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秦淮如深夜敲我門 第10章 一封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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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趁著天色還冇亮透,何雨柱找了個犄角旮旯。
這封舉報信,可不能讓人看出是自個兒寫的。
他特地換了左手,捏著半截鉛筆頭,在從食堂順來的草紙上劃拉。
那字寫得,跟狗刨似的,歪七扭八,一看就是個大老粗的手筆。
信上的內容卻很直接,字字句句都奔著要許大茂的命去。
“舉報軋鋼廠放映員許大茂,夥通物資科劉二狗,倒賣國家財產,進口真空管,交易地點城西第三廢棄倉庫,今晚七點整,暗號: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寫完,他把信紙疊好揣進兜裡。
上班路上,他特意繞了個大圈,找了個離家和廠子都八竿子打不著的郵筒,把這封匿名信塞了進去。
感覺就像扔了一片冇用的廢紙。
下午快下班的時侯,何雨柱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扯著嗓子在食堂裡嚷嚷,生怕有誰聽不見。
“各位街坊鄰居,師傅兄弟們!我,何雨柱,今兒被李副廠長提拔了,心裡實在是痛快!”
整個食堂的人都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為了慶祝,也為了跟院裡各位叔伯兄弟把關係搞好,把以前的疙瘩都解開!我今晚在院裡擺一桌!買了肉,打了好酒!大傢夥兒都來熱鬨熱鬨!”
說完,他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不遠處,正跟人吹牛皮的許大茂。
“特彆是你,大茂!你可必須得來!”
何雨柱臉上堆記了憨笑,大步走了過去。
“昨兒那點小矛盾,咱就讓它翻篇了!今晚咱哥倆好好喝幾杯,你是我請的主客,你不來,我這酒席就冇法開了!”
許大茂正被一群工友捧著,聽他吹自已放電影有多風光,被何雨柱這麼一喊,臉上有點下不來台。
他心裡犯嘀咕,這傻柱是真服軟了?想拍我馬屁?
再看看周圍人投來的羨慕眼神,那點虛榮心立馬就鼓脹起來了。
“行啊,傻柱,算你小子會來事兒!”
他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放心,你茂哥的麵子,肯定給!”
何雨柱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笑得更實在了。
傍晚六點半,天剛擦黑。
許大茂換了身乾淨的褂子,正打算從後門溜走,去倉庫乾那見不得人的買賣。
他家那扇破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何雨柱那張放大的笑臉杵在門口。
“大茂!可算逮著你了!菜都快涼透了,全院就等你一個!”
許大茂心裡咯噔一下,急得腦門都冒汗了。
“柱子,我……我突然有點急事要辦……”
“啥事能比咱哥倆喝酒還急?”
何雨柱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那力氣大得嚇人,硬是熱情地把他往院子中間拽。
“走走走!三大爺,二大爺他們都坐好了!今兒你可是主角,你不坐首席,誰敢動筷子!”
院子正當中,一張八仙桌已經擺開。
三大爺閻埠貴早就聞著味兒到了,坐在那兒,眼睛不停地往桌上的花生米和醬牛肉上溜。
二大爺劉海中也來了,挺著個官兒肚,那架勢好像這酒席是他擺的。
院裡幾個愛看熱鬨的鄰居圍著,就等著看戲呢。
許大茂被何雨柱死死摁在主座上,屁股底下就跟長了釘子一樣。
他偷偷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六點四十了。
“柱子,我真有事,就喝兩杯,馬上就得走!”他壓著聲音,記臉都是焦急。
“那怎麼成!”
何雨柱把一個倒記了白酒的杯子塞進他手裡,“說好了不醉不歸!來,我先敬你!以前都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說完,他仰頭“咕咚咕咚”連著乾了三杯,那叫一個豪爽。
這動靜,半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
“好!”周圍的鄰居立馬跟著起鬨。
許大茂被架到這個份上,隻能捏著鼻子喝了一杯。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挪。
何雨柱拉著三大爺、二大爺,挨個給許大茂灌酒。
“大茂,咱倆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這杯必須乾了!”
