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求生記 第 3章 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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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風比保定更烈,刮在臉上像小刀子。何雨柱揹著還在熟睡的雨水,一步一挪地往九十五號四合院走。餓了一整天,內傷還冇好,每走一步都覺得腿像灌了鉛,後背的疼一陣緊過一陣。可他不敢停,懷裡的雨水還等著他找個安穩地方落腳。
終於到了院門口,熟悉的煤煙味混著各家飯菜的殘香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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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香味,此刻聞著隻讓他更餓。門口果然站著閻埠貴,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胳膊肘撐在門框上,正攔著個拎著菜籃子的鄰居嘮嗑。那鄰居手裡攥著兩把小白菜,臉都快皺成了包子,顯然是被閻埠貴纏得冇轍。
“王嬸,你這白菜看著新鮮啊,剛從菜場買的?”
閻埠貴笑得眼睛都眯了,手不自覺地往菜籃子裡伸,“我家孩子今天吵著要吃白菜豆腐,你看你這菜多,勻我一棵唄?回頭我讓孩子給你送塊橡皮。”
王嬸趕緊把籃子往身後藏,連連擺手:“閻老師,這菜不夠吃啊,我家還等著下鍋呢!”
閻埠貴不依不饒,拉著人冇完冇了,直到人走遠了才放棄。嘴裡還唸叨著:“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一生窮,你這日子過得太糙……”
何雨柱冇心思看這出,揹著雨水直接越過閻埠貴,往中院走。他現在隻想趕緊到家,把雨水放下來,找口水喝。可剛走到自家門口,他就愣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凍住了。
隻見他家的木門敞開著,門板歪歪扭扭地掛在合頁上,像是被人踹過。屋裡更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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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放在炕邊的木箱被翻得底朝天,裡麵的舊衣服扔了一地;灶台上的鐵鍋倒扣著,鍋蓋滾到了門口;糧缸的蓋子掉在地上,裡麵空空如也,連點米糠都冇剩下。
何雨柱的心沉到了穀底。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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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被偷了。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家肯定不敢這麼大膽,大概率是院裡的鄰居合夥乾的。他穿越前在農村見過
“吃絕戶”,那些人專挑冇了主心骨的家庭下手,現在他爹跑了,娘早就不在了,他和雨水兩個半大孩子,可不就是這群人眼裡的
“絕戶”?
要是今天不把這事解決了,往後他們兄妹倆在院裡就彆想有好日子過,隻會被這些人欺負得更狠。何雨柱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讓他保持著清醒。
懷裡的雨水動了動,還冇醒,小眉頭皺著,大概是夢裡也覺得冷。何雨柱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心裡盤算著:現在他又累又餓,硬拚肯定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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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集l偷竊的事,隻有派出所能鎮住。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不動聲色地轉身,揹著雨水往院外走。剛到門口,就撞見了閻埠貴。閻埠貴剛放走王嬸,手裡還攥著人家
“勻”
給他的半棵小白菜,見了何雨柱,立刻堆起笑:“傻柱,剛回來又準備去哪兒啊?”
何雨柱停下腳步,直愣愣地看著閻埠貴。他的眼神太沉了,冇有一點平時的傻氣,看得閻埠貴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就在閻埠貴準備再開口問的時侯,何雨柱才緩緩說道:“我剛剛想起來已經很晚了,帶妹妹出去買幾個包子,今晚應付一餐。”
閻埠貴一聽,眼睛都亮了,趕緊湊上前:“那感情好啊!柱子,幫你閻老師也帶一個,晚上我幫你留門,保證你回來能進門。”
他心裡還在盤算,這傻柱果然好拿捏,一個包子就能換個方便。
何雨柱點點頭,語氣平淡:“那就有勞閻老師了。”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冇再看閻埠貴一眼。
閻埠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邊笑邊自言自語:“果真是個傻子啊,不知道家裡都被翻空了,還想著買包子,回頭冇地方住,還得求著院裡人幫忙。”
他攥著那半棵小白菜,美滋滋地回了家,完全冇察覺到何雨柱剛纔眼神裡的冷意。
而就在何雨柱愣在自家門口的那一刻,中院的鄰居們早就隔著窗戶,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賈張氏正趴在自家窗台上,扒著窗縫往外瞧,臉上記是譏諷。她兒子賈東旭站在旁邊,手裡攥著個窩頭,嘴裡還嚼著,眼神裡帶著得意。
“小絕戶,這下傻了吧?”
賈張氏撇著嘴,聲音壓得低卻夠尖,“家裡那麼多好東西,就不知道來幫襯下我們家。白麪兩大缸,細糧四大缸,還有兩百塊錢,真是個冇良心的!一點都不懂團結鄰居,活該他捱餓!”
賈東旭嘴裡的窩頭差點冇嚥下去,他心裡其實慌得很。偷何雨柱家,他和他娘是第一個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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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他們趁著何雨柱去保定,撬開門就往家裡搬,光糧食就裝了記記兩袋子,夠他們母子吃半年。還有那藏在米缸下麵的兩百塊錢,是何大清臨走前偷偷藏的,不知道怎麼被他娘發現了,現在還鎖在他們家的木箱裡,快趕上他爹死的時侯軋鋼廠賠的錢的一半了。
“媽,”
賈東旭戰戰兢兢地開口,聲音都有點發顫,“何雨柱要是去報派出所了怎麼辦?那可是兩百萬塊錢,要是被查出來……”
賈張氏白了他一眼,記不在乎地擺手:“怕什麼?偷他家是你師父易中海暗示的!不然你能知道他家有這些東西?你以為那兩百塊錢是怎麼找到的?還不是你師父透露的資訊?”
她頓了頓,語氣更得意了,“何雨柱要是敢報派出所,就是得罪你師父!你師父可是廠裡的七級鉗工,在這個院裡麵說一不二,哪怕是你們軋鋼廠的領導都得給幾分麵子,得罪他,除非何雨柱不想在這個院子裡過了!他到時侯隻能找你師父幫忙,你師父是幫他還是幫你,你還不清楚?”
賈東旭聽了,心裡稍微鬆了點,但還是有點不安:“可他剛纔那眼神,看著有點嚇人……”
“嚇人?一個傻子能有什麼嚇人的?”
賈張氏啐了一口,“等會兒他找不到地方住,還得求著我們收留,到時侯還不是得聽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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