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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開局爆錘眾禽 第28章 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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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矇矇亮,安平就睜開了眼。院裡還靜著,隻有隔壁賈家傳來棒梗壓抑的咳嗽聲,像是怕吵醒了誰。他用涼水狠狠擦了把臉,冰冷的觸感瞬間驅散了最後一點睡意。

推門出去,正好撞見傻柱拎著飯盒往外走。兩人目光一碰,傻柱立刻把頭扭到一邊,鼻腔裡擠出一聲冷哼,腳下步子加快了幾分。安平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跟明鏡似的——這院裡惦記著他倒黴的人,可不止一個。

軋鋼廠大門前人潮已經開始湧動。工人們排著長隊,挨個亮出工作證,衛兵檢查得一絲不苟。安平掏出那個嶄新的紅本本,指尖能感受到硬質封麵的溫度,心裡莫名踏實了一點。

“安醫生?來得夠早啊!”

熟悉的嗓門在身後響起。安平回頭,看見王鉗工笑嗬嗬地走過來,精神頭比前幾天足了不少,看來他兒子鐵蛋的手是好利索了。

“王師傅,早。”安平點頭回應。

“咋樣,昨兒在醫務室還適應不?”王鉗工湊近些,聲音壓低,帶著點過來人的熟稔,“那個何建國…沒給你小鞋穿吧?”

“何醫生?”安平想起昨天那個眼神帶著審視和些許不善的中年大夫,“還沒正式打交道。”

“那你可得留點神。”王鉗工左右瞟了瞟,聲音更低了,“那老何,心眼不大,最看不得彆人比他強。聽說你是陳局長點頭進來的,他心裡指不定怎麼泛酸呢。”

安平心裡有了點數。這小小的醫務室,水看來也不淺。

踏進醫務室,丁秋楠已經到了。她今天換了件淺藍色的襯衫,外麵罩著雪白的白大褂,正低頭整理著病曆夾。聽見動靜,她抬眼看了看安平,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視線很快又落迴檔案上。

“丁醫生早。”安平主動開口。

“早。”她應了一聲,聲音清淩淩的,沒什麼溫度。

安平也不在意,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桌椅櫃麵。他乾活細致,邊邊角角都不放過。丁秋楠偶爾抬眼看他一下,目光裡帶著些微的審視和好奇。

八點整,趙主任端著那個標誌性的、茶垢深厚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都到了啊。”他在辦公桌後坐下,吹了吹缸口的熱氣,“小安,今天你先跟著丁醫生,熟悉下看診流程。”

話音未落,門簾“嘩啦”一響,何建國虎步生風地走了進來。他個子不算高,但架勢十足,眼神在屋裡一掃,落在安平身上時,眉頭立刻擰成了個疙瘩。

“這就是新來的那個學徒?”他語氣硬邦邦的,帶著不加掩飾的挑剔。

“何醫生早。”安平維持著基本的禮貌。

何建國上下打量他幾眼,從鼻腔裡哼出一股氣:“醫務室不是養閒人的地方,來了就得乾活。彆以為走了點門路,就能在這兒混日子。”

這話說得相當刺耳,連趙主任都聽得皺起了眉:“老何!”

丁秋楠抬起眼,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安平麵色平靜無波,彷彿沒聽出話裡的釘子:“何醫生放心,該做的工作,我一樣不會落下。”

何建國又重重哼了一聲,轉身撩開簾子進了裡間,把門帶得有點響。

一上午,安平都在丁秋楠旁邊打下手。來看病的多是些常見毛病,感冒發燒,腰肌勞損。丁秋楠看診極其認真,問診、檢查,每個步驟都一絲不苟。

安平在一旁默默觀察,發現這位冷麵女醫生雖然話少,但對病人卻很有耐心。有個老師傅耳朵背,問了好幾遍都沒聽清,她就俯下身,湊到對方耳邊,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解釋,直到對方恍然大悟地點頭。

“下一位。”丁秋楠叫號。

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工,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一隻手死死按著肚子,腰都直不起來。

“丁醫生…我肚子…疼得厲害…”女工聲音虛弱,帶著顫音。

丁秋楠扶她躺上檢查床,手指在她腹部幾個點位輕輕按壓:“是這裡疼嗎?”

