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第2章 係統?
“喲,方小哥這馬不錯啊!油光水亮、肌肉鼓鼓的,一看就是仔細喂養的。”
領頭推著二八大杠過門檻的李抗戰看到方源胯下的追電先是眼睛一亮,接著意有所指的誇道。
明白眼前這位李副所長在旁敲側擊打聽自己家庭情況的方源也沒打算遮著掩著,自己轄區的父母官之一,往後少不了打交道,故意隱瞞總有被戳破的那天,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反而能落個敢作敢當、光明磊落的印象。
“李所長說笑了,早年方家家境確實殷實過一陣。不過那都是爺祖輩的事了。
我父親是進步青年,建國後就跟二房、三房分了家。
說到底也是身不由己。
畢竟出身這種東西又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對吧?”
方源騎在馬上,臉上並無出身資本家家庭就低人一等的覺悟,也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懷戀爺祖風光的跡象。
有的隻是麵對現實,從容不迫的溫和笑意以及坦然。
正是這份坦然麵對的態度,反而讓正在打量他的李抗戰高看他一眼,順著話音點了點頭:
“出身寒微不是屈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老人家也說過雖然資產階級是要被消滅的,但資產階級分子還是要改造過來的嘛!
小夥子,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雖然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但方源聽在耳中到底是高興的。
人都是社會性的,沒有人喜歡自己成為彆人眼中的異類。
此刻方源隻能在心底慶幸,還沒到那瘋魔的10年時期,目前社會對自己這樣的資本家後代雖然看不慣,但勉強能接受。
還沒到喊打喊殺、你死我活的地步。
說起來,要不是他老子方禮去年被舉報成右派,成分問題被翻舊案,其實他也曾有機會成為乾部子弟的。
50年海子裡邊曾出具過一份【關於劃分農村階級成份的決定】,對於少年兒童和青年學生,一般不劃分其階級成份,隻劃分其家庭出身。
也就是說彼時雖然方源他爺爺是資本家,方源他爹方禮的家庭出身會被認定為資本家家庭出身。
但方禮本人的成分則要根據其自身的職業、經濟來源等情況來確定,比如他參加工作,成為工人、乾部,其成分就是工人、乾部。
再到方源,就是徹徹底底的乾部家庭、工人子弟了。
他老子方禮文青歸文青,但當年選擇站隊的時候難得清明瞭一回。
建國後堅定的跑到對麵的其他兩房劃清了界限,選擇在老爺子帶著全家出逃的時候留在國內。
並且積極配合改造,不僅將方家在婁氏鋼鐵廠的股份全部捐出,就連前門大街的八間商鋪也如數上交,配合國家的公私合營。
自己隻在後勤部門做一點文案工作安心生活。
好在當時的領導看他識趣,也沒心安理得的全盤接收,容易落人口實不是?
不僅給他保留了工作,還一視同仁的將這些股份、商鋪的分紅一分不少的給他。
得益於這些分紅,這些年方家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錯,有滋有味。
方源他老子方禮也因為自己有工作的原因,成了乾部,甚至上邊看他這麼配合還給了他一個組織身份,就是級彆不高,小透明一個罷了。
隻可惜,57年也就是去年秋,因為上級單位要求軋鋼廠必須按照比例揪出隱藏在廠裡的“右派分子”,本就因為擁有大量分紅被周圍人眼紅的方禮就這麼水靈靈的被人從隊伍裡拎了出來,狠狠批鬥了三天。
接著送到清河農場改造。
其家庭成分問題也被翻了舊賬,說他是隱藏在隊伍裡的壞分子。
得,“資本家的狗崽子”這頂帽子就這麼狠狠扣在了方源的頭頂上,導致正在上高三的方源被學校連夜開除,連張肄業證都沒拿到。
這要是五九年,哪怕再困難方源也能趁著30萬人被翻案的東風,給他老子把這頂帽子摘了。
了不起,撒幣麼,手握第三軋鋼廠兩成股份分紅外加前門大街8家商鋪分紅的方家就是這麼豪橫。
“隻可惜算了,人死如燈滅,還想這些做什麼?”
方源搖了搖頭,一記揚鞭示意李抗戰以及身後的兩名公安民警跟在後頭,朝南鑼鼓巷方向去了。
“誤會了,誤會了不是?”
