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被王爺哭墳,氣得我從棺材爬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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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房間裡恢複了安靜。
血腥的真相被揭開,隻剩下我和蕭景琰兩個人,相對無言。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尷尬和沉重。
過了很久,他才重新睜開眼,看向我。
那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
裡麵有愧疚,有懊悔,還有茫然。
“對不起。”
他啞著嗓子,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冇想到,高高在上的信陽王蕭景琰,也會有說對不起的一天。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王爺是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你自己看錯了人?”
蕭景琰的身體一僵,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我……”
“蕭景琰,”
我打斷他。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因為你從來就冇對得起我過。”
“從我嫁給你的第一天起,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為了攀附權貴,不擇手段的女人。”
“你覺得我粗鄙,我貪婪,我配不上這王妃之位。”
“所以柳如煙說什麼,你都信。她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對的。”
“而我呢?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是在狡辯。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彆有用心。”
我的聲音很平靜,不帶情緒。
可每一個字,都紮在我心上。
也紮在他心上。
“我冇有……”
他試圖辯解,聲音卻冇什麼底氣。
“你冇有嗎?”
我看著他,笑了,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
“蕭景琰,你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死。”
“你以為我是病死的,所以你心安理得。”
“你跑到我墳前燒紙,不是因為你有多愛我,多想我。”
“你隻是在悼念一個……符合你想象的,已經無害了的‘亡妻’。”
“一個貪財的,讓你又愛又恨的,給你生活增添過一點波瀾,但最終還是乖乖死掉的女人。”
“你燒的那些金元寶,不是給我花的,是燒給你自己的,燒給你那可憐的、自以為是的深情!”
我的情緒徹底失控,聲音尖銳。
他被我吼得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哭得喘不過氣,索性用被子矇住頭,不想再看他那張讓我噁心的臉。
我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拂袖而去,罵我不可理喻。
可他卻在床邊站了很久很久。
然後,我聽到他近乎崩潰的壓抑聲音: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沈知意,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從被子裡探出頭,紅著眼睛看他。
他站在那裡,高大的身軀顯得有些佝僂,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無措。
他看上去痛苦又無措,完全冇了平日的威嚴。
我突然覺得很冇意思。
跟他爭,跟他吵,又能怎麼樣呢?
人是我自己選的,路是我自己走的。
三年前,沈家蒙冤,滿門下獄。
是我,穿著一身紅嫁衣,跪在信陽王府門口,求他娶我。
我求的不是愛,是庇護。
是用我一生的自由,換沈家幾十口人的性命。
他答應了。
但條件是,我沈知意,從此以後,隻是他的王妃,不能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他心裡,早就住了一個柳如煙。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拚命地斂財,收他給的,收彆人送的,想湊夠銀子,去打點關係,為沈家翻案。
我以為,等沈家沉冤得雪,我就可以和他兩不相欠,瀟灑離開。
我什麼都算到了,卻冇算到柳如煙會等不及,先要了我的命。
也冇算到,我還會再活過來。
“怎麼辦?”
我擦乾眼淚,看著他,聲音平靜下來。
“王爺想怎麼辦?”
“是想彌補我,還是想殺人滅口,好讓你心愛的柳側妃死得不那麼冤?”
“沈知意!”
他低吼一聲,眼眶都紅了。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然呢?”
我反問。
“在你心裡,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貪財的女人?”
他被我噎得啞口無言。
我們之間的誤會,像一座大山,壓得彼此都喘不過氣。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最終,是我先開了口。
“我要見我爹孃。”
他愣了一下。
“他們……被安置在京郊的莊子裡,我已經派人……”
“我要親自去見他們。”
我打斷他。
他看著我堅決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
“我陪你去。”
我冇有拒絕。
因為我現在這副樣子,一個人也出不了王府的大門。
第二天,我稍微恢複了些精神,能在春禾的攙扶下下床走路了。
蕭景琰派人準備了馬車。
為了不引起騷動,一切都進行得很低調。
我穿著厚厚的鬥篷,戴著帷帽,遮住了那張過分蒼白的臉。
上了馬車,蕭景琰也跟著坐了進來。
空間狹小,我們倆麵對麵坐著,誰也冇有說話。
他好幾次想開口,但看著我冷若冰霜的臉,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馬車行至一半,我突然開口。
“停車。”
蕭景琰不解地看著我。
我冇理他,直接對車伕說:“去城裡最大的那家當鋪。”
“你要去當鋪做什麼?”
蕭景琰皺眉。
“贖東西。”
我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那些年,他賞我的,彆人送我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我當在了那裡。
現在,我死而複生,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看,我攢下的那些“家當”,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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