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才知,皇後把朕當替身 第62章 乾脆把桌子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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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丹華這次,不再直接針對蕭婉儀。
而是要利用蕭婉儀的重情重義,讓她無法逃脫。
她先是暗中命周媽媽散播流言。
語焉不詳地提及蕭婉儀因生母早逝,又對繼母心存芥蒂,以致性情孤拐。
近日更常於深夜獨自徘徊,言行詭異,恐是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流言悄無聲息地擴散,有些人傳的有鼻子有眼,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緊接著,她以主母之尊,請來了京城中有名的一位道行高深的師太,以祈福家宅安寧為名入住蕭府。
這位師太在經過一番勘察後,當著蕭臨淵的麵,指向蕭婉儀所居的院落方向,麵露憂色。
言道此間似有陰鬱之氣纏繞,若不及早疏導,恐對家主仕途及家族運道有礙。
蕭臨淵不信這些,可聽著這話,心中卻升起了擔憂。
最後,也是最狠的一招。
盧丹華利用手中中饋之權,悄悄將一批禦賜的東珠,藏匿於蕭婉儀生母已封存多年的舊妝奩底層。
旋即,她又在一次府內巡查時,當著眾人的麵,意外發現庫房失竊,而那批東珠不翼而飛。
經過一番搜查,線索自然而然地引向了蕭婉儀的生母舊院……
盧丹華請了不少人來唱這出大戲,在宗親麵前淚光漣漣。
“婉儀這孩子,許是思念生母過度,以致心神恍惚,才做出此等糊塗事……我身為母親,管教不嚴,難辭其咎。
但此事關乎禦賜之物,更關乎蕭府清譽,絕不能姑息。
為婉儀清白計,也為家族計,不如請婉儀暫去城外的家廟靜心一段時日,請高僧誦經化解,待事情查明,心緒平複再回府不遲。”
去家廟靜養?
看似寬容的處置,實則是變相的放逐與定罪。
一旦去了,名聲有損,再想回來難如登天。
就和當日蕭婉儀讓盧雪去相國寺一樣。
且盧丹華句句看似為蕭婉儀著想,堵死了旁人求情的話頭。
她將蕭婉儀置於一個不孝、不祥、行竊的尷尬境地,幾乎無法當場辯白。
眾目睽睽之下,宗親麵前,這一招道德綁架和輿論壓迫,比直接的刀劍更令人窒息。
蕭婉儀瞬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看著盧丹華那副悲天憫人卻步步緊逼的虛偽麵孔,心中冰寒一片。
這一局比前兩次更加陰險。
她若反抗,便坐實了身上有不乾淨東西的話。
若順從,便是認下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就在蕭臨淵要開口時,蕭婉儀卻緩緩抬起了頭。
目光平靜,掃視過周圍的人。
“母親關懷,婉儀心領。”
她聲音清晰,不高不低,卻足以讓每個人聽清。
“師太所言陰鬱之氣,或許真有其事。婉儀近日也總覺得院內似有異樣,夜間尤甚,彷彿總有人影在生母舊院附近徘徊,心中正自不安。”
盧丹華眉頭微蹙,不明其意。
蕭婉儀繼續道,語氣愈發沉穩。
“至於那東珠……母親方纔說是在庫房失竊?可婉儀記得清楚,這批東珠乃是去歲宮中賞賜,父親當時言道此物珍貴,命人收入外書房私庫嚴加看管,並未放入內院大庫。
怎會從內院庫房失竊?又怎會出現在……我生母的舊院?”
她輕輕巧巧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扭轉了局勢。
外書房私庫的記檔與內院庫房的記錄一對便知。
盧丹華心中一凜,她千算萬算,冇算到蕭婉儀竟連這種細節都記得如此清楚。
這丫頭,何時對府中事務這般上心了?
不等盧丹華反應,蕭婉儀又轉向那位師太,語氣謙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探究。
“師太修為高深,能感知陰鬱之氣,不知能否感知到……人為的醃臢之氣?”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妝奩。
師太頓時有些慌亂,支吾不言。
蕭婉儀卻不再看她,反而對宗親中的一位長輩福了一禮。
“三叔公,婉儀以為,既然此事涉及禦賜之物,又牽扯已故生母清譽,絕不能草率。為公允起見,可否請父親出麵,即刻徹查內外庫房記錄,並嚴審所有經手之人?
同時,為證婉儀清白,也為查明究竟是何人栽贓陷害、擾我先母安寧,婉儀懇請……現在就報官!”
報官二字一出,滿堂皆驚。
家醜不可外揚,蕭婉儀此舉簡直是玉石俱焚!
盧丹華臉色終於變了。
她隻想在內宅用手段壓服蕭婉儀,從未想過要將事情鬨到公堂之上。
一旦官府介入,許多她做下的手腳就未必經得起查了。
尤其是那個被收買的師太……
蕭婉儀看著她驟變的臉色,心中冷笑。
燕錚教的,不僅是殺人之術,更是這種斬斷猶豫、直擊要害的決斷。
盧丹華想用家族名聲捆住她,她就乾脆把桌子掀了,誰也彆想含糊過去。
她趁熱打鐵,語氣轉而帶上幾分決然。
“婉儀雖不才,亦知女子清譽重於性命。今日若不能水落石出,洗刷我與先母所受之冤,婉儀寧願撞死在這廳柱之上,以血明誌!”
說著,她竟真的作勢要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不過自然被眼疾手快的下人攔住。
場麵頓時大亂。
宗親們麵麵相覷,再看盧丹華的眼神就帶了些懷疑。
蕭婉儀以退為進,有理有據,甚至不惜魚死網破。
盧丹華一直營造的她心神不穩的話,不攻而破,反而顯得盧丹華的指控有些站不住腳。
“父親,您以為呢?”
蕭婉儀見大家都不說話,隻好看向蕭臨淵,逼他開口。
“婉儀……”
“父親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前幾日,三皇子殿下剛在府中揪出了行巫蠱之術的婆子、”
蕭婉儀抬眼輕笑:“殿下說,念及父親顏麵,他可以幫忙隱瞞,父親可千萬不要讓三皇子殿下寒心纔是。”
這話一下點醒蕭臨淵。
讓他知道,誰纔是他最有利的合作夥伴。
果然,蕭臨淵話鋒一轉,看向盧丹華。
“夫人,這庫房之前,一直都是你在管理吧?為何禦賜的東珠,會跑到婉儀生母沈氏的院子?”
蕭臨淵眸光沉沉,盧丹華不由得嚥了下口水。
“家主,庫房如今並不在妾身手中啊,妾身怎會監守自盜?”
“那母親的意思,是婉儀監守自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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