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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蓋世無雙何雨柱 第2171章 終於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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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你當鄰居,你拿我當冤大頭。”他低聲說了一句,聽不出是在說誰,也許是對空氣,也許,是對自己。

屋裡靜悄悄的,除了那隻老貓在門邊伸了個懶腰,尾巴一甩,像是也厭了這場無意義的爭執。何雨柱站起身,手腳卻慢慢有了動作,他徑直走到灶台邊,掀開那隻放在竹屜裡的飯盒。

那是他今早親手做的盒飯——白米飯上麵鋪了一層鹵肉片,還有一塊燜蛋,邊角是鹹菜和幾根炒豆角,熱的時候香氣撲鼻,冷卻之後也不失味道。

那是留給棒梗的。

他向來記著孩子的嘴饞,雖然不說,但每次做飯的時候總是多舀一勺,鍋底的香油、邊角的肉末、湯汁濃稠的豆腐塊,凡是好吃的,都先往那飯盒裡撥。不是他慣,是他心軟。

可今日秦淮如當眾一番指責,他心裡那點好意頓時被踩得粉碎。

他站在原地,伸手取下那隻飯盒,動作利落又果斷。盒蓋“啪”地合上,他轉身將它揣進自己的布袋裡,像是揣了個無關緊要的物什,沒有半點猶豫。

屋裡光線斑駁,照著他的背影透出一種冷硬的輪廓。他出了門,腳步很快,一步步踩得青石板響,毫不掩飾。

院子裡依舊寂靜,卻能感覺到某些窗後有人偷眼窺探。何雨柱沒有回頭,他徑直往後院走,越過那幾間低矮的偏房,最後停在鍋爐房邊的一處鐵皮棚下。

那兒堆著廢木頭、鐵絲筐和些年久失修的破傢俱。冷風順著縫隙灌進來,帶著生鏽的金屬味道和煤灰的腥澀。這裡遠離正院,是院裡最冷清的角落,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因為他白天乾活的鍋爐間,就在隔壁。

他坐在鐵皮桶上,將飯盒放在膝蓋上,抽出一雙木筷,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穩穩插進飯裡。飯早涼了,但他沒在意,隻是一口一口地吃著,像是在嚼著什麼鬱結在心頭的怨氣。

飯咬得咯吱響,連鹹菜都吃得發出細碎的脆聲。他的牙緊緊咬著,臉頰微動,眼裡沒有憤怒,反倒是一種徹底的冷淡。是那種從被一遍遍誤解之後凝出的寒意,是人被失望耗儘之後的沉靜。

“以後……誰也彆想再從我這裡討一口飯。”他心裡默默想,手卻不停地扒飯。

他不是記仇的人,但他是個極重情的人。也正因為這份情太重,所以一旦被踐踏,他就連表麵的體麵也不再保留。

飯盒很快就空了,他把筷子收起,盒子扣在一起,站起來,將飯渣順著下水井口倒進去,連水都沒衝一口。他回身走回屋的腳步,不再像先前那樣猶豫,反而快而穩,像一個終於看清了風向的人。

他回到自己的屋裡,屋門一關,“哢噠”一聲,是那把新裝的銅鎖合上的聲音。他坐下,點了一盞小煤油燈,光線微弱,照在他布滿老繭的手背上,一道道傷痕清晰如昨。

他翻出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張筆記紙,工整地寫上雨水下週要交的書本費,又添了幾筆油鹽的支出,將紙壓在小冊子裡,收進那鎖住的抽屜。

這纔是真正要緊的。他心裡明白。

屋外風漸大了,吹得屋簷瓦片沙沙作響,像是誰在低聲訴說院裡的秘密。何雨柱卻不再去聽,他已經關上了心門,就像那隻銅鎖,“哢噠”一聲,穩穩扣住。

他抬眼,看了一眼那盞油燈,微微眯起眼。院子外的動靜,他已經不想再管。

他的眼神凝滯,額角那道淺淺的紋理因思緒緊繃而更顯清晰。手指不自覺地在木桌上輕點,節奏時快時慢,像是心頭有什麼東西在劇烈撞擊,卻又被他生生按下。

他不是不氣。秦淮如的那番話,句句都像針,紮得他胸口發悶。但他也不是個衝動的人,尤其是在這座四合院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明白,吵架容易,可後果難收。

“不能硬來。”這是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他不是怕她,也不是怵院子裡的那些流言蜚語。隻是他清楚,和秦淮如這樣的人吵一架,哪怕吵贏了,落下的也不過是更多麻煩。他一個男人,要是被人說成跟女人計較,那臉麵還要不要了?尤其是在這四合院裡,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來滿院議論,他不想讓雨水聽見半句。

他不想讓妹妹看見他怒氣衝天的模樣,也不想讓她夾在他和鄰居之間無所適從。

“雨水還小,她還得靠我撐著。”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浮現在他臉上。那不是肉體的累,而是一種深藏的倦意,是多年來在勞累與壓抑中醞釀出來的沉沉疲憊。

他忽然想起今早雨水臨出門時回頭看他的眼神,清澈中帶著幾分不安。那時候她欲言又止,像是想問什麼,又像是不敢問。他當時沒太在意,可現在回想起來,心頭卻生出幾分悔意。

“她是不是早就感覺到我心裡不痛快了?”他自問,心裡泛起微微的苦澀,“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我卻還要逞強裝沒事。”

他低頭看著那空掉的飯盒,盒蓋合得嚴絲合縫,邊角還有一抹油跡。他用袖子擦了擦,動作輕緩,彷彿手中不是飯盒,而是什麼易碎的東西。

“明天……還是給棒梗留一口吧。”他終於這麼想著,雖然心裡依舊壓著火,但那份火已經從最初的怒意,轉成了沉重的憐憫。

他想起棒梗那雙偷偷摸摸瞥他的眼睛,眼底雖然狡黠,卻終究還帶著些許孩子氣的天真。那種眼神讓他無法真的下狠手。打不得,也罵不得,罵了是大人欺負小孩,打了更成了院裡傳風口浪尖的料。

“我不能跟個孩子過不去。”他輕歎一聲,聲音低得幾乎和風聲混在一起。

可是,他心裡也清楚,秦淮如對棒梗的那份溺愛,已經不是簡單的母愛,而是盲目,是過度。他想勸,可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對方一句也不會聽。他們之間不是沒坐下來好好談過,但每次談話都變成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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