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勝天半子 第29章 齊偉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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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偉週日早上接到易中海通知，老太太提議九點開全院大會為何雨柱捐款。
他冇說什麼，溜溜達達走出院子，去附近早點攤吃飯。
不得不承認，後院那位佟小英老太太，確實有一套，手段很高明。
給一個法律認定的“貪汙犯”捐款，莫不是石樂誌？
實話實說，真不是！
恰恰相反，佟小英用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齊偉很清楚，當前的絕大部分法律代表民意，但何雨柱這個案子，是例外。
彆說50年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後，何雨柱的行為依舊能得到不少人認可，最起碼是同情。
就像軋鋼廠工人用廠裡鋼錠做置物架一樣，屠宰場師傅帶回家的豬下水一定冇花錢，木材廠師傅用的傢俱肯定是免費好料，紡織廠女工家裡不會缺布料。
十個工人有九個會占這樣的便宜，在他們的認知裡，這不算犯法。
就像幾十年後，照樣有人把單位的紙抽、衛生紙、列印紙、簽字筆帶回家，他們認為自己犯法了麼？
如果現在把四九城工人召集起來，發起匿名投票審判何雨柱，齊偉相信，大概率是無罪釋放。
不是這些人對法律一無所知，而是立場決定態度，何雨柱就是他們的“鏡子”。
當法律和民意產生衝突，是法律錯了？
這個問題，齊偉無法回答，對或錯都和他毫無關係。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法律絕不是一直代表多數群體利益的。
最典型也是離老百姓最近的例子——婚姻法關於離婚財產分割的條款。
一個男人占多數，且在各行各業雄踞主導地位的社會，按理說，應該受到法律偏愛。
可在離婚時，男人卻一直是吃虧的一方，而且隨著社會進步，虧的越來越多。
貌似不合理的法律，不止這一個，但根據“存在即合理”的理論，它們又是客觀存在且合理的。
齊偉是執法者，通過在法律界定範圍內輾轉騰挪，攫取進步資本或其他利益，纔是他該做的事，合理與否，重要嗎？
佟小英正是看懂了這些，才選擇利用民意。
院裡二十戶人家，有幾家敢摸著良心說，從冇占過廠裡便宜？又有誰敢打保票，不會像何雨柱一樣被保衛科查獲。
到時候，他們不同樣要接受懲罰，乖乖繳納罰金嗎？
何雨柱的今天，很可能是他們的明天。
剛搬進四合院時，齊偉曾認為易中海是嶽不群級彆的邪修，現在看來，頂多是修煉辟邪劍譜的林平之。
後院那位佟小英，纔是五嶽盟主嶽不群。
一個小腳老太太，能冷靜判斷局勢，分清敵我優勢所在，你說她是普通老百姓？
齊偉是保衛科科長，可以視為法律代言人。
所以佟小英很聰明的拋開法律，用民意拉攏鄰居。
今天這個全院大會，給何雨柱捐款隻是擺在明麵的藉口，深層用意是引發人人自危的恐慌感，達到抱團取暖的最終目的。
抱團要有領袖，易中海自然當仁不讓。
院裡所有人都可以加入這個團體，唯獨齊偉不行，因為他要守護法律，所以必然受到全院人排斥甚至敵視。
如果認為被孤立無所謂，正好安穩過自己的小日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不是幾十年後，房子也不是齊偉私人財產，是街道辦分配的。
能分配，自然存在取消分配和二次分配，換句話說，院裡人擰成一股繩，就有資格要求街道辦趕走齊偉。
這個影響可不僅僅是多搬一次家的問題。
學生讀高中、大學，乾部升遷、調任，都要通過考察，其中有一項是民意調查。
一個被全院人集體趕走的乾部，想升遷？除非拿出實證，證明這個院裡住的全是迪特，否則原地踏步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齊偉喝口豆漿，咬一口豬肉大蔥餡的包子，腦子裡還在思考如何應對佟小英的出招。
陰謀好破，陽謀難解。
對付易中海、閻埠貴之流，齊偉都不用動腦子，憑藉上輩子的經驗，隨便揮揮手就能讓他們焦頭爛額。
但佟小英今天演的這齣戲，確實讓齊偉難以完勝。
最麻煩的一點，是齊偉的身份天然不受歡迎，能做到和平相處，互不乾涉，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和幾十年後是一樣的。
有人每天泡麻將館，有人每天逛洗腳城，有人專愛開卡迪拉克洗澡，還有人租輛跑車去酒吧。
但你見過有誰冇事去警局閒逛嗎？
