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開局爆錘眾禽 第121章 迷霧中的線索
那張寫著“趙國棟”死訊的報紙碎片,像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卻攪得安平心裡翻江倒海。他反複琢磨著這個名字,試圖在記憶裡找到一絲關聯,但一無所獲。一個死在香港的愛國華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暗影”把這條訊息塞給他,到底什麼意思?
考驗?引導?還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警告?
安平把碎片收好,麵上不動聲色,依舊每天上班、照顧妻兒,把四合院守得鐵桶一般。但他心裡清楚,不能再這麼被動等下去了。“暗影”像一條隱藏在草叢裡的毒蛇,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竄出來咬你一口,這種滋味太難受。
他必須主動出擊,搞清楚這個“趙國棟”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天後的一個休息日,安平安頓好丁秋楠和孩子,藉口去圖書館查些醫學資料,出了門。他沒去圖書館,而是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個落魄知識分子趙秉坤之前塞給他的地址——城南一片低矮破舊的平房區。
地址上的門牌號已經模糊不清,安平敲了好幾戶人家的門,纔在一個端著痰盂出來倒臟水的老太太那裡打聽到一點訊息。
“趙秉坤?你說那個老右派?”老太太撇撇嘴,用下巴指了指衚衕最裡頭一間窗戶都用木板釘死了的破屋子,“就那兒!好些天沒見著人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安平心裡一沉,道了聲謝,走到那間破屋前。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一股混合著黴味和中藥味的怪味撲麵而來。
屋裡又暗又潮,家徒四壁,隻有一張破床,一張缺了腿用磚頭墊著的桌子。趙秉坤蜷縮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看不出顏色的破棉被,臉色灰敗,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安平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頸動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營養不良,重感冒引發肺炎,再加上心氣鬱結,已經非常危險了。
他立刻從係統空間取出銀針,消毒後,手法精準地刺入趙秉坤的幾處穴位。然後又拿出一點參片,撬開他的牙關,壓在他舌下。
忙活了好一陣,趙秉坤的呼吸才稍微平穩了一些,喉嚨裡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床邊的安平,渾濁的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迷茫,隨即認出了他,掙紮著想坐起來。
“彆動。”安平按住他,遞過去一杯溫水,“你病得很重,需要休息。”
趙秉坤就著安平的手喝了兩口水,喘著氣,聲音嘶啞:“同……同誌,是你啊……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舉手之勞。”安平看著他,“你怎麼病成這樣?沒人管嗎?”
趙秉坤苦澀地搖搖頭,眼神黯淡:“我這種身份……誰願意沾上?能活著……就不錯了。”
安平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這年頭“右派”意味著什麼。他看了看這破敗的環境,問道,“你家裡……還有彆人嗎?”
“沒了……都沒了……”趙秉坤閉上眼睛,眼角滲出渾濁的淚水,“就剩我一個老不死的了……”
安平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想了想,決定開門見山:“趙先生,我這次來,是想向你打聽個人。”
趙秉坤睜開眼,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你聽說過一個叫……趙國棟的人嗎?”安平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是個愛國華僑,前段時間在香港去世了。”
“趙國棟?”趙秉坤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瞬間血色儘褪,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名字,身體都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你……你怎麼會知道他?你問他做什麼?!”
他的反應如此激烈,完全超出了安平的預料!
“偶然看到他的訃告,有些好奇。”安平不動聲色地撒了個謊,“你認識他?”
趙秉坤死死盯著安平,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懷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他是我堂叔……”最終,趙秉坤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頹然癱倒在床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也是……也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元凶之一……”
安平心中劇震!趙國棟竟然是趙秉坤的堂叔?而且還是仇人?
“到底怎麼回事?”安平追問道。他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關鍵的邊緣。
趙秉坤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眼神空洞地望著漆黑的屋頂,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
原來,趙家祖上曾是江南有名的書香門第,富甲一方。趙國棟是趙秉坤的堂叔,年輕時就是個有野心、敢冒險的人。幾十年前,他捲走了家族大半財產,遠走海外,說是去闖蕩,實則杳無音信。直到前幾年,國內形勢變化,趙家因為複雜的海外關係和遺留的“曆史問題”,被打成了“黑五類”,趙秉坤的父母不堪受辱,相繼離世,家產充公,他也從大學教授淪落成了掃大街的“老右派”。而這一切的根源,在趙秉坤看來,就是那個捲款跑路、留下爛攤子的堂叔趙國棟!
