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開局爆錘眾禽 第124章 夜半鬼影與殺豬刀
賈張氏被送去“治病”,四合院算是徹底消停了幾天。那股子常年彌漫的、混合著酸菜缸子和算計味兒的空氣,好像都清新了不少。至少,安平家窗戶根底下,再沒人指桑罵槐地嚎喪了。
可這清淨,就跟大夏天河溝子裡的水似的,看著清亮,底下指不定藏著啥淤泥爛草。禽獸就是禽獸,狗改不了吃屎。明的不敢來,暗地裡的歪心思可沒停過。
最鬨心的就數許大茂了。這孫子自打從廠宿舍偷偷溜回院裡,就跟那陰溝裡的耗子似的,白天縮著,晚上纔敢出來活動活動。他看著安平家亮堂堂的窗戶,聽著裡麵偶爾傳出的安夏那小崽子的笑聲,再想想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工作丟了,媳婦跑了,心裡那點怨恨就跟野火燎過的草根子,看著蔫了,春風一吹,又滋滋往外冒毒芽。
“媽的,憑什麼他安平就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吃香喝辣?老子就得跟過街老鼠似的?”許大茂灌了一口從合作社打來的散裝白酒,辣得直呲牙,心裡頭的邪火更旺了。他不敢直接找安平麻煩,劉海中、易中海那就是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去大西北啃沙子。
可這口氣不出,他憋得慌。
這天晚上,他揣著半瓶白酒,溜達到了中院,鬼使神差地就停在了賈家窗戶根底下。賈家現在也是慘,屋裡黑燈瞎火的,連煤油燈都捨不得多點一會兒。秦淮茹估計還在廠裡倉庫加班,家裡就剩賈張氏那癱婆子的哼哼聲和小當、槐花細微的呼吸。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一個惡毒的念頭冒了出來。他湊近窗戶縫,壓低聲音,學著不知道哪兒聽來的怪腔調,陰惻惻地叫喚:
“賈張氏……賈張氏……你壞事做儘……閻王爺派我來拿你啦……跟我走吧……下油鍋……”
屋裡先是死寂了一下,緊接著,就傳來賈張氏殺豬般的、含混不清的嚎叫:“啊——嗬嗬——鬼!有鬼!彆抓我!彆抓我!”然後是砰砰的拍炕聲和小當、槐花被嚇醒的哭聲。
許大茂在外麵聽著,心裡一陣病態的快意,嘿嘿低笑兩聲,趕緊溜了。他不敢久留,怕被人發現。
他這邊剛走,後院,安平家。
安平正拿著本醫書給丁秋楠念著安胎的方子,丁秋楠靠在床頭,手裡縫著小安夏的肚兜。小安夏在旁邊的搖籃裡睡得正香。
突然,中院傳來賈張氏那破鑼嗓子的尖叫和孩子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丁秋楠手一抖,針差點紮到手指,她擔憂地看向外麵:“這又是怎麼了?賈家……”
安平放下書,臉上沒什麼表情,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了看,又側耳聽了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作不死。估計是虧心事做多了,自己嚇自己。”
他話音剛落,前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壓低的說話聲,聽著像是閻埠貴和他三大媽。
“聽見沒?中院又鬨上了!”這是三大媽的聲音,帶著點驚慌。
“噓!小點聲!肯定是那老虔婆又發瘋!晦氣!”閻埠貴的聲音透著不耐煩和一絲恐懼,“趕緊回屋,鎖好門!彆惹一身騷!”
“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看!沾上賈家就沒好事!睡覺!”