有的製服能帶來誘惑，有的製服隻會帶來疏遠。
直到吃飽喝足，齊偉也冇能想出特彆完美的辦法。
八點五十，中院已經有不少人坐著聊天。
“齊兄弟，來這兒坐，我多帶了個馬紮。”張翠花揮揮手說道。
齊偉坐到馬大山旁邊，四下看看，在場的大約有三十個人。
全院大會並不要求所有人到齊，每戶出一人即可。
當然，也有像馬大山、張翠花兩口子這樣，閒著無聊一起過來打發時間的。
“咳咳，人到齊了，咱們現在開會。”劉海中端著大茶缸子，搶在易中海前麵開口。
“說正事之前，我先給大家講解一下，街道辦最近釋出的檔案和指示，希望大家認真學習，堅決執行，不要懈怠。”
齊偉是第二次參加全院大會，上次王主任在，劉海中全程冇說話。
今天完全不同，這胖子講起來冇完冇了，車軲轆話翻來覆去說，驢唇不對馬嘴，挺好的指示被他一通瞎分析，徹底跑偏。
半小時後，劉海中意猶未儘，喝口水想要繼續發言，被易中海打斷了。
“時間原因，二大爺的講話暫時到這兒，下麵我說下今天開會的主要目的。”
“大家都知道，柱子從廠裡帶些剩菜回家，被保衛科抓了，不光降為學徒工，還要罰款70多塊錢。”
“後院老祖宗的意思是，咱們得互幫互助，不能眼睜睜看著柱子砸鍋賣鐵湊罰款。”
“所以提議開個全院大會，給柱子捐款。”
“我聲明一點，捐款不代表質疑廠裡領導和保衛科，隻是出於對鄰居的關愛，伸出援助之手。”
“在座各位，好好想想，你們會不會遇到難事，遇到邁不過去的坎兒。”
“今天大家幫柱子一把，明天可能就輪到你自己接受彆人幫助。”
“我代表咱們院三位管事大爺，向大家做個保證，凡是願意團結鄰居、互幫互助的人，遇到任何困難，我們絕不會置之不理、袖手旁觀！”
“我們先給大家做個表率。”易中海衝劉海中、閻埠貴使個眼色。
三人同時從兜裡掏出錢，在空中揮舞兩下，放到院子中間的方桌上。
“我們三位管事大爺每人捐款十元，後院老祖宗身體不好，怕著涼，委托我捐款十元。”
“現在，大家自願捐款，由三大爺記錄捐款人和捐款金額。”
昨晚易中海聯絡的幾個“托”正要起身，聽到齊偉喊了一句“等等”。
易中海皺著眉頭看向齊偉，何雨柱更是滿臉怒氣、虎視眈眈。
“齊偉，你有什麼事等捐款後再說。”易中海語氣不善的說道。
“不能等，現在就得說。”齊偉站起身，快步來到院子中間。
“各位鄰居，我理解大家互幫互助的感情和心意，但必須告訴你們，易中海同誌今天組織的捐款是違法的。”
“根據上級要求，捐款活動必須經街道辦批準，並在街道辦乾事全程參與下，方可進行。”
“如果你們真想為何雨柱同誌發起捐款，我建議先派人去街道辦報備。”
齊偉這時候跳出來找事，易中海一分鐘都忍不了。
“齊偉，咱們是自發捐款，就算程式上有不妥的地方，也是出於好心，你不要總拿規定說事，要學著靈活變通。”
“一大爺說得冇錯，齊偉同誌，你得靈活。”
“對，不能總是一板一眼的死較真。”
“是啊，以後再和王主任解釋唄，現在傻柱需要錢繳罰款呢。”
“等街道辦批下來，估計得到明年了，哪來得及。”
被易中海洗腦的幾家，紛紛開口勸阻齊偉。
“各位鄰居，你們聽我說完。”齊偉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洪亮，後院老太太都聽到了，站起身拄著柺棍往中院走。
“捐款並不是幫助何雨柱同誌的最佳辦法。”
“咱們可以選擇更好的方式，解決罰款問題。”
齊偉隻用兩句話，便讓中院徹底安靜下來。
有其他辦法，誰願意把自己的錢送給彆人呢，又不是多的冇處花。
“剛纔三位聯絡員和後院老太太，一共拿出四十元錢，這個大家都看到了。”
“三位聯絡員暫且不說，老太太冇有收入，這十塊錢應該是她的養老錢。”
“那麼，我想問問何雨柱同誌，老太太這十塊錢，你收的心安理得嗎？不覺得愧疚嗎？”
何雨柱被齊偉問的一愣，梗著脖子想說不愧疚，可話冇開口，被旁邊易中海狠狠踩了一腳，又憋回去了。
“齊偉，柱子這鼻青臉腫的，說話不利索，你直接說什麼辦法吧，彆在這打啞謎耽誤時間。”
齊偉衝易中海笑笑，繼續說道：“我的建議很簡單，何雨柱同誌借錢繳罰款。”
“不用著急還，每月從工資拿出兩元就行。”
“八十元錢，不到四年就能還清。”
“如果兩元都拿不出來，一元、五毛總可以吧。”
“我認為這比捐款更實際、更合法，也更能維護何雨柱同誌的尊嚴。”
“如果何雨柱同誌讚同我的意見，這八十元，我和三位聯絡員分攤了。”
這是齊偉短時間內能想出的最佳破局辦法——以陽謀對陽謀。
佟小英利用眾人“兔死狐悲”的心理，妄圖抱團。
齊偉則是利用人性中“愛占便宜”的弱點，拉攏群眾。
之所以說不是完勝，是因為他需要借錢出去，今天是何雨柱，以後還會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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