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在火紅年代悠閒度日 第461章 秦張氏老兩口上門
中秋將至,小巷子衚衕裡飄著桂花香。
王建國蹲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正給女兒菲菲紮小辮。
小家夥難得從王建軍那兒回來住一天,穿著嶄新的碎花裙子,在王建國膝頭上扭來扭去。
要不是秦玉蓮態度強硬,菲菲怕是連這個家都不回了。
“爸爸,我要梳兩個小揪揪!”菲菲晃著腦袋:“像小靖雯那樣的!”
屋裡傳來“刺啦”的炒菜聲,秦玉蓮係著圍裙探出頭來:
“建國,把櫃子裡那瓶香油拿出來,今兒給菲菲蒸雞蛋羹。”
王建國應了一聲,正要起身,突然聽見院門口傳來一聲咳嗽。
抬頭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秦玉蓮的父母正杵在門口,手裡還拎著個臟兮兮的布包袱。
“爹,娘,你們……?”
秦玉蓮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笑容有些勉強:“怎麼突然來了?”
“咋的?自己閨女家還不能來了?”
秦瘸子把包袱往石桌上一扔,露出裡麵幾個乾癟的玉米棒子:
“中秋了,給你們送點新鮮糧食。”
“外公外婆來啦!”
菲菲一骨碌從王建國腿上滑下來,不僅沒躲,反而叉著腰擋在門前,像個小門神似的:
“你們帶好吃的沒?
上回說的山楂糕呢?”
秦瘸子臉色一僵,隻見石桌上的包袱皮散開,露出幾個蔫了吧唧的秋梨和一把曬得發黑的棗子:
“沒規矩!
城裡住幾天連姥爺都不會叫了?”
秦玉蓮急忙從廚房小跑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爹孃,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捎個信。”
她偷偷瞥了眼丈夫陰沉的臉色,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
“咋的?閨女家還不能來了?”
秦張氏那雙精明的眼睛在院裡掃視著,最後落在窗台上那台嶄新的收音機上:
“聽說你們兩口子都評上高階工了,一個月一百多塊錢……
這日子過得比地主老財還闊氣。”
王建國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缸底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響聲:
“有事說事,彆拐彎抹角的。”
廚房裡突然傳來“咣當”一聲響——
原來是菲菲踩著凳子去夠放在高處的香油瓶,不小心把糖罐帶翻了。
白花花的砂糖撒了一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敗家玩意兒!”
秦張氏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廚房,揚起布滿老繭的手就要擰菲菲的耳朵:
“這一罐糖夠鄉下吃半個月的!”
“啊~你敢!”
菲菲可不是好惹的,順手抄起擀麵杖就往回懟,小臉漲得通紅:
“我二叔說了,誰欺負我就告訴他!讓他把壞人統統抓起來!”
“反了天了!”
秦瘸子拍案而起,把石桌上的茶缸都震得跳了跳:
“王建國!這就是你教的閨女?”
王建國一個箭步衝進廚房,把女兒護在懷裡,冷笑道:
“我閨女好著呢。
倒是您二老,大老遠從秦家村跑來,就為了訓我閨女?”
他特意在“秦家村”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秦玉蓮也左右為難,一邊是養她長大的父母,一邊是丈夫和女兒。
她聲音都有些發顫:
“爹,到底啥事啊?
要是為了中秋節的孝敬錢,我和建國早就準備好了……”
“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
秦瘸子從懷裡掏出一片煙葉,小心翼翼地撫平,捲起來就抽:
“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怎麼樣,你弟也老大不小,想在軋鋼廠謀個差事。”
他偷瞄了眼王建國的臉色,又補充道:
“你小叔子不是副廠長嗎?安排個臨時工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屋裡頓時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菲菲突然“咯咯”笑起來,清脆的笑聲打破了沉默:
“小舅舅上次偷人家的雞,被人拿皮帶抽過屁股,還……!!”
“閉嘴!”
秦張氏揚起巴掌就要打,被王建國一個側身擋住。
他抱起女兒,對秦玉蓮說:
“玉蓮,你看著辦吧。我帶菲菲去建軍那兒吃月餅。”
說著就要往外走。
“建國!”
秦玉蓮追到院門口,拽住丈夫的衣袖,壓低聲音道:
“建國,你彆著急,我再勸勸……”
話沒說完,身後傳來秦瘸子的罵聲:
“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我們玉蓮嫁給你這個窮光蛋……”
話還沒說完,菲菲突然扭過頭,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略略略~我二叔說了,再鬨就把你們送公社批鬥!
讓全生產隊的人都來看看你們家的醜事!”
王建國也不想在這待下去了,父女倆一起朝著貓兒衚衕走去。
菲菲趴在父親寬厚的背上,兩條小腿一晃一晃的,碎花裙風中輕輕飄動。
“爸爸,二叔真說過要批鬥外公嗎?”
菲菲湊到王建國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脖子上。
王建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你二叔忙著呢,哪有空管這些。”
他回頭看了眼已經亮起燈的家,輕聲道:“不過今晚咱們可能得在你二叔家吃飯了。”
“那哥哥他們呢?”
“你哥哥他們啊,他們可餓不著,上天下地,也不知道跑哪兒竄去了。”
說到家裡兩個兒子和侄兒,王建國也是很無奈。
“嘻嘻~”
菲菲摟著他的脖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爸爸,其實我剛才把外婆的包袱藏灶台後頭了……
裡麵啥都沒有呢,哼!”
王建國聞言哈哈大笑,笑聲在衚衕裡回蕩。
遠處,軋鋼廠下班的汽笛聲悠長地響起,驚起了屋簷下棲息的麻雀。
看著丈夫抱著女兒遠去的背影,秦玉蓮的手指緊緊絞著圍裙邊。
她不是不明白丈夫的難處,也不是不清楚弟弟的德行。
可每次麵對父母,那些到嘴邊的拒絕就變成了含糊的應付——就像今天這樣。
“玉蓮啊,你看看你嫁的這是什麼人家!”
父親的怒喝將她拉回現實。
秦玉蓮深吸一口氣,突然想起上個月回村時的情形:
弟弟又偷了生產隊的化肥,父母卻要她去找建軍說情。
那天晚上,建國抽了半宿的煙,最後隻說了一句:
“玉蓮,我們欠建軍太多了。”
“爹、娘,”秦玉蓮突然開口,聲音比想象中平靜:
“小弟的事,我管不了。”
秦瘸子猛地站起來,茶缸“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反了你了!”
“您先聽我說完。”
秦玉蓮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
“這是小弟這些年惹的禍,我都記著呢。”
她翻開泛黃的紙頁:
“前年偷化肥,建國賠了二十塊錢;去年順鐮刀,建國替他寫了三份檢查;
上個月燉了鄰居家的雞,是我連夜趕回去賠禮道歉……”
秦張氏伸手要搶本子,被秦玉蓮側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