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蓋世無雙何雨柱 第2254章 脾氣一點沒改
哪怕是一口熱湯,一碗粥,也總得有人來做。
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家,把那鍋雞湯熬起來。不是為了還人情,也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大本事,而是因為他看見了太多不該被忽視的疲憊和沉默——秦淮如咳得撕心裂肺,賈張氏餓得骨瘦如柴,連小當回來時都低著頭不敢開口。
這個四合院,總得有人撐著,不是嗎?
可他們也知道,這香味不是他們的,是何雨柱的。
這人呐,嘴上不饒人,動起手來那是一說一不二的狠,可他燉出的東西,是真讓人心裡發軟。尤其是那雞湯,湯清見底、油亮不膩、香氣帶著點薑片和蔥段的微辣,一聞就知道不是亂煮的。
隻是這一次,他沒做點心。
他甚至都沒準備其他菜。
就一鍋雞湯。
他坐在廚房灶台前,手裡握著鍋鏟,盯著那翻滾著的湯麵,神情有些木然。他腦子裡轉著的,不是佐料搭配,不是火候掌握,也不是該先給誰盛碗——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倦。
他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裡那種說不出口的綿長的、沉甸甸的累。
秦淮如傷勢還沒好透,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每次一咳嗽,肩膀都會抖上半天。她怕他擔心,總裝作若無其事地笑,可他哪能看不出來?她咳完了總會轉過身去擦眼角,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那手背上殘留的淚痕,騙不了人。
他一直擔心她。
尤其是那晚她噎著之後,他的腦子至今還回蕩著她那一聲“咳咳咳”裡透出的哀鳴。那是一種生理本能的掙紮,也是一種讓人骨頭都酥了的恐懼。他那時候真的怕她走了,怕那種從沒擁有就被奪走的感覺再一次席捲而來。
那種怕,不是平日的謹慎和小心,是深藏骨髓的本能,就像是一個孩子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不敢再經曆一次了。
“雨柱啊,你湯燒糊啦?”
一個老太太探頭進廚房,聲音帶著點打趣的語調,臉上堆滿笑意,可眼神卻賊兮兮地直往鍋裡瞅。
何雨柱沒回頭,隻淡淡道:“沒糊,滾蛋。”
老太太訕訕地縮了回去,嘴裡嘟囔著:“這人,脾氣一點沒改,哼。”
他也沒在意,依舊盯著鍋裡的湯,一勺一勺地將浮沫撇淨,那動作像是儀式一般鄭重而重複。他心裡突然想起一件事——早些年,每次秦淮如身體不好時,他都會順手做幾塊紅糖糕給她,說是補氣血,嘴上嫌她嬌氣,手卻總是比誰都勤快。
可這次,他沒做。
不是沒時間,也不是沒料。
是他懶得做。
或者說,他心裡那點對生活的熱勁,像是被什麼東西抽乾了。他開始意識到,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換來對等的回報,有時候你把心掏出來放人跟前,彆人卻當成了踩腳墊。
秦淮如……她也變了。
他不是沒察覺到她這些天更沉默了,有時候一整晚都不說一句話,眼神遊離,像是心裡藏著什麼大事。他問,她就笑,說沒事,說她隻是累。
可她從來不是個容易累的人。她精明,能乾,嘴上三句話能繞得人團團轉,她怎麼可能僅僅是“累”?
她是有心事。
他知道,也不想逼她。
隻是越不逼,心裡越是難受。他想照顧她,可她若不肯坦白心裡的事,他這份照顧就成了一種單方麵的堅持。就像眼下這鍋雞湯,濃香誘人,卻始終是熱在鍋裡,不知該盛給誰。
何雨柱歎了口氣,把火調小,靠在灶門旁邊,點了一根煙。
煙霧升起,氤氳在他疲憊的眼眸裡。他記起以前的自己,不管多忙,都愛琢磨點吃食,紅糖年糕、棗泥餅、綠豆糕,哪樣他都能做得色香味俱全。那時候他想著的是讓院裡的人多看看他的好,讓秦淮如覺得他手巧、靠得住,甚至讓那些一天到晚嚼舌根的老頭老太太閉嘴。
可現在,他不想了。
點心再香,也比不過一句真心實意的問候。哪怕秦淮如來廚房轉一圈,說一句:“雨柱,彆累著。”他也肯做三樣點心,送五家人。
可她沒來。
他一個人坐著,灶火劈裡啪啦地響著,雞湯咕嘟咕嘟地煮著,廚房裡隻有他呼吸的聲音和煙頭一明一暗的光。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很輕,像是故意壓著走的。
他沒回頭,卻聽見了熟悉的嗓音:“雨柱,你……你有空嗎?”
是小當。
小當自從回來後,話也少了,眼神裡多了些不該屬於一個少年的遲疑和怯懦。
“進來。”何雨柱吐了口煙,淡淡說道。
小當躊躇了一下,推門走進廚房,目光落在鍋裡的雞湯上,嚥了咽口水,卻沒說餓。
“你娘呢?”何雨柱問。
“她……她剛睡下,咳了半宿。”小當低聲回道,嗓音裡帶著點緊張。
何雨柱點點頭,心頭又緊了幾分。
“這湯,給她盛一碗。”他說著站起身,把鍋邊的大碗拿了起來,用勺子緩緩舀了滿滿一碗,輕手輕腳地遞到小當手裡。
小當雙手接過,那熱氣撲在臉上,他有些怔住了。
“叔……謝謝你。”
何雨柱擺了擺手,“回頭記得,把碗拿回來。”
“嗯。”
小當端著湯走了,腳步比來時更穩重了些。
雞湯熬得差不多了,表麵那一層泛著油光的雞皮微微泛黃,湯色晶瑩澄澈。何雨柱提著勺子試了試味,咂咂嘴,點了點頭,心裡卻並未感到一絲滿足。
他聽著外屋腳步聲起起落落,心裡微微發緊。小當剛才端了湯進去已經有半刻鐘了,屋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秦淮如若是喝了湯,照理說也該喊他一聲;就算不說話,也該讓小當回來報個平安。
他有些坐不住了,剛想起身,一道少年人的身影卻搶先推門進來。
是棒梗。
他長得瘦高,眼神卻比以往更冷峻,帶著一股說不清的疏離。
“你來了。”何雨柱放下手裡的勺,語氣平和,臉上沒有表情,心卻提了起來。
棒梗沒回應,而是徑直走到灶台邊,看著那鍋湯,一雙眼睛似乎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