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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第77章 第一筆投資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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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隊初臨香江的第一頓晚宴,進行得波瀾不驚。

長條方桌上,菜品精緻考究,鮑魚、海參、魚翅、燕窩……雖不至於鋪張浪費,但也處處透著大戶人家的底蘊和講究。

婁家到底是從四九城出來的,骨子裡還帶著舊時大戶人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王立仁和錢學禮兩位老專家,早年也是見過世麵的,麵對滿桌的山珍海味暗暗鄙夷著婁家豪奢的資本家做派,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是安靜地吃著飯,偶爾低聲交談兩句。

方源更是如同在自家一般,神態自若。

飯後,傭人上前撤下碗碟,奉上香茗和水果。

婁振華揮了揮手,示意女眷和孩子們先退下。他則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座的幾位男性。

“振興,曉業、曉嘉,還有源子,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

婁家書房,佈置得古香古色,一水的花梨木傢俱,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雪茄的味道。

婁振華坐在主位那張寬大的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支剛點燃的古巴雪茄。

他先是簡單地給弟弟和另外兩個兒子介紹了方源的身份。

“這位,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們未來的妹夫\\\\/姐夫,方源。”

婁振興,婁振華的親弟弟,約莫五十歲不到,穿著一身熨帖的灰色暗紋長衫,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更像個飽讀詩書的賬房先生,而非商人。

聞言連忙起身,朝著方源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源賢侄,初次見麵,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另外兩個兒子,婁曉興和婁曉嘉,則顯得年輕許多。

兩人都二十出頭,穿著時髦的尖領白襯衫和喇叭西褲,頭發梳得油光水滑。

老二婁曉興性子似乎更沉穩些,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老三婁曉嘉則要活潑外向得多,他直接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方源的肩膀,擠眉弄眼道:

“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就把我那倆寶貝妹妹給拐跑了一個!回頭可得好好罰你三杯!”

方源笑著一一回應,心裡卻在暗自觀察。

寒暄過後,婁振華示意眾人坐下,開始說起了正事。

“咱們婁家,當年從四九城出來,說是‘南遷’,其實跟白手起家也沒什麼兩樣。”

他吸了口雪茄,吐出一團濃厚的煙霧,眼神變得悠遠起來:

“頭幾年,光是應付港府那幫鬼佬,還有地麵上那些三教九流,就耗儘了心力。”

“立業方麵,更是乏善可陳。”

他自嘲地笑了笑:

“當時手裡雖然還有點金銀珠寶,可那玩意兒露白了,容易遭人覬覦。

所以,我跟你大媽商量著,就在港島、九龍這邊,零零散散地買了不少鋪子、房子。”

他攤了攤手,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當時的想法也簡單,就是留條後路。萬一將來時運不濟,咱們婁家的子孫後代,守著這點產業收租,好歹也能徐徐圖之,不至於餓死街頭。”

書房裡一片寂靜,隻有老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婁振華將目光轉向了大兒子婁曉業。

“現在,咱們家最大的投資,就是曉業在西環那邊,拿下的那個碼頭承包專案。”

婁曉業聞言,微微挺直了腰桿。

婁振華繼續道:

“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們都知道,香江這地方,邪性得很。

巴掌大點地方,硬是塞了快三百萬人!

可你說邪乎不邪乎?八成以上的土地,港府那幫鬼佬寧肯讓它荒著,也不開發!”

“像什麼衣食住行、柴米油鹽這些民生專案,早就被英資洋行和那幾個老牌的本土家族給瓜分乾淨了,連口湯都沒給咱們剩下!”

“咱們婁家,算是‘過江龍’。

想在人家的地盤上,硬往裡擠,跟那些地頭蛇搶食吃?

那是虎口奪食,自尋死路!”

緊接著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幾分讚許的神色,看向婁曉業。

“不過,曉業這小子,還算有兩把刷子。

他看準了,現在香江這邊,輕工業百花齊放,都在往外找出路。

可香江就這麼大點地方,三麵環海,它得靠什麼?

得靠船!得靠碼頭!”

“所以,他力排眾議,把咱們家這幾年攢下的家底,一股腦兒全砸進了航運碼頭這個行當!

也是拿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

“風險大不大?”婁振華自問自答,語氣斬釘截鐵,“大!還不小!”

“可這年頭,做什麼沒風險?風險背後,就是機遇!”