腳步聲匆匆回了前院,接著是清晰的關門落閂聲。
丁秋楠歎了口氣:“這院裡,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安生下來。”
“隻要人心裡的貪念和惡念不斷,就永遠安生不了。”安平走回來,重新拿起書,語氣平淡,“不過無所謂,他們鬨他們的,咱們過咱們的。隻要彆惹到咱們頭上就行。”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眼神裡卻是一片瞭然。許大茂那點小把戲,他隔著牆都能聞著味兒。不過他懶得管,狗咬狗一嘴毛,隻要不吵著他兒子睡覺,隨他們鬨去。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二天下午,安平下班回來,剛進院子,就看見秦淮茹紅腫著眼睛,站在他家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平兄弟……”秦淮茹看見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哭腔,“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媽看看?她……她從昨晚開始就胡言亂語,說看見鬼了,又哭又鬨,喂她吃飯也不吃,這……這要是餓出個好歹……”
安平眉頭都沒動一下,推著自行車就要繞過去:“秦嫂子,你找錯人了。我是廠醫,不是街道衛生員,更不是跳大神的。你媽那是心病,我治不了。真要有問題,送醫院,或者去街道開介紹信,找精神科大夫。”
“安平兄弟!求求你了!”秦淮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引得院裡幾個剛回來的鄰居紛紛側目,“我知道以前是我們家不對,對不起你!可我媽她……她好歹是條人命啊!你就發發慈悲,給她開點安神的藥也行啊!”
這一跪,道德綁架的味道立刻就出來了。
旁邊看熱鬨的閻埠貴扶了扶眼鏡,小眼睛裡閃著精光,沒吭聲。剛從外麵回來的傻柱,拎著個空飯盒,看見這場麵,腳步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但最終還是低著頭,快步回了自己屋,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敢管賈家的閒事。
安平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淮茹,心裡沒有半分波瀾,隻有厭煩。這一家子,就像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
“秦嫂子,”安平的聲音冷了下來,“你這一跪,是跪給我看的,還是跪給院裡鄰居看的?我再說一遍,你媽的問題,我無能為力。你要真孝順,就想辦法送她去醫院,而不是在這裡逼我一個外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旁邊豎著耳朵聽的閻埠貴,意有所指地說:“再說了,這院裡晚上鬨鬼?我怎麼沒聽見?怕是有人心裡有鬼,或者……是有些人晚上不睡覺,出來裝神弄鬼吧?”
閻埠貴被安平眼神一掃,心裡一哆嗦,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手裡的白菜葉子。
秦淮茹被安平這番話噎得臉色煞白,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隻會自取其辱。她默默地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眼神空洞地轉身回了中院。
安平推車回家,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丁秋楠正在哄孩子,看他臉色不太好,輕聲問:“又是賈家?”
“嗯,”安平洗了手,接過兒子,“秦淮茹想讓我去給賈張氏看病,說她撞鬼了。”
丁秋楠蹙眉:“撞鬼?這……”
“十有**是有人搞鬼。”安平哼了一聲,“許大茂那孫子,估計是閒得蛋疼了。”
“那……會不會惹出什麼事來?”
“能惹出什麼事?”安平渾不在意地逗著兒子,“鬼嚇人,嚇不死人。人心,才最能要人命。他們自己樂意互相折騰,隨他們去。”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留了意。許大茂這麼搞,萬一真把賈張氏嚇出個好歹,或者鬨得院裡雞犬不寧,終究是個隱患。得找個機會,敲打敲打這隻陰溝裡的耗子。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半夜,安平被安夏細微的哼唧聲驚醒,起來給孩子換了尿布。剛把小家夥重新哄睡,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在中院和後院交界處徘徊。
又來了?
安平眼神一冷,悄無聲息地移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
月光不算很亮,但以他強化過的視力,還是清晰地看到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賈家窗戶根底下,手裡好像還拿著個什麼東西,正往窗戶縫裡塞。
看那身形,不是許大茂還能是誰?
安平心裡冷笑,正準備出去抓他個現行,給他來個狠的。突然,他耳朵一動,聽到另一陣更輕微、卻帶著一股子狠戾勁風的腳步聲,從後院通中院的月亮門那邊快速靠近!
還沒等安平反應過來,就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如同猛虎出閘,從月亮門後竄了出來,手裡明晃晃地舉著個東西,帶著一股子魚死網破的狠勁,直撲蹲在賈家窗下的許大茂!
“許大茂!我操你祖宗!讓你裝神弄鬼嚇唬我媽!老子剁了你!”
是棒梗!
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少管所出來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摸了回來!而且看他那架勢,手裡舉著的,分明是一把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殺豬刀!
