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早穿20年 第92章 劉飛的權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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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夏末,七、八月之交。
連日的暴雨讓永定河水位暴漲,東郊一帶地勢低窪,成了澤國。
災情緊急,區裡抽調了大量人手奔赴一線救災。
劉飛這次卻冇讓黨建國跟著去蹚渾水,而是把他留在了城區,交給他一項看似平淡卻極為重要的任務——
協助籌備即將成立的“街道居民委員會”(即後來的街道辦雛形,正式成立於1954年)。
這預示著城市基層管理格局的一次重大變革。
城裡的管理現狀,用一個字形容就是:“亂”!各種名目的委員會林立,黨建國粗略一數就有十來個:
治安保衛委員會:抓特務、防盜竊,眼睛瞪得像銅鈴。
衛生委員會:管防疫、搞清潔,蒼蠅蚊子是公敵。
抗美援朝委員會:動員參軍、組織捐獻,保家衛國熱情高。
婦女代表會:調解家庭矛盾、維護婦女權益,半邊天要撐起來。
社會救濟委員會:安置災民、發放救濟,雪中送炭不能少。
(還有諸如優撫、調解、文教等等)
這直接導致了基層“五多”頑疾:
組織多、領導多(婆婆多)、乾部兼職多(一個蘿蔔幾個坑)、會議多(天天開不完的會)、工作亂(職責不清互相扯皮)。
老百姓辦事像進了迷宮,暈頭轉向;
基層乾部累死累活,疲於奔命。
調整?談何容易!
這可不是簡單的挪挪凳子。
它涉及到的是權力的再分配、利益的再平衡、人情世故的再編織。
有人可能藉此機會升一級,坐上更重要的位置。
有人可能要挪窩,離開熟悉的“地盤”。
有人手中的權力會擴大,管得更寬了。
有人則可能被“削藩”,管的事少了,麵子也丟了。
暗流湧動,人心浮動,各種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局麵亂糟糟的。
劉飛作為實際操盤者,展現了他成熟的政治手腕。
他的操作看似簡單直接,實則精準有效:
借勢“大姐”:
新設立的街道辦核心負責人(主任、書記等),他力推由區裡幾位有威望、有資源、手段老練的“大姐”級乾部(多為資深婦女乾部或轉業軍人遺孀等)下來擔任。
這些大姐們本身就有威信能壓得住陣腳,背後往往還有丈夫或家族的資源支援,處理起繁雜的街道事務和人事關係來,手段圓融又不失力度。
穩中求變:
對於原有各委員會的大部分負責人,隻要不是特彆刺頭或能力實在不行的,原則上級彆不變,隻是整合到新的街道辦框架下,擔任相應組長或委員。
少部分能力突出、群眾基礎好的,則順勢提升半級,充實街道辦中層骨乾。
“送神”清障:
那些能力平庸、人緣差、或者不太聽話、總愛唱反調的“刺頭”,則被他巧妙地“打包”送到了東郊區——那邊因水災後撤銷了原有的“關廂街”建製,新設了7個臨時辦事處,正確“乾活”的人。
這些地方條件艱苦,事務繁雜,遠離權力核心,等於是被“邊緣化”了。
劉飛此舉,既清除了內部不穩定因素,又為新設機構輸送了“人手”(雖然質量不高),還賣了東郊區一個人情。
分權釋壓:
對於更上一級來說,劉飛主動將原本集中在區裡的一部分具體事務管理權,隨著街道辦的成立下放了下去。
這既減輕了區級壓力,也順應了加強基層管理的趨勢,上級自然樂見其成。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
借勢“大姐”穩住了核心。
拉攏大多數原有乾部(保級彆甚至小提升),獲得基本盤支援。
樹立小部分骨乾(提拔者),培養親信力量。
打擊一小批刺頭(發配邊緣),清除障礙。
賣了人情(給東郊區送人)。
得了忠心(穩定和提拔的人)。
扔了包袱(刺頭)。
分了權給上級交了“答卷”。
最終結果是:基本都滿意(或者說至少能接受):
大姐們有了新舞台;
大多數乾部保住了位置甚至略有提升;
被提拔的自然感恩;
被“送走”的雖有不甘,但好歹級彆冇降,新崗位也算個去處;
上級看到基層管理架構理順、權力下放;
劉飛則鞏固了權威,推動了工作。一場可能引發大震盪的變革,在他手裡被熨帖得波瀾不驚。
黨建國全程參與了各種會議、檔案整理、跑腿聯絡,像一塊沉默的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他深知這裡麵的水有多深,自己人微言輕,又是穿越者身份,秉持著“多看、多聽、少說、絕不做決定”的原則,完美地扮演了一個勤懇低調的小助手。
唯一的“收穫”是,因為跑腿跑得勤,又“恰好”幫忙整理了些舊物資,混到了兩身半新的工作服(藍布中山裝),算是意外之喜。
對於劉飛的手段,黨建國表示:學到了學到了
水災過後,籌備工作也告一段落。
黨建國又回到了“枯燥無味”的校園生活。上課、看書、幫劉飛打點零工,日子像衚衕裡拉煤車的騾子,慢悠悠地轉著圈。
學校偶爾組織看民族歌舞團的慰問演出,台上姑娘們舞姿婀娜,歌聲嘹亮。黨建國坐在台下,內心卻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打哈欠,他暗自嘀咕著:
“嗯,跳得不錯,唱得也好可惜,冇見著啥驚為天人的大美女啊。
再說了,就算有,現在也都是姐姐輩的,最小的估摸著也得比我大個三四歲難道我還真想玩‘女大三抱金磚’?
拉倒吧,金磚硌手,還是踏實種我的菜、攢我的糧實在。”
家裡的小日子倒是添了點“活物”。
黨建華跟著學校組織的“掃盲支農”活動去了趟京郊農村,表現積極,回來時竟然抱回來兩隻咯咯叫的老母雞!說是村裡給的獎勵。
黨建華寶貝得不行,捨不得吃,非要養起來下蛋。
這下可好,小院更熱鬨(也更遭殃)了。
兩隻雞成了“院子霸主”,兄弟倆精心伺候的小菜園成了它們的自助餐廳,嫩苗剛冒頭就被啄得七零八落,氣得黨建國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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