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從棺材裡爬出的樣式雷 第8章
-
一番忙碌下來，東廂房總算有了點人樣。
整個屋子雖然空蕩蕩的，但是看起來就是讓人感覺到舒心。雷大炮前世也是奉行的極簡主義，以前的宿舍單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外，基本上冇有多餘的東西，不知道的人進了他的宿舍還以為進了軍隊的宿舍，完全不像其他的工地宿舍，地上簡直就下不去腳。
“可惜了，要是院子冇有被炸燬就好了。”刷子李忙活完，揉了揉老腰，感慨道。“等過兩天叔把木頭給你弄好了，你在添置添置，也有個家的樣子。到時候再娶個知冷知熱的媳婦兒，生個大胖小子，叔下去了也算對你爹有個交代。”
“叔，這可不興說喪氣話，我還指望你到時候幫忙帶小孩呢，還有小孩的小孩。你到時候可不能嫌煩啊。”雷大炮倒是一點累的感覺都冇有，除了肚子有點餓，整個人還是精力充沛的不得了，這隱藏的金手指果然非同凡響。
“你小子，這就指揮起叔來了。”刷子李笑罵道，不過翹起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那叔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吧。”雷大炮笑著說道。
“叔打了一輩子光棍，可冇有帶孩子的經驗，到時候叔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不要嫌棄叔。”
“那不能夠。”雷大炮話音剛落，肚子裡就響起了咕咕叫的聲音。
刷子李放下手裡的抹布，拍了拍手上的灰，抬頭看了看天色：“得，這都快晌午了。走，大炮，叔帶你下館子去，給你接風，也算慶祝你安了家。”
“叔，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這纔對嗎！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你爹不在了，叔就是你長輩！吃叔的是應該的。”刷子李不容分說，拉著雷大炮就往外走。
雷大炮心裡一暖，也冇有扭扭捏捏，將房門鎖好，又把借來的掃把還有盆子還給了對門，這纔跟著刷子李走出了四合院。
兩人冇走遠，就在衚衕口找了家國營小飯館。
這時候剛好是飯點，加上這兩年收成還行，飯館裡自然是人聲鼎沸，充滿了食物的香氣和煙火氣。要是再過兩年，等到三年饑荒的時候，估計這些飯館隻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不對，麻雀現在還是四害，早就不見了蹤影。
刷子李讓雷大炮先占了個座，然後自己跑到視窗，把錢和肉票遞了進去。
俗話說菜單越薄，利潤越厚，這小飯館裡麵也就這幾樣，不一會兒四個肉包子，一盤炒白菜，外加兩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就擺在了桌子上。
在這個年代，這已經算得上是相當豐盛的一餐了。
熱氣騰著臉，雷大炮一口咬下肉包子，肉餡的鮮香混合著麪皮的嚼勁，瞬間填滿了他的口腔，也撫慰了他連日來緊繃的神經。
這年月還冇有那麼多科技與狠活，肉是純天然豬草，足月長大的，不是速生的，裡麵也冇有加廢紙殼子，麵是石磨磨的，冇有新增雜七雜八的，吃起來既勁道又放心，不一會兒，兩個包子就下了肚。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刷子李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眼神裡滿是疼惜，將剩餘的一個包子又塞到雷大炮手裡。
刷子李喝了口湯，放下碗，壓低聲音對雷大炮說：“大炮，我剛纔到視窗遞錢的時候纔想起來件大事，這我得跟你說道說道。你爹那個人，一輩子省吃儉用，除了按月給你寄生活費，剩下的工資基本都攢著了。他跟我唸叨過好幾回，說要給你攢錢娶媳婦用。”
雷大炮一愣，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這錢啊，他應該是存在銀行裡麵在，就交道口的儲蓄所，當時存得時候，擔心出意外，還是我陪他一起去的。當時他還勸過我，隻不過叔不放心，錢放在身邊還是踏實些。”刷子李繼續道，“就是不知道存摺在這次爆炸裡，是不是給燒了。回頭你拿著烈士證明，讓街道辦王主任再給你開個介紹信，去銀行問問。人死賬不能死，這錢是留給你過日子的。”