“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把這個碼頭給盤活了,咱們就等於有了一隻能源源不斷下金蛋的老母雞!”

他坐在主位上,嘴裡叼著雪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臉上的神色——婁振興的謹慎、婁曉興的若有所思、婁曉嘉的躍躍欲試,以及……方源那副平靜得有些過分的表情。

婁振華心中暗暗點頭,一派大佬本色。

將雪茄從嘴裡取下,輕輕撣了撣煙灰。

“而且,”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咱們發展碼頭航運,不光是為了掙錢。這也是……順應大勢,表明咱們婁家,是擁護國家政策的體現。”

他看了一眼方源,解釋道:

“源子你可能不知道,五十年代初那會兒,香江這邊,像船王董浩雲、包玉剛這些華商大佬,為什麼都一窩蜂地往航運這個‘水深流急’的行當裡紮?”

“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其他賺錢的行當,都被洋人和本地老牌勢力給把持著,他們插不進去手。

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他壓低了聲音,“是因為他們在跟風。”

“跟誰的風?”

“招商局。”

“招商局?”這三個字似乎觸及到了方源的知識盲區。

“對。”婁振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說起這個招商局,那來頭可就大了去了。

它是紅色背景,歸中央直管,是新中國為了突破西方世界的禁運封鎖,專門設立在香江的一個橋頭堡,是全資國有企業!”

“它的業務範圍,廣得很。

港口碼頭、駁船運輸、船舶修理、機械貿易……隻要是跟‘運出去’、‘運進來’沾邊的,它都乾!”

“56年,招商局就投資了六十多萬港幣,把他們在港島西區那個舊碼頭給翻新改造了一遍。

今年,更是大手筆,把原來那個木頭搭的突堤式碼頭,直接給改建成了全香港第一座鋼筋混凝土的現代化碼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董家、包家,還有李福兆、李國寶那兩家姓李的,也都紛紛在西環那邊圈地,投資建設碼頭港口。”

婁振華看著方源,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這裡頭要是沒有向北邊示好的意思,誰信?”

方源心中瞭然。

這些資訊,他上輩子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

但從婁振華這個親曆者的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能想到的,婁振華這個一心想留在內地走仕途的老狐狸,自然不會考慮不到。

也難怪,他對大兒子婁曉業重注航運碼頭的決定,如此舉雙手讚成。

這不僅僅是商業佈局,更是一步政治投機的妙棋!

“所以,”婁振華將話題拉了回來,看向婁曉業,“碼頭專案現在推進得怎麼樣了?還有哪些難題?”

婁曉業聞言,原本輕鬆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從沙發上欠了欠身,開始彙報:

“爸,二叔,幾位兄弟,還有源子。碼頭那邊,主體工程建設的錢,咱們家還拿得出來。

之前買下的那塊地,加上建一個長堤式碼頭(相對突堤式成本較低),總投資大概在七十多萬港幣。

港府那邊的批文,也通過怡和的關係,打點好了。”

“現在最大的難題,是……船。”

他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愁容:

“一個碼頭,光有泊位不行,得有船隊才能真正運轉起來。

可買船、養船員,那纔是個無底洞啊!”

他舉了個例子:“就說包玉剛,他當年起家,花了足足二十萬英鎊(約等於當時的160萬港幣),買的還是一艘英國人淘汰下來的、燒煤的舊貨船,載重量才八千二百噸。”

“咱們要想讓西環那個碼頭,能跟招商局、跟那幾家大佬掰掰手腕,起碼……起碼得準備十艘以上這種規模的貨輪!

噸位可以稍微小點,但數量,隻能多不能少!

否則,等港府那邊的土地承包期一到,咱們前期投入的這幾十上百萬,就全打了水漂了!”

“至於業務量……”婁曉業反而擺了擺手,顯得很有信心:

“這個反倒不用擔心。這幾年香江的工業發展,簡直是瘋了一樣!

那些個做紡織的、做塑膠花的、做玩具的……

一個個輕工業工廠,遍地開花!

他們的貨,又不能走大陸的鐵路運出去,要麼靠咱們本地的船運到南洋、歐美,要麼就隻能堆在倉庫裡發黴!隻要咱們有船,絕對不愁沒生意!”

書房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被那“十艘貨輪”所需的巨額資金給鎮住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沉默的方源,突然開口了。

“大哥,那……資金缺口,大概有多少?”

