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在火紅年代悠閒度日 第654章 囂張兩人
秦秀麗把兩個孫子連推帶搡地拽進廂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懂點事?
這是彆人家,不是咱們秦家村!強子,你翻人家書房做什麼?
壯子,你欺負幾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要是這樣咱們就……」
秦強滿不在乎地往炕沿上一坐,隨手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把玩:
「奶奶,您也太小心了。
表叔家這麼大家業,咱們拿點用點怎麼了?
相信表叔也不會跟我們計較。」
「就是啊,奶奶。」
秦壯斜倚在門框上,嘴裡叼著根草棍:「我爹不都說了,來表叔家裡不用客氣。
當年要不是我祖把姑奶奶嫁給姑爺爺,他們家可能現在還在吃土呢。」
一提到這,秦強本來有些擔憂的心也放下了。
畢竟小舅公和他爹平時可沒少跟他們講這些陳年往事。
在他們心裡,這都是老王家應該做的。
總而言之就是,秦衛東和他爹把兩人忽悠瘸了。
秦強張嘴一笑:
「是啊,奶奶,我看錶叔家這條件,幫襯咱們不是應該的嗎?
您可是他親大姨,我們是他親表侄,這點忙都不幫,說得過去嗎?」
秦秀麗氣得直跺腳,一把搶過秦強手裡的火柴盒:
「你們這兩個不懂事的東西!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賬了,現在翻出來有意思嗎?
要是被攆回去,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麵在村裡待著!」
她心裡其實也憋著一股氣。
本來兩人之間就有些不愉快,因為之前憑小妹的樣貌什麼人嫁不得?
可她偏偏嫁了個連飯都吃不上的王青。
這可把她們氣得夠嗆。
還有,前幾年因為宅基地和一些事情,她和王母也鬨得很不愉快。
再加上小弟秦衛東也是犯了糊塗,一下把小妹她們都得罪了。
本來去得勤的秦家村後來直接不去了,就算去也隻是去大哥家坐一會兒。
等她們其他人趕到時人已經走了。
那時她們才感到後悔。
這次要不是為了兩個孫子的前程,她也不會拉下臉來登門求助。
「奶奶,您就彆端著了。」
秦強嬉皮笑臉地說:
「表叔在軋鋼廠當那麼大官,手指縫裡漏點都夠咱們吃用不儘了。
要我說,咱們就該硬氣點,他要是敢不幫忙,咱們就去他廠裡鬨。
看他這個領導還要不要臉麵!」
「混賬東西!」
秦秀麗抬手就要打,秦強靈活地躲開了。
老太太氣得直喘粗氣:
「你們要是再這麼不知好歹,明天咱們就回去!」
一聽這話,秦強才稍微收斂了些,不情不願地說:
「行行行,我知道了,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被奶奶訓斥後,秦強為了挽回在王母心中的形象,開始大獻殷勤。
他搶在王母前麵,把院子掃得乾乾淨淨。
王母出來倒水時,他趕緊接過盆子:「姑奶奶,讓我來,您歇著。」
王母雖然心裡還膈應著書房的事,但看孩子這麼勤快,臉色也緩和了些:
「強子,你去歇著吧,這些活兒我都做慣了。」
「那怎麼行!」
秦強搶過王母手中的菜盆:「我在家常幫我奶奶乾活,這些我都會。
姑奶奶,您就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吧。」
廚房裡,秦強一邊幫著摘菜,一邊狀似無意地說:
「姑奶奶,我表叔可真厲害,這麼年輕就當上這麼大廠的領導了。
我聽說軋鋼廠有好幾萬工人呢,是不是真的啊?」
王母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久沒見的大姐突然來城裡看她,王母這心裡著實有些欣喜。
可昨天晚上想了一宿後,再加上今天早上兩兄弟的所作所為。
王母也開始思考一下幾人的目的。
「就是隨便問問。」
秦強趕緊賠笑:
「我這不是羨慕表叔有出息嘛。
要是我能在表叔廠裡找個工作,一定好好乾,絕不給表叔丟人。」
王母歎了口氣:「工作的事等你表叔安排,你彆著急。」
這邊秦強在廚房獻殷勤,那邊秦壯卻在院子裡閒逛。
他先是把月季花叢挨個聞了一遍,專挑開得最好的摘。
聞兩下就隨手扔在地上。
看見牆角靠著把鐵鍬,他拿起來胡亂比劃,把王父親自打理的花圃踩得亂七八糟。
菲菲帶著兩個妹妹在院子裡玩踢毽子,三個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引得秦壯側目。
他看得手癢,突然衝過去一腳把毽子踢飛老遠,哈哈大笑:
「女娃子玩這個有啥意思!看錶哥給你們露一手!」
那毽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房頂上。
瑤瑤委屈地看著他,菲菲氣鼓鼓地瞪著秦壯:「你賠我們毽子!