這對現在的雷大炮來說，無疑是個意外之喜。在這個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年代，一筆存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還有，”刷子李又叮囑道，“明天一早，你就先去街道傢俱廠把到報了，把關係落下去。早一天上班，就早一天有工資拿。廠裡的事你不用擔心，有你李叔在，冇人敢欺負你。”
一頓飯的工夫，刷子李就把雷大炮眼下最要緊的幾件事——錢和工作，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叔……謝謝您。”雷大炮放下筷子，由衷地說道。這份關懷，讓前世身為孤兒的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傻小子，跟你叔客氣什麼！”刷子李擺擺手，豪爽地一笑，“快吃，吃完了，叔再帶你去置辦點過日子的東西。”
吃完飯，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街道辦旁邊的供銷社。
供銷社裡，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售貨員站在高高的櫃檯後麵，臉上冇什麼表情。刷子李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遞上一根菸，對方的態度立馬就緩和了不少。
“李師傅，要來點什麼”
“小吳，給我們拿床新的棉被，要三斤棉花的。”
“再來一套被褥，臉盆、毛巾、暖水瓶也來一個。”
“鍋碗瓢盆，也都配一套。”
“謔，李師傅，你這是下血本啊。這位是”小吳之前家裡裝修就找的刷子李他們，加上都是街道這一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對於刷子李的情況自然不陌生。
“這不是老雷前段時間出了事嗎。現在大炮就我這一個叔，我不得出把子力。來，大炮，叫吳哥。”刷子李解釋完，又招呼雷大炮過來打招呼。
“吳哥好，我叫雷大炮，以後你叫我大炮就行。”自己初來乍到，還是要儘快融入現在的生活，畢竟秦檜都還有三個好友呢，自己雖然有了金手指，但也不想當個孤家寡人。
“你好，那我就叫你大炮，你這名字聽著倒是響亮。我叫吳敬業，以後你喊我吳哥就行。缺什麼東西，到時候找吳哥，吳哥幫你留著。”
“吳哥，弟弟我在這兒就先謝謝了。至於我爹為啥給我起名叫大炮，我就不知道了。”雷大炮可是知道這年月物資奇缺，買什麼東西都要排隊，好東西基本是靠搶的，和售貨員打好關係，自己也能省不少事兒。
一旁的刷子李聽了兩人的對話，插嘴道：“這事我倒是聽你爹之前說過，說是你娘生你的時候，剛好打了個雷，把你爹嚇了一跳，隨口說了一句，這雷響得跟大炮似的，這才取了個名字雷大炮。”
兩人聽了，頓時麵麵相覷。
吳敬業拍了拍雷大炮的肩膀“兄弟，你爹倒是挺隨性的哈。”
說罷，怕自己忍不住，急忙開始幫雷大炮拿東西。
刷子李一樣一樣地報著，雷大炮跟在後麵，看著他不僅從兜裡掏出一遝有些毛邊的人民幣，還熟練地數出各種票證——布票、工業券……
顯然是早有準備，估計前幾天就是去幫自己湊票去了。
雷大炮這才真切地體會到，這個年代，錢和票，缺一不可。
他心裡暗暗感激。刷子李孤家寡人一個，平日裡花銷不大。更重要的是，他和他爹雷明頓一樣，都是廠裡手藝頂尖的老師傅，時常會被外麵的人請去接點私活，做點傢俱、刷個漆什麼的，所以手裡才攢下了這些珍貴的票證。
如今，這些積蓄，幾乎都用在了自己這個“侄子”身上。
大包小包地買了一堆，幾乎把一個家所需要的基本生活用品都置辦齊全了。
生怕不好拿，吳敬業又跑到後麵庫房裡麵拿了個網兜，幫著兩人把這些零零碎碎的裝起來。
“謝了，吳哥。等弟弟我安頓下來，到時候請你喝酒。”
“行，這話哥哥愛聽。這網兜你先拿去用，等用完了再還給哥就行了。”
告彆了吳敬業後，兩人胳膊窩下夾著嶄新的被褥、手裡拎著鍋碗瓢盆，再次回到95號院時，雷大炮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