“是…就是這兒…抽著疼…”

安平站在稍遠的位置,目光敏銳地掃過女工。忽然,他注意到女工的右手始終緊緊按在右下腹,身體在丁秋楠觸診時,有一個微不可查的、向右側蜷縮的趨勢。

“丁醫生,”安平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但清晰,“留意右下腹,體征像急性闌尾炎。”

丁秋楠動作一頓,立刻重新聚焦在女工的右下腹區域。這次她加壓的力道稍重,女工立刻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身體猛地一彈。

“反跳痛陽性!”丁秋楠臉色瞬間凝重,語速加快,“快!準備擔架,立刻轉送職工醫院!通知急診準備接診!”

護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攙扶、準備擔架,一陣忙而不亂的騷動。丁秋楠快速開具轉診單,簽字,交代注意事項,動作乾淨利落。

等病人被送走,醫務室暫時恢複安靜,丁秋楠才輕輕吐出口氣,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細微的汗珠。她轉向安平,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探究:“你剛才怎麼判斷的?”

“她體位性保護很明顯,一直按著麥氏點,走路姿勢也不對勁,”安平解釋道,“這些都是闌尾炎的典型指征。”

丁秋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新來的學徒,觀察力確實非同一般。

中午食堂人聲鼎沸。安平排隊打飯時,又看到了幾個院裡的熟麵孔。

秦淮茹也在隊伍裡,看見安平,她猶豫再三,還是磨蹭了過來,臉上堆著不太自然的笑:“安平,在醫務室…還習慣嗎?”

“還行。”安平語氣平淡。

“那個…”秦淮茹搓著手,欲言又止,“棒梗那腳,陰雨天有時候還說不得勁…你看能不能…”

“醫務室有規定,”安平打斷她,公事公辦的口氣,“看病按流程走,讓他按時來複查就行。”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僵住,訕訕地閉了嘴,眼神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

安平打完飯,找了個靠牆的角落坐下。飯菜簡單,白菜粉條,倆窩頭。剛扒拉幾口,對麵就坐下個人。

“安醫生,這兒沒人吧?”

是王鉗工。他端著鋁飯盒,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王師傅,坐。”安平示意。

“聽說上午你火眼金睛,揪出個闌尾炎?”王鉗工壓著嗓子,帶著點與有榮焉的興奮,“好家夥,現在好幾個車間都傳開了,說咱醫務室來了個小神醫,眼睛比X光還毒!”

安平眉頭微蹙:“傳這麼快?”

“那可不!”王鉗工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咱廠就這點不好,屁大點事,一頓飯功夫就能傳遍全廠。”

正說著,何建國端著飯盒從旁邊過道走過。看見安平,他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眼神陰鷙地掃過來,像刀子刮過。

“瞅見沒?”王鉗工用筷子悄悄指了一下,“何大夫這臉色,嘖嘖,更難看了。”

安平沒接話,低頭繼續吃飯。他本來也沒指望能跟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下午的病人更多,也更雜。一位老師傅咳嗽得撕心裂肺,丁秋楠給他開了常用的止咳糖漿,但效果似乎不彰,老人依舊咳得滿臉通紅。

安平在旁邊觀察了片刻,趁老師傅喘息的間隙開口問道:“老師傅,您這咳嗽,是不是晚上躺下後特彆厲害?坐起來能好點?”

老師傅一邊咳一邊連連點頭,話都說不連貫:“對…對…小大夫…你說得太準了…一躺下就…就憋得慌…”

“可能是心功能不全引起的咳嗽,”安平轉向丁秋楠,建議道,“最好建議老師傅去醫院做個心電圖看看。”

丁秋楠沉吟了幾秒,對老工人說:“老師傅,您先去職工醫院掛個號,把心電圖做了,結果拿回來我再幫您看。”

老工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丁秋楠看向安平,目光複雜:“你懂得確實很多。”

“以前在鄉下,見過類似的老人。”安平說得含糊。

這時,何建國從裡間走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臉色一沉,語氣冷硬:“安平!跟你強調過,你隻是個學徒!不要隨便下診斷!出了問題,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安平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何醫生,我隻是根據症狀,建議進行一項更穩妥的檢查,規避誤診風險。”

“建議?”何建國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你一個學徒,拿什麼建議?憑你看過幾個鄉下土郎中?”