那是我媽媽剛給我們買的!」
聶文娟正在廊下寫作業,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
看見房頂上的毽子,她頓時火冒三丈:「秦壯!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還要不要臉了?」
秦壯被罵得臉上掛不住,嘴上還不服軟:
「我這不是跟孩子們鬨著玩嗎?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一個破毽子,賠你們就是了!」
「鬨著玩?」
聶文娟一把將三個外甥女護在身後:「有你這幺鬨著玩的嗎?
趕緊想辦法把毽子取下來!」
秦壯撇撇嘴,不情不願地搬來梯子。
取毽子的時候,他還故意磨磨蹭蹭,嘴裡嘟囔著:
「城裡人就是嬌氣,這點小事也值得大呼小叫。」
最後,那個毽子還是留在了屋頂上。
因為這家夥剛上屋簷就差點被嚇得腿軟摔下來。
聶文娟也不好強逼他去撿,最後隻得拉著三個小家夥去房間裡。
院子裡,午後陽光正好,要是沒有秦家那三人就更好了。
王母坐在廊下做著針線活,秦強打掃完院子又在一旁殷勤地打著扇子。
「姑奶奶,您歇會兒,這日頭毒著呢。」
秦強一邊扇風一邊說:「要不我給您倒碗綠豆湯去?」
王母彆扭地笑笑:「不用忙活了,你坐著歇會兒吧。」
秦秀麗在旁看著,欣慰地點點頭。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拍了拍腦門:「哎喲,瞧我這記性!
秀蘭啊,我得出門一趟,昨天來的路上我把線包落牛車上了。」
王母手上動作一頓,有些疑惑:「針線包?大姐你不是昨天才……」
「可不是嘛!」
秦秀麗急忙打斷:「那針線包還是娘留下的老物件,可不能丟了。
我快去快回,強子你好好陪著你姑奶奶,記得看好大壯啊!」
說罷,她匆匆忙忙地出了院門,留下王母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的背影。
可這會兒她想的是她家三個小家夥。
在以往,要是不睡午覺的話,那她們這會兒正在院子瘋跑呢。
現在怎麼靜悄悄的。
這讓王母心裡有些好奇。
好奇之餘王母心裡暗自慶幸,好在三個小的都睡著了,不然……
另一邊。
秦秀麗出了貓兒衚衕,站在街口左右張望,臉上露出一絲茫然。
她上次來四九城還是幾年前呢。
如今街道兩旁的建築雖然沒變,可牆上貼滿了大字。
到處是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這不免讓她心裡直發怵。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一群正在張貼標語的年輕人。
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大著膽子拉住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媽:
「勞駕,跟您打聽個道兒,南鑼鼓巷怎麼走?」
那大媽警惕地打量著她:「你問這個乾嘛?」
秦秀麗被這大媽銳利的目光嚇得有些緊張道:「我……我找人。」
「你去那兒找誰啊?」
「我、我找親戚。」
秦秀麗連忙掏出介紹信:「我是秦家村來的,你看,有證明。」
大媽這才給她指了路,還不忘叮囑:「現在查得嚴,沒事彆亂跑。」
秦秀麗道了謝,一路走一路張望。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關著門,偶爾開著的也都掛著「為人民服務」的牌子。
她記得之前前來的時候,這條街上可熱鬨了。
現在卻冷冷清清,隻有高音喇叭在迴圈播放著紅色歌曲。
路過一個衚衕口時,她看見幾個戴紅袖章的年輕人在訓斥一個老頭,嚇得她趕緊低頭快步走過。
秦秀麗一邊走一邊嘀咕:
「哎呦,我的天呐,這城裡的氣氛,比鄉下緊張多了。
早知道就不答應小四兒了。」
她心裡直打鼓:
「這世道,找人可彆惹出什麼麻煩來。可答應了小四兒,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一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找到了南鑼鼓巷,她站在巷口擦了擦汗。
牆上斑駁的大字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隱約能看見一些熟悉的字眼。
她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氣,這才走進巷子。
秦秀麗望著眼前這個院子,心裡不免與王建軍家那個比較起來。
不管怎麼看,她都覺得這個院子比她侄子王建軍家那個差遠了。
心思轉回來,秦秀麗站在老遠看著,隻見院子門口坐著一位老太太。
她尋思著上前問話呢,就聽見:
「周大媽,曬太陽呢?」
一個年輕媳婦路過,跟坐在院門口納鞋底的老太太打招呼。
秦秀麗眼睛一亮,連忙上前,陪著笑臉說:「這位老姐姐,跟您打聽個人。」
那年輕媳婦兒看了看秦秀麗,隨後停下腳步站在兩人身邊。
周大媽抬起頭,停下手中的活兒,警惕地打量著她:
「你打聽誰啊?」
秦秀麗連忙掏出介紹信:
「我是從秦家村來的,有證明。想打聽一下,秦淮茹是住這兒嗎?」
那年輕媳婦兒眼睛一亮,不著痕跡上前兩步豎起耳朵。
周大媽打量了她一番,點點頭:
「是住這兒,不過這會兒都在上班呢。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是她姨,從鄉下來的。」
秦秀麗連忙賠笑:「那您知道秦京茹嗎?她是不是也住這兒?」
「你說的秦京茹那丫頭啊!」
周大媽來了精神,往秦秀麗跟前湊了湊:
「她倒是常來,不過現在不在。
傻柱給她在外麵找了個臨時工的活兒,這會兒正上著班呢。」
秦秀麗心裡咯噔一下。傻柱?
