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蓋世無雙何雨柱 第1938章 太多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棒梗被吼得一愣,眼圈瞬間就紅了。他不是沒被大人罵過,可從沒被何雨柱這樣直勾勾、擲地有聲地罵。他覺得冤,卻又不敢頂嘴,隻能一副憋屈模樣站著,像是地上釘了根柱子,動也不動。
他心裡憋著一股勁——明明以前叔叔對他多好啊,多疼他,怎麼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可他又隱隱知道,這回自己可能真踢到了鐵板。
何雨柱沒再理他,轉身去鍋台掀開鍋蓋,熱氣撲麵而來,一股鹹香撲鼻。他拿著長柄勺,把鍋裡煨了一夜的排骨湯舀了一勺出來,又倒了回去,一邊嘗味一邊自言自語般冷聲說道:“我這湯,沒你偷著喝也照樣香;這廚房,沒你搗亂也運得轉;你以為你重要,其實你就是來攪局的。”
他話音一頓,眼角掃過棒梗那張委屈又羞愧的臉,忽然冷笑:“彆站這礙眼了,回去吧。我不會原諒你,也沒什麼好原諒的。”
棒梗怔住了,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那一刻,他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撕開了一角。他從沒想過何叔叔會這麼說——不原諒?真的不原諒?
“以後廚房的門你彆想再進半步。”何雨柱收拾著鍋碗瓢盆,語氣平靜下來,卻比怒火更讓人害怕,“彆說偷吃的,連一口涼水你都彆想從我這兒舀走。”
棒梗終於哽嚥了一聲,低下頭,一句話沒說,轉身跑了出去,腳步聲在院子裡蕩著迴音,遠去得極快。
他一跑,屋裡瞬間安靜下來。何雨柱坐回案板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木板。他心裡並不好受。
他不是沒動過惻隱之心。棒梗的那張小臉,他是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拉著他褲腿叫“叔”的時候,那模樣討喜極了。可時間越久,越讓人看清,一個孩子是個什麼胚子,跟誰學,能成什麼樣,早早就有定數。
他不是狠心人,可他知道,不狠點,這孩子怕是要徹底廢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何雨柱剛把鍋蓋蓋好,秦淮如就推門進來了。她看著何雨柱,眼神複雜,臉上的焦急幾乎蓋不住:“雨柱,棒梗是不是過來……跟你道歉了?”
何雨柱擦了擦手,語氣平淡:“來了。”
“那……你跟他說什麼了?他跑回家,一句話不說,把門一關,誰叫都不開。”她皺著眉頭,眼中滿是母親的擔憂。
何雨柱看著她,眼神不再如前幾日那樣柔和,而是多了一種沉沉的堅決:“我告訴他,他做錯的事,沒人能替他扛。他來,是要為自己爭一次機會的,不是來走個過場讓我心軟的。”
秦淮如愣住了,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你這是……你真就這麼絕情?”
“絕情?”何雨柱冷笑一聲,“那你問問他,偷了多少次我廚房的東西,他有沒有一丁點良心?他偷的不是吃的,是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維持的規矩、信任,還有我對他的信任。”
她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淮如,你要是想把這件事揭過去,我告訴你——不可能。”何雨柱聲音一點點冷下來,“我可以不追究,不把話說出去,可那孩子彆再妄想著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看待他。信任這東西,一次兩次還能修複,次數多了,就再也補不回來了。”
他這話,不隻是對棒梗說的,更是對秦淮如說的。
氣氛凝結在廚房裡,沉重得連火爐的劈啪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秦淮如眼神微顫,臉色鐵青。她知道,雨柱這一次是真動了狠心。他不是口頭說說,他是真的下了決心,把棒梗從他心頭剝離出去。她想開口挽回,可喉頭卻如梗在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雨柱卻已經不想再多費口舌。
“以後廚房的門,我自己管。你的人,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這句,他轉身走進廚房,重重地將門“哐當”一聲合上,將秦淮如隔在門外,也將那個他曾經嗬護、忍讓、一次次原諒的世界,徹底關了起來。
鍋中湯沸,屋內沉默。他站在灶台前,慢慢舀了一碗湯,吹了吹,喝了一口,卻喝不出半分味道。
她現在應該已經躲進了後院那間偏房,那間平日他鎖得死死、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儲物間。那地方太偏,院裡沒人會去注意。門後有他改裝的暗格,平時他拿來放點兒稀罕食材、備用物件,如今倒成了最合適的藏身之地。
他眸中微光一閃,腳步悄然挪動,一步步走向廚房後門。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上,卻輕得彷彿沒沾塵。推開後門,天已微光,露水把地麵打濕了一層,鞋底與石磚之間有著輕微的黏連感,讓他每一步都走得更穩。
穿過狹長的過道,繞過柴堆,眼前那扇泛舊的木門便出現在他麵前。他輕輕敲了三下,一短兩長,正是他們事先說好的暗號。
門裡一陣窸窣,隨即傳來婁小娥壓低的聲音:“是你?”
“是我。”何雨柱應了一句,語氣沉穩。
門吱呀一聲開啟,隻開了一條縫,一雙眼先探了出來。婁小娥那張帶著疲憊的臉浮現在光影交錯之中,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看見是他,微微一愣:“你那邊……鬨完了?”
何雨柱點點頭,示意她進來後退一點。他自己也鑽了進去,把門重新關上。屋裡不大,堆滿了各種雜物,幾乎沒有站立的空間。他指了指牆邊靠著的一處小木箱子,低聲說:“先坐下歇歇,我來。”
婁小娥依言坐下,身體微微蜷著,像隻受驚的小獸。她的眼神閃躲不定,時而望向地麵,時而悄悄掃一眼他,唇齒微張,卻像有太多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何雨柱看著她的樣子,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楚。這個女人不算好,也談不上壞,她有心計,有算盤,有些時候也會推波助瀾,但她並不是個純粹為了害人而害人的角色。隻是日子太難,處境太窄,逼得人不得不靠精明活下去。他何嘗又不是這樣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