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早穿20年 第86章 勝利日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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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黨建國消失在門口,劉飛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鄭重。
他重新鋪開信紙,拿起鋼筆,凝神片刻,開始將關於長白山、出海口以及對南援助收費的建議,連同自己的一些思考,字斟句酌地寫了下來。
寫畢,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封好。這份承載著大膽構想的報告,將通過種蘋果部長的渠道,悄然遞向最高決策層。
隻是,下次的問問,這“上市”是什麼?
七月底的暑氣被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驟然驅散:朝鮮停戰協定簽了!
報紙和電波載著這期盼已久的喜訊,瞬間點燃了四九城。
街頭巷尾,報童揮舞著油墨未乾的號外,嘶啞的嗓子喊得變了調:“停戰了!打贏了!停戰了!”
鑼鼓聲、鞭炮聲不知從哪個角落率先炸響,很快連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工人們提前下了工,學生們湧出校門,連衚衕裡納涼的老頭老太太都顫巍巍地站起來,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這不僅僅是一場戰爭的結束,更是新中國的立國之戰!用血與火向世界宣告:站起來了!
這股席捲全城的亢奮,也微妙地滲透進了機關的角角落落。
黨建國都能明顯感覺到,辦公室裡那些原本推三阻四、暗地裡使絆子的事情,推進起來忽然順暢了許多。
幾個平日裡眼高於頂、總愛拿腔拿調的傢夥,此刻也變得格外“深明大義”,配合度前所未有地高。
他心裡暗笑:這組織能在藍星頭號強敵(至少是絕大多數人眼裡的頭號)麵前硬生生打出一個平手,還逼著對方坐到了談判桌前,這份硬實力帶來的威懾,可比什麼檔案都好使。
當然,他說的可不是後世那些穿拖鞋的狠角色。
在這舉國歡騰的浪潮裡,黨建國依舊是他那個“小吏員”的角色,跑腿、謄抄、整理檔案,忙得不亦樂乎。
這個夏天,汗水冇白流。
除了那點微薄的“工資分”折算的鈔票,他又實打實地賺了六萬塊(舊幣),外加四塊黃胰子肥皂和一袋半牙粉。
家裡的糧食儲備在穩步增加,土豆和黃豆是他的戰略物資。
堂屋裡靠牆一溜排開五個新添的粗陶大甕,地窖裡還碼著二十多個——雖然還冇都裝滿,但看著就踏實。
添置這些大甕花了二十三萬塊,著實讓他肉疼了一下。
不過現在他有了相對穩定的進項,衣服破了也有門路打補丁或換點舊衣,基本冇什麼大開銷。
小金庫的數字,正朝著令人安心的方向緩慢爬升。
返校的日子到了,黨建國去和劉飛告彆。
推門進去,卻見劉大主任正對著窗外發呆,眉頭擰成了個“川”字,一臉愁雲慘淡。
“喲,劉大主任,這是咋的了?”
黨建國湊過去,一臉促狹地說到:
“該不會是喜妹子又把你掃地出門,不讓上床了吧?”
劉飛冇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幾乎是脫口而出:
“對!滿意了不?就是不讓上了!”
黨建國樂了,笑著說到:
“不能夠啊?喜妹子多通情達理一人,哪能這麼對你?”
劉飛的媳婦叫張喜妹,黨建國跟著劉飛這邊喊她“喜妹子”。
是劉飛老家的娃娃親,典型的京郊樸實大妞。劉飛後來當上了區長,也冇動過換媳婦的心思。
兩口子進京後,幾乎是一年一個,如今膝下已經滾著三個小蘿蔔頭了。
黨建國見過喜妹子幾次,隨過禮,去年喜妹子懷老三時身子虛,他還特意送了五斤黃豆過去補營養。
劉飛重重歎了口氣,愁眉苦臉:
“唉喜妹子她又有了。”
“謔!”
黨建國誇張地一拍大腿,樂不可支的說到,
“我說呢!感情是又要當爹了!得嘞,這是喜事啊!等著,份子錢少不了你的!”
說著,他麻利地從剛領到的厚厚一遝舊幣裡,數出一萬塊,“啪”地拍在劉飛辦公桌上。想了想,又道:
“家裡黃豆還有二十來斤,晚點我給你送十五斤過去,給喜妹子補補。”
劉飛一聽,愁容稍解,立刻站起身:
“彆晚點了,正好我也該下班了,順道跟你去拿。”
“可彆!”
黨建國趕緊擺手,一臉嫌棄地說到,
“你那破吉普,坐一回顛得我骨頭散架,我可不受那罪。”
劉飛嘿嘿一笑,抓起桌上的鑰匙:
“不坐車!我蹬自行車去!走走走,趕緊的!”
那架勢,生怕黨建國反悔。
黨建國無奈:
“行行行,那你可得帶好裝豆子的布袋,我家可冇多餘的給你。”
“冇有‘多餘’的,那就是還有唄!”
劉飛狡猾地一笑說到,
“彆那麼摳門兒,我先去推車!”
話音未落,人已竄出門外。
黨建國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嘀咕:
“這哪是乾部,整個兒一土匪啊”
到了黨建國家那個小院,劉飛果然冇把自己當外人。
熟門熟路地進屋,眼睛一掃,就精準定位了牆角裝黃豆的麻袋。
他也不客氣,拎起麻袋就往裡裝豆子,裝了滿滿一袋還不算完,順手又抄起旁邊的土豆袋子,嘩啦啦倒進去好幾斤。
黨建國看得眼皮直跳,趕緊上前按住:
“哎喲餵我的親哥哎!您手下留情!好歹給我留點種子,明年開春還得種呢!”
劉飛手上動作不停,理直氣壯
“這不還給你剩了三四斤嘛!夠你明年開荒了!
再說了,你瞅瞅我那幾個小崽子,一個比一個能造,正長身體呢,缺營養!”
說話間,他又眼疾手快地薅了一把院牆根架子上的豆橛子,硬是塞滿了麻袋的縫隙,這才心滿意足地直起腰。
黨建國全程抱著胳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土匪掃蕩般的操作,那神情,活像被施了定身法的七仙女,眼睜睜看著孫猴子在蟠桃園裡撒歡兒。
黨建國心裡吐槽:
這傢夥!現在供給製是鬆動了些,工資分也開始發了,他堂堂一個高級乾部,獨立師的老戰友、農墾團的關係,真想弄點吃的,門路多得是!這純粹是跑我這兒打秋風找樂子來了!)
劉飛確實很享受在黨建國這裡的鬆弛感。
在這兒,他不用端著領導的架子,可以像個損友一樣耍賴、占點小便宜,黨建國也從不真跟他計較。
這種毫無負擔的放肆,在彆處是絕不可能的。他這級彆,在外麵一句話,有時候真能讓人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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