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第21章 先打兩句嘴炮
院門外,早已是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
一馬當先的,自然是那個滿臉暴怒的二桿子傻柱。
在他身後,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個老東西各懷心思,一左一右一後,把一個臉朝下趴在擔架上、嘴裡哼哼唧唧不斷呻吟的老太太圍在中間。
看樣子,除了那個“關係通天”的老聾子還能是誰?
再往後,方源樂了,95號院那幫“高鄰”,烏泱烏泱來了上百號人,幾乎把整個帽兒衚衕都給堵死了,一個個神色複雜地看向自己。
方源本人還沒發話,一向暴脾氣的小舅舅李長文已經按捺不住,“噌”地一下站起來,擼起袖子就要往外衝。
“狗東西!太他媽欺負人了!主人家辦出殯的大日子,你們堵門哄事?”
方源記憶裡從未發過火的大舅舅李長武,此刻也眯縫起了眼睛,眼神不善地盯著門外那群人。
不過他理智尚在,伸手一把攔住暴怒的弟弟,轉頭看向院裡幾個代表居委會前來弔唁的大媽。
“趙主任,我們李家是小門小戶出身,鄉下來的,不懂什麼大道理。
所以想跟您請教一下,這主人家辦白事,被人這麼堵著門哄,也是咱四九城的規矩?”
年過四十的趙主任此刻已是滿頭大汗,生怕兩撥人一言不合真動起手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她趕緊安撫一句:“各位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問個明白!今天這事兒,絕對給方家討個公道!”
說著,她擠開門口幾個滿臉煞氣、擋著大門的方家老家仆,對著門外就吼了起來。
“傻柱!還有你們95號院的!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彆說在人家辦白事的時候堵門了,就是平時,也沒你們這麼乾的!
今天這事兒你們幾個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回頭我老婆子非得捅到街道辦去,讓你們一個個都去小黑屋裡蹲幾天!”
按理說今天不是休息日,這幫人本該在廠裡上班。
可易中海實在等不了了。
後院的聾老太太前天早上摔斷了尾巴骨,他媳婦周翠蘭瞧見了,趕緊給人送去醫院。
結果倒好,一檢查,癱了。
一想到往後那無窮無儘的治療費、營養費,易中中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關鍵時刻,還是周翠蘭給他出了個主意:責任轉移,找方家負責!
至於怎麼忽悠院裡人,那更好辦。
他找到劉海中說,這事辦好了,你在街道那邊高低能露個臉;
又對閻埠貴許諾,以後老太太身邊肯定得有人照顧,讓你家楊瑞華跟著幫忙,一個月五塊錢。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至於院裡其他人,那就更容易煽動了,這年頭都講究個團結。
今兒個聾老太方家的事癱了,沒人管,那以後輪到你們自己家,也彆指望有人出頭!
最後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還是閻埠貴。
他陰惻惻地補了一句:
“無論怎麼說,咱們是工人階級,是翻身做主的人,還能讓方家那個資本家的小崽子欺負了?”
這事一旦上升到階級對立,院裡就算有幾個覺得不妥的,也不敢吱聲了。
誰敢啊?一頂“同情資本家”的大帽子扣下來,前程都得完蛋。
因此,此刻麵對居委會主任的質問,被人當槍使的傻柱渾然不覺,梗著脖子,指著地上“哎喲哎喲”的聾老太就嚷嚷開了。
“趙主任,您彆跟我說彆的!
這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得有人管!
今天大家夥既然敢來,就是為了給聾老太太討一個公道!”
說著,他轉身又朝著周圍看熱哄的街坊吆喝起來:
“大家夥都來看看啊!這是我們95號院年紀最大的老太太,平時與人為善,最是德高望重!
按理說今兒是方家長輩出殯的大日子,我們不該來,可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老人家無兒無女,就因為你方家大早上一頓敲鑼打鼓,給驚著了,摔斷了尾巴骨!
人醫院的大夫說了,傷了神經,往後都得癱在床上!
這住院費、療養費,還有以後吃喝拉撒,總得有人管吧?”