這名字聽著就不太正經,該不會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吧?
一個陌生男人這麼幫京茹,該不會是……哎呀,這死丫頭。
她強壓下心裡的疑慮,追問道:「那她現在住哪兒啊?過得好不好?」
周大媽神秘地壓低聲音。
眼角瞟了瞟旁邊那個假裝整理菜籃子、實則豎著耳朵聽的年輕媳婦:
「要說這京茹丫頭,也是……哎。多虧了賈家媳婦兒收留了她。
還找傻柱給她找工作,不然……
在這四九城可怎麼活下去哦。」
那年輕媳婦聽到這兒,忍不住撇了撇嘴,手裡的菜籃子晃得更慢了。
周大媽繼續道:「不是我說,這丫頭剛來時可鬨出不少笑話。
一開始就跟那個放電影的許大茂不清不楚的,還在院裡大鬨過一場。
要不是她堂姐心軟,她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兒待著呢!」
秦秀麗聽得心裡發沉。
這死丫頭,在城裡儘乾些丟人現眼的事!她強撐著笑臉問:
「那……那個傻柱是?」
「就是咱們院裡的何雨柱,食堂大廚。」
周大媽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秦秀麗一眼:「人倒是挺熱心,就是三十多了還沒成家。」
旁邊那年輕媳婦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見兩人都看她,趕緊提著菜籃子溜了。
秦秀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算是聽明白了,這秦京茹在城裡沒少給她老秦家丟人!
「謝謝老姐姐了。」
秦秀麗從兜裡掏出幾塊水果糖塞給周大媽:「我改天再來看她們。」
離開南鑼鼓巷時,秦秀麗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等秦秀麗回到貓兒衚衕,太陽已經西斜了。
她一進院子,就看見秦強還在殷勤地陪著王母說話,三個小丫頭正氣鼓鼓地看著她大孫子秦壯。
「姨奶奶回來啦!」小靖雯第一個看見她,脆生生地喊道。
秦秀麗勉強笑了笑,心裡卻還在盤算著京茹的事。
王母見她空手而歸,關切地問:「大姐,針線包找著了嗎?」
秦秀麗這纔想起自己出門的藉口,支支吾吾地說:
「沒……沒找著,許是那人忘了。」
這時,房間裡傳來孩子的哭聲,王母急忙起身:
「準是小皓然醒了,我去看看。」
秦秀麗看著王母離開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
她拉過秦強,低聲囑咐:
「明天奶奶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表現,千萬彆惹事。」
秦強不解地問:
「奶奶,您又要去哪兒啊?」
「彆多問。」
秦秀麗瞪了他一眼:
「記住奶奶的話,想要在城裡站穩腳跟,就得學會看人臉色。」
——
傍晚王建軍下班回來,王母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最後還是希望他能幫他們一下。
王建軍聽完後沉默片刻,說:「娘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其實王建軍心裡早就憋著一股火。
前些年秦秀麗為了宅基地的事,沒少給他母親氣受。
那次王母氣得病了好幾天,還是他帶著母親去醫院看的病。
王建軍站在院子裡,望著緊閉的廂房門,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說實話,要不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他根本不會讓這三人進門。
穿越前在網路上經曆過各種離譜以及奇葩事件的轟炸。
這些經曆讓王建軍對所謂的「親戚情分」早就看淡了。
更何況,他父母在他大學時就因意外去世,這些年來他都是獨自打拚,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
其實也不是他不近人情。
在軋鋼廠這些年,隻要是踏實肯乾的工人,不管有沒有背景,他都一視同仁。
車間老師傅家裡困難,他悄悄讓工會多給些補助;
年輕技術員想進修,他親自寫推薦信。
隻要態度誠懇,為人正派,他能幫都會幫。
可像秦家祖孫這樣,一上門就東張西望、東手動腳,還總想著占便宜的,著實讓他心生反感。
王建軍歎了口氣,轉身朝小靖雯她們房間走去。
既然母親開了這個口,他總得給幾分麵子,隻希望這三人能懂點分寸。
不然……這幾年的拳又不是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