭，“這個沒問題，原材料我們可以給，畢竟現在的半導體研究越發成熟，說不定過個半年一年的，就會淘汰！”
“給他們，也無妨。”
見楊小濤如此說，陳老滿意點頭。
隨後說道，“既然這方麵沒有問題，那我們就放心了。”
“不過，上趕著的不是買賣，我們東西可以給，但他們要拿東西來換。”
楊小濤聽陳老如此說，立馬心中一動。
就聽陳老問道，“你們九部有什麼需要可以提上來，我們嘗試著溝通。”
楊小濤立馬點頭，“首長，我們這還真有些東西需要溝通溝通。”
陳老笑道，“說。”
“那啥，我們這研究鈦錸合金不是，咱們國內一直沒有解決錸金屬的原料加工問題。”
“到現在為止，用的還是從聯盟那裡進口的。”
聽楊小濤這樣說，陳老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歎息說道，“咱們的基礎建設道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首長，我們現在比之前已經走的很穩當了。”
見陳老如此說，楊小濤立馬在一旁寬慰道。
陳老聽了重新打起精神來，“說的對，咱們可能比不上聯盟、合眾國的，但咱們隻要比之前更好，隻要在不斷進步就行。”
“既然你們要這材料，那咱們就以材料換材料，相信他們會同意的。”
“這樣最好了。”
楊小濤說完，陳老就起身離開辦公室。
“首長，您不再坐會兒了？”
陳老搖頭，“不了，要回去趕緊彙報。”
“你這裡要做好準備。”
“是，我知道。”
楊小濤親自送陳老上車，就在車子要啟動的時候，陳老突然問道，“郭秘書跟你說起過專利的事情嗎？”
楊小濤聽了走到車旁，然後看了眼郭秘書，就見郭秘書對著陳老快速搖頭。
“專利的事情？”
楊小濤開口詢問，陳老這纔回神，然後不滿的看了眼郭秘書，這才對楊小濤說道，“關於專利的事情，先前說給你們一半，但六機部那裡要建造船隻，需要用錢，我就做主給他們四成。”
“剩下的一成，讓郭秘書給你們送來。”
“這件事先這樣了。”
“啊？”
楊小濤張大嘴巴，然後不等開口，郭秘書就拍了下司機陳牧的手，後者立馬會意，車子迅速啟動。
看著小轎車走遠，楊小濤站在原地，愣在當場。
“陳老走了。”
王國棟走到跟前看著楊小濤還在發呆，上前打招呼。
楊小濤回頭看到是王國棟，然後一副無語樣子說道，“王叔，要是咱們的錢被人給黑了，你說咋辦？”
“啥？黑咱們的錢？他是...”
王國棟就要罵出來，可聯想到剛剛離開的陳老，嘴裡的話硬生生的止住。
“我，我怎麼知道啊。”
見王國棟不敢說，楊小濤深吸一口氣，然後跟王國棟同款表情，“是啊，我們能怎麼辦呢？”
隨後兩人尷尬笑笑，這才一起往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