這一下變故突生,彆說蹲在地上的許大茂,連窗後的安平都愣了一下。
許大茂正專心致誌地往窗戶縫裡塞他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泡過紅墨水的破布條,打算明天再欣賞賈張氏的驚恐表演,根本沒料到身後會殺出個程咬金,還是個拿著刀的!
聽到棒梗那充滿恨意的怒吼和腦後傳來的風聲,許大茂嚇得魂飛魄散,“媽呀”一聲怪叫,也顧不上什麼布條了,連滾帶爬地就要跑。
可他蹲久了,腿腳發麻,哪裡快得過含恨出手、年輕力壯的棒梗?
隻見棒梗一個箭步追上,手裡的殺豬刀帶著一道寒光,毫不猶豫地就朝著許大茂的後背捅了過去!
“噗嗤!”
一聲悶響,伴隨著許大茂殺豬般的慘叫,在寂靜的四合院裡猛然炸開!
“殺人啦!棒梗殺人啦!”許大茂捂著瞬間被鮮血染紅的後背,倒在地上,發出淒厲到變調的嚎叫。
這一下,可把前後院的人都驚動了!
各家各戶的燈劈裡啪啦地亮了起來,披衣服的、趿拉鞋的、拿著擀麵杖的……瞬間,中院就圍了一圈人。
隻見許大茂像條瀕死的魚一樣在地上翻滾嚎叫,後背靠近肩膀的位置插著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血汩汩地往外冒,染紅了一大片地麵。而棒梗則握著空手,站在旁邊,胸口劇烈起伏,眼睛通紅,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死死盯著地上的許大茂,嘴裡還喘著粗氣唸叨:“讓你嚇我媽!讓你嚇!”
賈家屋裡,賈張氏聽到動靜,嚎得更響了:“棒梗!我的乖孫!殺了他!殺了他!”
秦淮茹連滾帶爬地從屋裡衝出來,看到這副場景,眼前一黑,直接軟倒在地。
閻埠貴披著外套,看著地上的血和刀,嚇得臉都綠了,嘴唇哆嗦著:“這……這……出人命了!快!快去報派出所!報街道!”
傻柱也出來了,看著這場麵,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看向棒梗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恐懼。這小子,比他當年還渾!還敢動刀!
安平站在自家門口,冷眼看著這出鬨劇。他沒想到棒梗會突然回來,更沒想到會鬨到動刀子的地步。不過,這結果……似乎也不壞?
他目光掃過地上慘叫的許大茂,又看了看被聞訊趕來的幾個鄰居下意識按住的、依舊一臉狠戾的棒梗,最後落到癱軟在地、麵無人色的秦淮茹身上。
“嗬,”安平輕輕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但在混亂中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裝神弄鬼的遇上了真敢拚命的,這下,有熱鬨看了。”
他的話音落下,院子裡瞬間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想起了這幾天晚上賈張氏的“撞鬼”和許大茂之前的行徑,看向許大茂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和活該。
閻埠貴反應最快,立刻對幾個年輕鄰居喊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先把許大茂抬屋裡去止血!那個推車,趕緊送醫院!還有棒梗,看住了,彆讓他跑了!”
院子裡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安平默默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麵的血腥和混亂。
丁秋楠也被驚醒了,抱著被嚇醒的安夏,臉色發白:“外麵……怎麼了?”
“沒什麼,”安平走過去,從她懷裡接過兒子,輕輕拍著安撫,“狗咬狗,一嘴毛。隻不過,這次咬得有點狠。”
他看著窗外晃動的人影和隱約傳來的許大茂的呻吟,眼神深邃。
許大茂這次算是廢了,不死也得脫層皮。棒梗二進宮也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這次是持刀行凶,性質更惡劣。
賈家,算是徹底完了。
而這四合院,經過這一夜,恐怕又要“清淨”好一陣子了。
“睡吧,”安平對丁秋楠說,“明天,太陽照常升起。”
隻是,這院裡的太陽,照在誰身上,那可就說不準了。安平掂了掂懷裡漸漸安靜下來的兒子,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這爆錘眾禽的路,看來還得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