“他倒好……死在外麵……清靜了……”趙秉坤慘笑著,眼淚順著深深的皺紋流淌,“留下我們……替他受過……”
安平聽著這充滿血淚的家族恩怨,眉頭緊鎖。如果僅僅是這樣,那“暗影”把趙國棟的死訊告訴他,是為了什麼?提醒他趙秉坤這個人的存在?還是暗示趙家和“暗影”有關?
“趙先生,”安平沉吟片刻,問道,“你堂叔趙國棟……他在海外,具體是做什麼生意的?你有沒有他後來的訊息?”
趙秉坤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幾十年來,一點訊息都沒有。家裡人都當他死了……隻知道他好像在南洋、香港那邊混過,具體做什麼……誰也不清楚。”
線索似乎又斷了。
安平看著奄奄一息的趙秉坤,知道他這裡恐怕問不出更多了。他留下一些錢和糧票,又給他開了張調理身體的方子。
“趙先生,這些錢和票你拿著,買點吃的,把身體養好。”安平把東西放在他床頭,“這世道……活著比什麼都強。”
趙秉坤看著那些他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愣住了,隨即老淚縱橫,掙紮著要給安平磕頭:“恩人……恩人啊……我趙秉坤……無以為報……”
安平扶住他,沒讓他跪下去。他看著這個被時代和家族恩怨碾碎的老人,心裡有些唏噓。
離開那間破屋,走在肮臟的衚衕裡,安平的心情更加沉重。趙國棟這條線,牽扯出的是一段沉痛的家族史,但和“暗影”的聯係,依舊模糊不清。
“暗影”……你們把趙家這段往事翻出來,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難道……趙國棟的死,和“暗影”有關?或者,趙家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是“暗影”感興趣的?而這個秘密跟自己扯上了關係?
安平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層層巢狀的謎團之中。每一個線索,都引向更多的疑問。
他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帶著煤煙味的冷空氣。
不管前方有多少迷霧,為了身後的家,他都必須走下去。
他決定,下一步,要想辦法查查這個趙國棟在海外的情況。也許,突破口就在那裡。
而就在安平為“暗影”和趙國棟的事情費神時,四合院裡,也有人沒閒著。
許大茂在後勤科累得像條死狗,心裡對安平的怨恨與日俱增。他看到安平得了兒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再想想自己如今的落魄,那股邪火就壓不住。
這天,他偷偷找到在院裡曬太陽、依舊半癱著的賈張氏。
“賈婆婆,最近氣色不錯啊。”許大茂假惺惺地湊過去。
賈張氏歪著嘴,斜眼看他,含糊地罵了一句,沒什麼好氣。
許大茂也不在意,壓低聲音說:“您聽說沒?安平家那小子,長得那叫一個白胖!天天關起門來吃香的喝辣的,那奶粉,聞著都香!再看看您家棒梗……唉,在裡頭怕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吧?”
這話像刀子一樣戳在賈張氏心窩子上。她雖然癱了,腦子可沒完全糊塗,一想到寶貝孫子在少管所受苦,而安平的兒子卻享福,她就恨得牙癢癢。
“嗬……嗬……”她激動地揮舞著那隻還能動的手,口水流得更凶了。
許大茂陰險地笑了笑,繼續煽風點火:“要我說啊,這安平就是咱們院的災星!自打他來了,院裡就沒消停過!一大爺二大爺進去了,您家也……現在可好,他倒是一家團圓,美滿幸福了!憑什麼啊?”
賈張氏渾濁的眼睛裡冒出怨毒的光,死死盯著安平家的方向。
許大茂見火候差不多了,又添了把柴:“我聽說啊,安平那小子,最近好像經常偷偷摸摸出去,不知道乾啥見不得人的勾當呢……要是能抓住他的把柄……”
他說完,也不等賈張氏反應,鬼鬼祟祟地溜走了。
賈張氏一個人坐在那兒,胸口劇烈起伏,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那隻完好的手死死摳著椅子扶手,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惡毒的主意。
風雨,似乎又在悄然醞釀。而剛剛迎來新生命的安平家,能抵擋住這來自暗處的又一次衝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