可能是顧及轄區派出所副所長的在旁的原因,街道辦這邊負責南鑼鼓巷片區的乾事臉上,笑容顯得特彆真誠。
說著就帶頭將幾人往95號的正門處引,邊走邊解釋:
“說起來小方去天津的介紹信還是我給開的呢,我怎麼會乾這種糊塗事?”
“當時是街道分發的任務,讓我們每家每戶儘可能動員不少於5斤的鐵器,到時候一起送到軋鋼廠。
剛好你們院子裡人都在,我也是一片好意跟院裡幾個管事大爺把小方你家的情況交代了一下,畢竟往後你就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這遠親還不如近鄰呢,就想著讓人家多照顧著些。
幾位老同誌也是一片好意,當場就拍著胸脯把這事攬下來了。
還說你一個人住那麼大院子不安全,提醒我不如你家靠街的大門給封了,把之前的月亮門改回來,以後進出都走前院。
拆下來的鐵門也可以廢物利用,上交國家一舉兩得的事情。
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回頭我再讓人給你改回來。
就是眼下這情況,鐵門是不可能了,我讓人給你弄個實木的。
方兄弟你覺得呢?“
說話間,幾人就陸續跨過大門,這位嘴裡一直不歇氣,話裡話外都是我為你好、我替你做主的孫乾事還抽空提醒幾人當心腳下。
接著就是一臉真誠的觀察著走在隊伍最後麵的方源的臉色。
正在給追電係韁繩的方源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位臉上笑吟吟眼底陰鬱鬱的孫乾事的用意很明顯了。
無非就是覺得方家一家子資本家後代,加之方父、方母都死了,自己一個小年輕好拿捏。
為了完成收繳鐵器的任務,或者邀功之類的其他目的,不經同意擅自把自己家大門給拆了。
估計要不是李抗戰他們幾個在場,這會兒都能舉著“資本家後代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注意團結“、”不支援大煉鋼“之類的道德大棒,按著自己點頭了。
至於後果?
有全國人民支援大煉鋼的口號在,他又不是賣了方家的大門為自己謀私利。
收拾一個資本家的狗崽子更是堅定信仰和立場的表現,頂多被領導笑罵兩句辦事粗暴之類不痛不癢的問責,毛都不會掉一根,能有什麼後果。
隻是你一個22級的街道辦事員,憑什麼認為一個資本家後代會一點脾氣、一點人脈都沒有任你欺負的?
這是為了下一次攫取更多利益的試探?
還是單純的“仇富”或者階級對立問題?
方源不由得多想了幾層。
當場翻臉是不可能了,人家“一心為公”,自己哪怕是裝樣子,也不好在這一點上揪著不放。
隻能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嘴角勉強勾起意思弧度:
“孫乾事說的哪裡話,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都是為了支援建設。
舍小家為大家嘛,彆看我年紀小,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語氣裡的言不由衷不止孫乾事這個當事人,就連一旁的李抗戰幾個公安都聽出來了。
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了一個18、9歲少年郎淺薄的城府。
孫、李二人不自然的對視了一眼,接著迅速避開。
欺負一個剛剛沒了爹媽的孩子,這事多少有點不地道了。
哪怕這事就是他孫乾事本人乾的,此刻臉上也有點熱烘烘的,尤其是兄弟單位在場的情況下。
李抗戰想的則簡單的多,單純覺得丟人。
於是錯開孫乾事的身子往裡走,嘴裡淡淡丟下一句話:
“行吧,誤會解開了就好。
回頭還是儘量把人家的房子恢複原樣。
小方這孩子,我看著性子清清冷冷的,不太會說話,不像是喜歡湊熱哄的樣子。”
“廢話,我不知道獨門獨院的好處?
這不是方便管理嗎?
感情每次發通知、發糧票都不需要你李大所長親自跑是吧?
不過這話他孫乾事也是在心底想想了,敢說出來就是得罪人。
著啊,還能不看您李所長的麵子嘛?回頭我就跟院裡幾個管事大爺說,上次的活也是他們張羅的。
孫乾事一臉笑意的陪在李抗戰身邊,抽空還給他介紹了幾個住在倒座房的大媽,將一個初入官場的辦事員接人待物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偏偏忘了隊伍最後剛剛踏進門檻的苦主方源。
剛好,方源也沒工夫跟他虛與委蛇,隻因從他進入95號院的大門開始,腦海裡就響起一陣聲音:
“檢測到宿主進入劇情地點,情緒收集係統載入中1”23
“係統?有點兒意思!”
誰都沒有注意到,此刻正一臉沉思模樣的方源,嘴角慢慢掀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