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蓋世無雙何雨柱 第2439章 經不起一刀刀的割
“喜事?”何雨柱冷哼一聲,動作更快了,“要真是喜事就好了。可惜啊,他們眼裡的‘喜事’,我連碰都不想碰。”
秦淮如沒有立刻接話,隻是靜靜看著他。油煙繚繞中,她的眼神顯得柔和而清澈。片刻後,她輕聲道:“白天的事,我聽見一點風聲。你姐姐心氣高,你脾氣硬,誰也不讓著誰,這樣下去,隻怕你自己更難受。”
“難受?”何雨柱用力一翻鍋,油花濺起幾滴,落在他手背上燙出一片紅,他卻像沒感覺到似的,“我這人從小就認死理,難受也認了。他們越逼,我就越不能低頭。”
秦淮如歎了口氣,走近兩步,從桌角拿起抹布遞給他:“你是怕一退一步,他們就覺得你什麼都能忍,是不是?”
何雨柱的動作微微一頓,鍋鏟停在半空。他沒有回答,但眉頭的那道紋路深得幾乎能夾下一片刀鋒。
秦淮如看著他,輕輕說道:“柱子,你這脾氣我懂。可你也彆光靠炒菜來撒氣,這一桌子菜你一個人能吃完嗎?到時候剩下的,不是也要你自己收拾?”
“剩下就剩下。”何雨柱咬牙切齒,聲音低沉,“我寧可倒了,也不願拿這些菜去討好他們。”
秦淮如輕輕一笑,眼底卻帶著幾分憐惜:“倒是捨得。”她頓了頓,又柔聲補了一句,“可有時候,菜能倒,人情不能斷。你不想相親是你的事,但家人畢竟是家人,氣話說出去,收回來可難。”
這話像一陣輕風,拂過何雨柱心底的那塊硬石。他心裡一震,卻仍舊倔強地抿著唇,沒有回應。油鍋裡的菜已經炒得鮮亮誘人,香氣在廚房彌漫,然而他卻覺得這香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苦澀。
“柱子,你要不——”秦淮如話還沒說完,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姐姐的。
“柱子,炒這麼多菜乾嘛?”姐姐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驚訝和試探,她走到門口,看見滿桌的菜時,眼神明顯一閃,“這是……給誰準備的?”
“給我自己。”何雨柱不抬頭,聲音冷淡,“心裡煩,炒著玩。”
姐姐愣了片刻,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尷尬。她望著那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遲疑著開口:“柱子,中午的事是姐姐不好,話說重了。可你也彆光往心裡去,聘禮那事,咱可以慢慢商量,不是非得現在……”
“姐,我說了多少次了,這事不用商量。”何雨柱放下鍋鏟,轉身迎上姐姐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你們覺得這是為我好,可在我看來,這就是綁著我走。聘禮我一分不準備,誰也彆勸。”
姐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他那雙堅硬的眼神逼得噎住。
秦淮如見勢,輕輕插話,語氣柔和:“嫂子,柱子這人心裡有數,他不想的事,您再急也沒用。不如先讓他靜一靜,您也彆上火。”
姐姐望了她一眼,似乎想要反駁,卻終究隻是歎了口氣:“柱子,你這是要把自己氣壞了才肯罷休啊。”
“我氣不壞。”何雨柱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隻要你們不再提聘禮,我這氣自然就散了。”
廚房裡一時間安靜得隻能聽見鍋裡“滋滋”的餘響。姐姐看著弟弟那張倔強的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終究沒有再多說一句,轉身離開時,腳步帶著幾分無力。
等院門的聲響漸漸遠去,何雨柱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被掏空般靠在灶台旁。他看著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心裡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這些菜,本該是讓一家人圍坐一起的熱鬨,如今卻成了他宣泄情緒的無聲戰場。
秦淮如輕輕走近,語氣溫柔:“柱子,彆太難為自己。菜炒得再多,也填不滿心裡的那道坎。”
何雨柱垂下眼簾,聲音低低地回了一句:“那就讓它留著,至少我還能看著,知道我自己說過的話沒有白說。”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自己親手炒出的蔥爆牛肉,放入口中。香味在舌尖彌漫,卻沒有一點歡喜。
屋裡姐姐和嫂子壓著聲音說話,偶爾的幾句斷斷續續飄出來,何雨柱不用仔細聽,也能猜到她們的內容——無非是相親、聘禮、鄰居的眼光。這些話他已經聽過無數遍,可每一次傳進耳朵,仍舊像石頭般砸在心頭。他不想再去想,可那些聲音就像院子裡揮之不去的油煙味,越是想躲,越是纏得更緊。
“柱子,你吃點東西吧,菜都涼了。”姐姐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柔和。
“我不餓。”何雨柱靠在門框上,聲音悶悶的,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
屋裡靜了一下,又傳來嫂子的輕歎:“柱子,你這幾天彆總悶著,天一黑就坐在外頭,哪像話啊。”
“我就想透透氣。”他沒有回頭,目光落在院子中央那口水缸上,水麵映著星星點點的月光,像是無聲地嘲諷他的孤獨。
從那天拒絕聘禮之後,何雨柱幾乎沒怎麼出過門。上工請了假,藉口是身體不舒服,可真正的不舒服在心裡。他怕出門。怕遇見媒人,怕鄰居七嘴八舌地打探,更怕聽到那些“成家纔是正道”的說教。每一句都像刀子,哪怕他再硬,也經不起一刀刀的割。
“柱子,你可彆在屋裡憋壞了。”隔壁的老李從院門探出頭來,聲音帶著幾分調侃,“聽說那姑孃家等著你去瞧瞧呢,你可彆錯過好姻緣。”
何雨柱眉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回了一句:“老李,您就彆開我玩笑了。”
“玩笑?可人家可當真啊。”老李笑了兩聲,見他神情冷淡,也不好再說什麼,訕訕地縮回去了。
院子又歸於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何雨柱心頭的那股煩躁更甚,他抬起頭,深吸一口夜裡的涼氣,胸口卻依舊像堵著一塊石頭。他甚至開始厭倦這座院子——那些熟悉的牆壁、磚瓦,曾經是家,現在卻像一張無形的網,把他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