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在火紅年代悠閒度日 第615章 趙晉東的勸告
就在他全力維持廠裡生產秩序的同時,外麵的形勢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化。
先是工業局的兩個領導被停職審查,接著是相鄰的紡織廠領導被帶走。
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各大廠礦間流傳,人人自危。
這天一大早,王建軍剛進辦公室就感覺氣氛不對。
廠辦主任站在門口,臉色發白,手裡捏著一份檔案。
“主任,剛收到的通知。”
老李的聲音有些發抖:
“今天要停產半天,組織全體職工學習最新指示精神。”
王建軍接過檔案掃了一眼,眉頭越皺越緊。
檔案上的措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厲。
上麵直接點名批評了幾個“頑固堅持唯生產力論”的典型。
“知道了。”
他把檔案放在桌上:
“按通知要求辦。”
老李卻沒走,欲言又止:
“主任,還有件事……昨晚,機械廠的老劉被帶走了。”
王建軍的手頓了一下。
老劉是機械廠的技術副廠長,上個月他們還一起開過技術交流會。
“什麼罪名?”
“說是……裡通外國。”
廠辦主任的聲音更低了:“就因為他去年帶隊去東德考察過。”
王建軍沉默地走到窗前。
廠區裡,工人們正在往禮堂方向聚集,準備參加學習會。
紅旗招展,口號震天,可在這熱烈的表象下,一股寒流正在悄然蔓延。
一整天,王建軍的辦公室電話響個不停。
有打聽訊息的,有訴苦的,也有暗示他該“收斂些”的。
他一律以“抓好生產是本分”回應,心裡卻明白,這場風暴正在逼近。
下午四點,他正準備去車間看看,秘書急匆匆推門進來:
“主任,有您一封急信。”
信封很普通,沒有署名,但王建軍一眼就認出那是趙晉東的筆跡。
裡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
“今晚務必在家等我。”
他的心猛地一沉。
趙晉東用這種方式傳遞訊息,說明情況已經相當危急。
下班時,王建軍像往常一樣步行回家。
路過廠區大門時,他注意到保衛科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都是生麵孔。
其中一個穿著舊軍裝的年輕人一直盯著他,眼神銳利得讓人不適。
回到家,他強作鎮定地陪孩子們吃了晚飯,又檢查了王皓文的功課。
但心裡的那根弦始終緊繃著。
夜幕降臨,貓兒衚衕裡安靜下來。
王建軍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一本《冶金工藝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窗外的路燈把樹影投在牆上,隨風晃動,像是無數雙窺探的眼睛。
九點剛過,遠處傳來吉普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最後在百米外的巷口戛然而止。
王建軍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見趙晉東下了車。
警惕地環顧四周後,快步向這邊走來。
他特意換上了一身便裝,戴著一頂舊帽子。
聶文君開門時吃了一驚:“趙叔,您怎麼來了?
建軍剛回來不久。”
“我知道。”
趙晉東快步走進院子,壓低聲音:
“文君,把門關上。”
王建軍從書房出來,看見趙晉東坐在客廳裡,立即意識到情況非同尋常。
他讓聶文君和王母帶著孩子們去裡屋,關緊門窗,這才問道:
“趙叔,發生什麼事了?”
趙晉東從懷裡取出一份檔案,麵色凝重:“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一份機密的內部通報,記錄著近期被審查的人員名單。
王建軍仔細翻閱,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名單上的人,多數都與他或趙晉東有過工作往來。
“這是要查我們這條線啊。”
趙晉東歎了口氣:
“建軍,你現在處境很微妙。
有人想通過整你來打擊我,也有人想通過打擊我來整你。
你這個位置,太顯眼了。”
王建軍皺眉道:
“可我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鬥爭,這您是知道的。”
“正因為你不站隊,才更危險。”
趙晉東苦笑:
“現在各方都在找靶子。
你在軋鋼廠做出這麼多成績,而且不依附任何派係,正是最好的靶子。”
他站起身,警惕地看了看窗外,接著說:
“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從今往後,咱們在明麵上要減少來往。”
“為什麼?”
王建軍不解。
“你想想……”
趙晉東耐心解釋:
“如果他們發現我們關係密切,就可以給我們扣上‘搞山頭主義’、‘宗派主義’的帽子。
到時候不但保不住你,連我都自身難保。
相反,如果表麵上保持距離,關鍵時刻我還能在暗中幫你。”
王建軍沉默了。他明白趙晉東的良苦用心,但心裡很不是滋味。
“建軍,你還年輕,不知道這種鬥爭的殘酷。”
趙晉東拍拍他的肩膀:
“我在戰爭時期就見過太多這樣的事。
有些好同誌,就是因為人際關係被牽連,最後……”
他沒有說下去,但王建軍已經明白了。
“那我該怎麼辦?”
“三件事。”
趙晉東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工作上要格外謹慎,特彆是不要給人留下搞‘物質刺激’的把柄。
第二,生活中要低調,不能讓人說你‘生活腐化’。
第三……”
他特彆強調:
“如果真的有人整你,一定要沉住氣,相信組織,相信群眾。”
說到這裡,趙晉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這個電話號碼你記在心裡,然後燒掉。
記住,除非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這個關係。”
王建軍鄭重地接過紙條,默默記下號碼,然後在趙晉東麵前把紙條燒毀。
“趙叔,您也要保重。”
王建軍由衷地說。
趙晉東戴上帽子,準備離開。
在門口,他忽然回頭:“建軍,記住,真金不怕火煉。
隻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再大的風浪也能闖過去。”
送走趙晉東後,王建軍在院子裡站了很久。
他終於明白,自己麵臨的不僅是一場工作上的考驗,更是一場嚴峻的鬥爭。
聶文君走出來,輕聲問:“趙叔這麼晚來,是不是出大事了?”
王建軍點點頭:
“形勢比較複雜。從明天起,咱們家要更加低調。
你在外麵,儘量少提我的事。”
“我明白。”
聶文君擔憂地說:
“可是建軍,爹上次不是說過上麵不再調查咱們了嗎?”
“事情沒那麼簡單。”
王建軍望著夜空:
“不過你放心,他們明麵上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針對我們了。
你該乾嘛乾嘛,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夜色漸深,王建軍卻毫無睡意。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必須更加謹言慎行。
既要保住來之不易的生產成果,又要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保全自身。
這條路,註定不會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