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早穿20年 第286章 鞋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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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建國與劉飛,此刻確是無暇顧及四九城的暗湧與四合院的閒言,全身心撲在工業區的建設上。
兩天後,由五十四名精挑細選的軍工廠技術骨乾和工人,組成的拆卸先遣隊集結完畢。
在常衛民警署的“護送”下,快速辦理了香港身份證件。
劉飛親自送行,當著黨建國的麵,對領隊的常廣生(就是當年的菸袋)下達了嚴肅的命令:
“廣生!這次任務非同小可!
設備,是工業區的命根子!
拆卸過程,必須做好詳細登記,一顆螺絲釘都不能少!
人員管理,按戰時紀律!
若有臨陣脫逃、泄密叛國者…
授權你,就地執行紀律!”
“就地執行紀律”這六個字,殺氣凜然!
黨建國聽得心頭一跳,瞬間明白了上級對此事的重視程度,已提升至很高的高度。
他深吸一口氣,緩和氣氛道:
“菸袋,還是這麼喊你順口。
放心,漢德那邊,會安排懂技術的助手和翻譯跟著,溝通不是問題。
至於‘傢夥’…
那邊會提供必要的安保力量。
你的任務,就是帶好隊伍,把設備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常廣生挺直腰板,黝黑的臉上滿是堅毅說到:
“黨局放心!
劉局放心!
設備在,人在!設備損,人亡!
保證完成任務!”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看著常廣生帶著隊伍,登上辛格安排的三輛大卡車,擠得滿滿噹噹駛向機場方向,黨建國心中感慨萬千。
劉飛選人,真是煞費苦心!
常廣生是獨立師的老人,忠誠可靠,技術過硬,
更重要的是,他的兒子常衛民,此刻正牢牢釘在工業區的警署位置上!
父子連心,利益相關,常廣生豈能不拚死效命?
這無形的羈絆,比任何命令都還要更牢固。
辛格完成交接便離去。
黨建國留在南天門公社,一邊協調工程,一邊等待。
核心任務,便是架通工業區與內地的生命線——那座橫跨界河的大橋!
這座被命名為“熊貓大橋”的工程,選址在河麵寬約80米處,設計橋寬卻達到了130米!
如此寬度,不僅為當前運輸考慮,更是為未來龐大的工業物流預留空間。
劉飛依然是展現出驚人的協調能力,從參與過長江大橋建設的功勳隊伍中抽調骨乾,各種建材被列為最高優先級調撥。
冇有重型機械的轟鳴,冇有現代化施工的便捷。
1961年初春的界河兩岸,上演的是一場純粹依靠人力、意誌與簡陋工具向自然宣戰的壯麗史詩!
河岸兩側,數千名工程兵和民工如同螞蟻般彙聚。
河床裸露的淤泥、湍急的河水是第一個敵人。
碗口粗的圓木被數十人喊著震天動地的號子,用最原始的絞盤和人力,一寸一寸砸入河床深處!
“嘿喲!嘿喲!加把勁啊!為了新家園!”
號子聲壓過了水聲,汗水和泥水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有人滑倒,立刻被同伴拉起;
虎口震裂,草草包紮繼續掄錘。
衝突在於人與自然的角力,團結在於目標一致的眾誌成城!
巨大的鋼梁在岸邊分段焊接,如何吊裝?
冇有大型吊車!
工人們用粗大的繩索、數不清的滑輪組和撬棍,依靠成百上千人的肩扛手拉,硬是將沉重的鋼梁一寸寸挪動、提升、對準!
那緊繃的繩索發出的吱嘎聲,肌肉賁張的嘶吼,鋼梁懸空時令人窒息的張力,構成了最驚心動魄的工業交響!
工期是生命線!
建設不分晝夜。
夜晚,河兩岸燃起無數火把和臨時架設的汽燈,將工地照得亮如白晝。
火光映照著一張張疲憊卻堅毅的臉龐,焊槍的藍光在夜色中閃爍跳躍。
困極了,裹著衣服在工棚或岸邊草草打個盹;
餓了,啃一口窩頭就著鹹菜。
身體的疲憊與精神的亢奮交織,形成一種近乎悲壯的張力。
4月20日,當最後一塊橋麵板鋪設完畢,巨大的鋼梁在晨曦中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冇有盛大的通車儀式。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鐵道兵,顫巍巍地捧著一麵連夜趕製的簡陋紅旗,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第一個踏上了這座由無數肩膀和汗水托舉起來的鋼鐵巨龍!
緊接著,是潮水般的人群!
工人們、民兵們、聞訊趕來的南天門公社的鄉親們,他們扛著“工業救國”的標語牌,敲著鑼鼓,自發地湧上橋麵!
歡呼聲、呐喊聲、激動的淚水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
這座命名為“熊貓”的大橋,不僅連接了土地,更連接了希望與未來!
在這些人眼裡,這是一座用信念和血肉鑄就的豐碑!
大橋通車,如同打通了工業區的任督二脈。
建材、設備、人員開始源源不斷地通過這座鋼鐵動脈湧入。
黨建國選定離橋頭不遠、地勢相對較高的一片區域,作為工業區管理核心和未來“熊貓集團”總部大廈的所在地。
依托便捷的運輸,核心區的地基工程率先熱火朝天地展開。
與此同時,靠近河邊和大橋的區域,被劃定爲“拉桿箱生產基地”一期工程。
平整土地、搭建簡易廠房、安裝水電…工業區的雛形,在機器的轟鳴和人聲鼎沸中,迅速顯現。
1961年的春季廣交會如期舉行。
已從民工總局具體事務中抽身的黨建國並未參加。
但“熊貓”的合作夥伴們並未忘記這條“金礦”。
漢德和鄧波利特已然通過渠道,下了數量可觀的微波爐和電視機訂單,這些業務暫時由華潤代為協調生產出口。
忙碌的間隙,一個熟悉的身影帶來了意外的溫暖——劉俠風塵仆仆地來了。
他不僅帶來了工業區急需的一些國內協調檔案,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布包,遞給黨建國說到:
“領導,嫂子…春花同誌托我帶給您的。”
黨建國打開布包,裡麵是一雙嶄新的、納得密密實實的千層底鞋墊。
鞋墊上,用綵線精心繡著一幅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
針腳細密,色彩鮮豔,一針一線都飽含著無儘的思念與柔情。
捏著這雙帶著家鄉泥土氣息和妻子體溫的鞋墊,看著那對相依相偎的鴛鴦,黨建國瞬間怔住了。
一股強烈的酸楚和思念猛地衝上鼻尖,眼眶不受控製地發熱。
香港的繁華、生意的算計、工業區的藍圖…在這一刻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他彷彿看到了春花在煤油燈下,挺著日漸沉重的身子,一針一線為他繡製鞋墊的模樣;聽到了四合院裡熟悉的鴿哨聲…
想家!從未有過的強烈!
但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和肩負的任務,申請回京探親,幾乎是天方夜譚。
高級乾部?特殊戰線?每一個標簽都是無形的枷鎖。
“覺悟”二字,重如千鈞。
他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小心翼翼地將鞋墊貼身收好,彷彿那是無價的珍寶。
手指隔著衣服,輕輕摩挲著那凹凸的刺繡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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