這會兒的傻柱,跟易中海、聾老太的關係還沒到電視劇裡那份上。
他之所以衝在最前頭,純粹是被院裡幾句“四合院戰神”的恭維給捧上了頭,加上易中海和秦淮茹有意無意地利用他那點可憐的大男子主義,讓他覺得自己是在行俠仗義。
然而,常年在衚衕裡跟居民打交道的趙大媽,早就被這夥人的貪婪嘴臉給氣笑了。
“因為人家響器班子的動靜摔斷了尾巴骨,就要找主人家賠償?”
她當即嗬斥道,“你怎麼不說你走馬路上摔一跤,是被大鐘樓的鐘聲給嚇到了呢?
都是街坊鄰居,誰家沒個紅白喜事?
都像你們這麼乾,大家夥都彆過了!
哪天誰說話聲音大點,都能嚇死個人!
都給我回去!要是不服,就去找街道,找派出所,讓公家過來給你們評評理!”
趙大媽在這片衚衕裡威信向來不錯,加上她說的句句在理。
周圍看熱哄的群眾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開始對著95號院這幫人指指點點。
“這不胡攪蠻纏嗎?”
“就是,喪事辦得熱哄點,還能把人嚇癱了?
聞所未聞!”
就連95號院跟來的許多住戶,也開始眼神閃爍,態度不像一開始那麼堅定了。
易中海一看情況不對,這人要是被勸回去了,他那點算盤不就全落空了?
照顧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太太,那得耗費多大的精力跟米糧?
於是心一橫,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隔著人群,看向被兩個舅舅護在身後的方源。
“方家小哥,今天這樣的日子上門打擾,是我們95號院失禮了,恕罪則個。”
他先是抱拳作揖,姿態放得極低,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大家夥也是被逼到份上了,實在是沒有辦法。
不管怎麼說,老太太是因為你方家請來的響器班子,才遭了這樁罪。
老人家無兒無女,又沒單位沒存款,在醫院躺一天的花銷,對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但這筆錢,放在您這樣的高門大戶身上,想必是不值一提的。
還請您行行好,發發善心,好歹想個摺子,讓老太太能多活兩年。
我代大家夥,在此謝過了!”
說著,他竟是對著方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而且是一躬到底,姿態做到了十足。
不愧是你啊,易道德!
方源全程冷眼旁觀,看著他這番堪稱爐火純青的表演。
幾句話,先是把聾老太出事的因果死死釘在方家頭上,再三強調聾老太孤苦無依的悲慘人設,與方家“高門大戶”形成強烈反差,瞬間就勾起了圍觀群眾的同情心。
最後,他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彷彿隻是個為鄰居奔走呼號的熱心人。
一舉三得,高,實在是高!
就連一開始為方家出頭的趙大媽,此刻都有點猶豫了,轉過身,為難地看向方源:
“方家小哥,你看這……
要不然,咱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
方源終於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穿了現場嘈雜的議論聲。
他環視一圈,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譏誚。
“就跟您剛才說的那樣?
今兒個她聾老太因為我方家請的響器班子受了驚,摔了,就來堵門要賠償。
那明天我方源放個屁,動靜要是大點,是不是還得有一群人像今天這樣,再來堵我一次門?”
“要是誰窮誰就有理……”
方源冷笑一聲,目光掃過95號院那一張張或貪婪、或心虛的臉:
“那這事兒好辦!誰家還沒兩個窮親戚呢?
實在不行,我明兒就上大街上認乾親去!到時候,大家夥出門說話都捂著嘴吧!
但凡誰說話聲音大一點,我就說你嚇著我了,賠不死你!”
這番話說得又快又急,偏偏邏輯清晰,字字誅心!
“你……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你怎麼把人想得這麼壞!”
傻柱被噎得滿臉通紅:
“你當我們這些工人階級都是臭要飯的,沒事乾跑你這兒訛人?”
“你給個痛快話!老太太這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敢不管,我……我就……”
“你就什麼?”
方源往前踏了一步,眼神如刀,直直地刺向傻柱,嗤笑道:
“無理攪三分,說得就是你這種人。
怎麼著,真把自己當成行俠仗義的俠客了?
還是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
你把街道辦放在哪兒了?把派出所放在哪兒了?
把咱們國家的法律,又放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