眾人聞言,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婁振華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以為方源是想把內地的存款拿出來“添磚加瓦”。

“源子,這可不是一萬兩萬的事。”

於是笑著搖了搖頭,“是上百萬,甚至幾百萬港幣的大窟窿。”

然而方源隻是麵帶憨笑,撓了撓頭道:

“婁叔,是這樣。當年……我們方家不是分家了嘛。

我父親……嗯,大房這一支,其實……當初也在彙豐銀行,存了一筆錢,算是留條退路。

隻可惜他老人家到死也沒用上。”

這話,當然是拿來忽悠人的。

恭王府的寶藏,纔是他真正的底氣。但是婁家人不知道啊!

“如今,婁家有難處,曉月又快要過門了。

我這個做女婿的,豈能坐視不管?”

此話一出,書房裡所有婁家人看向方源的目光,瞬間就變了!

就連一直表現得沉穩有度的婁振興和婁曉興,眼中都閃過了一絲震驚和……熱切。

“哦?”婁振華也是心頭一震,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試探著問道,“那……大概有多少?”

方源繼續憨笑著裝傻:

“具體的數目,我也不太清楚,得去銀行查了才知道。

肯定……肯定是比不上婁家這家大業大的。

不過……湊個一兩百萬出來,應應急,應該……還是有的吧?”

“嘶——”

書房裡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百萬?!兩百萬?!

這小子……他父親當年到底留了多少後手?!

“哈哈哈哈!”

短暫的震驚之後,婁振華爆發出了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他站起身,走到方源麵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婿!得婿如此,夫複何求啊!”

“大哥!恭喜!恭喜啊!”

一旁的婁振興也連忙起身,拱手道賀:

“找了這麼個有情有義、還家底厚實的好女婿!我們婁家,這是要時來運轉了!”

婁曉興和婁曉嘉更是激動得不行,直接上前就要拉著方源拜把子,嘴裡嚷嚷著“以後你就是我親弟”、“有什麼事哥幾個給你扛”之類的話。

看著這群瞬間變得無比“熱情”的家人,方源倒是無所謂,隻是提前佈局弄個身份罷了,哪怕最後打了水漂他也不帶心疼的。

而且,手裡有船的話,萬一真到了那天,也能有個後路,這筆買賣不虧。

最終,還是婁振華一錘定音道:

“行了!都彆咋呼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臉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這事,咱們得一是一,二是二,分清楚了。”

“咱們婁家的根基,在碼頭和倉庫,這是根本,不能動搖。”

“源子這筆錢,來得正是時候。我的意思是,就用這筆錢,另立一個‘船務公司’,專門用來購買船隻、雇傭船員。

以後,婁家的碼頭,優先租用方家船務公司的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頓了頓,又看向方源,語氣變得鄭重。

“不過,源子,這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雖然是方家大房如今的家主,但這事,按規矩,我們作為兒女親家,還是要跟你幾個叔叔,跟你家老太爺那邊,打聲招呼,通個氣。

這也是尊重。”

“另外,”他沉吟了一下:

“這個船務公司,既然是你出資,那最好……還是由你們方家人自己來經營打理,我們婁家,不插手。

親兄弟,明算賬嘛。”

方源聞言,倒是有些意外,對方這是對自己這大筆的資金真的一點不動心?

不過,真的也好假的也罷,能藉由婁家的人脈和渠道辦自己的事,合則兩利的事情,他沒理由不同意。

“婁叔,”方源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

“不是我不懂規矩。隻是……我跟我爺爺,都快十年沒見過了。

當年我父親又跟家裡哄得不愉快……現在我這貿然上門,我那二房、三房的叔叔們,認不認我這個侄子還兩說呢。

至於這船務公司……他們看不看得上我這點‘小家業’,更是難說。”

“嗨!這有什麼難的!”

婁振華大手一揮,顯得格外豪氣:

“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這樣,明天!明天就讓你曉業他們哥仨,陪著你,一起上門去!

認祖歸宗!先把這名分定下來!

至於後續的事,你們自家人關起門來,再慢慢商量嘛。”

“這……”

“就這麼定了!”婁振華不容置喙地說道:

“正好,你不是說要去彙豐銀行看看你父親留下的‘存款’情況嘛。明天認完親,順道就去辦了。”

方源見狀,也就不再推辭,點了點頭:“行,那……就聽婁叔安排。”

一時間,書房裡,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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