丁秋楠忍不住插話,聲音清冷但堅定:“何醫生,安平剛才的建議是符合診療規範的。”

何建國臉色瞬間鐵青,像是被當麵駁了麵子:“丁醫生!你才工作幾年?就這麼相信一個剛來一天、不知底細的學徒?”

眼看火藥味漸濃,趙主任趕緊從報紙後抬起頭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來病人了!以工作為重!”

新進來的病人是個年輕小夥,手上纏著紗布,說是昨天在車間被鐵片劃傷了。

丁秋楠給他換藥時,發現傷口周圍紅腫得厲害:“看起來有點感染。”

何建國走過來,隨意瞥了一眼:“用點磺胺粉,包上就行了。”

安平卻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邊緣和滲出液,突然開口:“傷口裡麵可能有異物殘留。”

何建國不耐煩地揮手:“胡說什麼!昨天才清創縫合的,哪來的異物?”

“傷口邊緣顏色發暗,滲出液混濁帶鏽色,”安平指著傷口細節,堅持己見,“不像單純感染,最好拆開確認一下。”

年輕工人一聽慌了:“何醫生,要…要不還是看看吧?我這心裡不踏實…”

何建國臉色難看至極,但在病人要求下,還是示意護士拆開紗布。紗布一層層揭開,露出傷口深處的景象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傷口底部,赫然嵌著一小片黑色的金屬碎屑,周圍的皮肉已經有些發炎潰爛。

“這…”何建國一時語塞,臉上有些掛不住。

丁秋楠立刻上前,動作嫻熟地進行清創,取出異物,重新上藥包紮。整個過程,何建國站在一旁,臉色由青轉紅,再由紅轉白,最後徹底黑成了鍋底。

下班前,趙主任把安平叫到角落裡,搓著手,語氣帶著長輩式的關切,又有點為難:“小安啊,今天…表現很不錯,眼力準,心也細。不過嘛…”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主任您有話直說。”

“何醫生呢,在醫務室年頭不短了,”趙主任壓低聲音,“你這剛來,有些地方…還是要稍微注意下方式方法,啊?”

安平聽懂了話裡的提點,點了點頭:“明白,謝謝主任提醒。”

走出醫務室,傍晚的風帶著點涼意。安平深吸一口氣,雖然疲憊,但心裡有種久違的充實感。

“安平。”

他回頭,看見丁秋楠推著自行車走過來。夕陽給她清冷的麵容鍍上了一層柔光。

“丁醫生。”

丁秋楠推著車和他並排走了一小段,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開口:“你今天…表現得很專業。”

“謝謝。”

“不過,”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壓低,“何醫生那邊,你最好還是…留點分寸。他在廠裡待得久,關係網不簡單。”

安平頷首:“我心裡有數。”

丁秋楠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忽然想起什麼,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幾不可察的彆扭:“你昨天說的…那個安神的方子…”

安平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我明天抄給您。”

“……謝謝。”丁秋楠快速說完,立刻偏過頭,腳下用力一蹬,自行車竄了出去,很快彙入下班的人流。

看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安平知道,醫務室這方寸之地的暗流,今天才隻是掀開了一角。何建國今天接連吃癟,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但他安平,什麼時候怕過事?

回到四合院,天已擦黑。院裡靜悄悄的,隻有易中海家窗戶裡透出一點昏暗的光。安平推開自家屋門,劃亮火柴,點燃了桌上的煤油燈。

橘色的火苗跳動起來,驅散了屋裡的昏暗。他拿出筆記本,準備梳理今天的工作心得。

剛坐下,門外傳來了幾下輕微的、帶著遲疑的敲門聲。

“安平…睡下了嗎?”

是後院老太太那蒼老而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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