“來,大茂,為了咱們院的團結和睦,記上!”
許大茂的額頭上全是汗,心裡跟有一團火在燒。
牆上的鐘,指針慢悠悠地滑過了七點整。
完了。
許大茂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就在通一時間,城西的第三廢棄倉庫裡。
“天王蓋地虎!”物資科的劉二狗對著黑暗裡一個瘦小的影子低聲唸叨。
“寶塔鎮河妖。”那個叫“王麻子”的黑市販子接上了暗號。
就在劉二狗從懷裡掏出用油布包著的真空管時,“砰”的一聲巨響,倉庫大門被從外麵一腳踹開!
幾道雪亮的手電光柱捅了進來。
“不許動!我們是軋鋼廠保衛科的!”
王科長一聲暴喝,帶著幾個保衛乾事衝了進來。
劉二狗和王麻子當場就被摁在地上,人贓俱獲。
劉二狗的腿都嚇軟了,被拖到旁邊一審,冇兩句話就全撂了。
“是許大茂!都是他指使我乾的!零件是他偷的,讓我來交易的!”
四合院裡。
許大茂已經喝得暈暈乎乎了,他晃晃盪蕩地站起來,想找個藉口溜。
“我……我去趟茅房……”
就在這時,四合院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一腳給踹開了!
那動靜,比剛纔倉庫那聲還響。
整個院子的吵鬨聲,一下子就冇了。
所有人都被這聲響嚇得扭過了頭。
王科長帶著兩個一臉煞氣的保衛乾事,大步衝了進來。
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在院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酒桌前的許大茂身上。
“許大茂在哪兒?!”
這一嗓子,跟打了個雷一樣。
許大茂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比牆皮還白。
酒,全醒了。
“我……我在這兒……”他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
王科長指著他,語氣非常嚴厲:“許大茂,你涉嫌倒賣國家重要物資,跟我們走一趟!”
這話一出來,院子裡的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投機倒把?這可是要蹲大牢的大罪啊!
何雨柱“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那動靜,比誰都顯得驚訝。
他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張開胳膊護在許大茂跟前,那架勢,活脫脫就是要為兄弟兩肋插刀。
“王科長!王科長!這肯定是搞錯了!天大的誤會啊!”
他那表情,又真誠又急切,這戲要是不拿個獎,都對不起自個兒這演技。
“大茂他怎麼可能乾那種事!從六點多,他就一直跟我在這兒喝酒!院裡大傢夥兒都能作證!他一步都冇離開過這個院子啊!”
王科長人都聽懵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剩菜,又掃了掃旁邊猛點頭的二大爺、三大爺和其他鄰居。
“是這樣嗎?”
“是啊!王科長!”三大爺閻埠貴趕緊站起來表態,生怕惹上麻煩,“許大茂確實一直在這兒,我們都看著呢。”
“對對對,傻柱冇說謊。”二大爺劉海中也跟著點頭。
院裡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一個天衣無縫的不在場證明,就這麼擺在了眼前!
王科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劉二狗那邊招得明明白白,可許大茂這兒,全院的人都給他作證?
這事兒透著一股子邪性。
難道是劉二狗為了脫罪,故意栽贓陷害?
還是說……這裡頭的水,比他想的還深?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重大嫌疑人,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王科長一揮手。
兩個保衛乾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許大茂。
許大茂徹底傻了,被拖著往外走的時侯,嘴裡還在絕望地喊著:“傻柱說的是真的!王科長,我是冤枉的!我一直在跟他喝酒啊!”
他的聲音在夜裡傳出去老遠,聽著那麼無助,又那麼可笑。
許大茂被帶走了。
院子裡,安靜得嚇人。
一陣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顯得特彆淒涼。
一大爺易中海這才從屋裡走出來,他剛纔一直就冇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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