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第三年,妻子要我為她的竹馬償還钜額賭 第17章 去有風的地方十七
2020年5月26日,我們都在這擁擠的京市幸運的找到了工作,我想我們的幸福生活將從這裡開啟。
2020年6月5日,不知為何,我覺得你的欲言又止向我隱瞞了什麼事情,問你你也不說,隻是你的眼睛裡沒有了喜悅。
2020年6月7日,今天的畢業典禮我很開心,即將步入人生的下一階段。晚上的聚會上,你喝醉了,靠在我身上,一直說對不起。不知為何,我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2020年6月8日,你睡醒後跟我攤牌了,你說你要回雲南,不能留在這裡了。你目光裡的決絕刺痛了我,我沒有追問為什麼,我想你應該是不得已的。
2020年6月10日,我們各自收拾好了行李,在機場分彆的時候,我們沒有說分手,但是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份感情的結局,我們終將來到分彆的路口。
2020年6月11日,不知道為什麼每天晚上都想哭,也許夜深人靜的時候感情尤為充沛。
2020年7月19日,為什麼你不聯係我?你不要我了嗎?
2020年8月25日,我再次踏上去往京市的飛機,準備去開始我的職場生涯,但此刻心中再無歡喜,我一再告訴自己有了麵包還會有新的愛情,但是潛意識告知自己,不會再有愛人的勇氣了。
2020年10月3日,無止儘的工作將我淹沒,我已經開始很少想起你了,也許再過不久,我就能把你忘記了。
2021年5月20日,今天的街頭和網路訊息上都是粉紅色的氣息,我卻將自己關在工作的牢籠裡,這樣就不會被悲傷找上門。
2022年6月10日,你看我終於把你放下了,我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但是內心深處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2024年9月8日,謝之遙,我不要你了。
2024年12月7日,血,都是血,連夢裡都是,如果我再跑快一點就好了。
2025年1月29日,我開始害怕睡覺,因為夢裡都是她絕望的眼神和一片紅色。
2025年2月13日,我可能病了,連用針都開始顫抖,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2025年3月19日,我已經無法再工作了,疲憊卻不敢睡,我真的好累。
2025年4月7日,已經休假在家裡休息了,但是家裡的氛圍讓我無所適從。
2025年5月19日,父母讓我去表妹那裡休息,那裡是雲南,我同意了。
2025年5月23日,我終於踏上了去雲南的飛機,我來到了你的城市,但是一點也不想遇見你,我必須過得很好。
謝之遙再也握不住冰冷的手機,它從顫抖無力的指間滑脫,“噗”地一聲悶響,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謝之遙看著溫顏,她明明瘦了那麼多,明明麵色蒼白,明明眼底都是黑眼圈,為什麼他沒有發現。
謝之遙猛地俯下身,額頭重重抵在床沿冰冷的木頭上,冰冷的觸感也無法熄滅顱腔內翻騰的岩漿。
黑暗中,溫顏急促而灼熱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像燒紅的烙鐵一下下燙在謝之遙的神經末梢。那滾燙的氣息,帶著她夢魘裡泄露的孤絕寒冷,無聲地鞭撻著他。
謝之遙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我這些年……究竟在做什麼……”聲音是從緊咬的牙關裡硬生生碾磨出來的,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枯木,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的鹹腥。
“這些年……我到底在做什麼啊!”謝之遙無法控製的一拳捶在牆麵上,帶著絲絲血跡。
巨大的悔恨和遲來的鈍痛像沉重的磨盤,將謝之遙死死碾在床沿。
這些年他就像個瞎子,像個聾子!
更重要的是,他那時的心,早已被自己世界裡那些所謂的“忙碌”和“壓力”塞滿,哪裡還有對的她變化的警覺?
她最喜歡記錄生活的,可是朋友圈記錄的卻越來越少,直到消失在朋友圈裡。
她睡覺時間最規律了,可是眼底卻是一片烏青。
她明明最討厭被被拋棄的,自己還是將她留在了原地。
她明明
謝之遙以為故作灑脫的不打擾,能讓她忘記自己,卻從未真正去聽、去看、去感受那平靜水麵下洶湧的絕望和痛苦!
謝之遙抬起頭,視線被淚水模糊,隻看到枕頭上她汗濕的、粘在額角和頸側的一縷縷長發。
那濕漉漉的、毫無生氣的模樣,像瀕死的蝴蝶。
謝之遙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揉碎。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咫尺天涯的絕望距離,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敷毛巾,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力道,將滾燙顫抖的臉龐深深埋進溫顏頸窩那片被高熱和汗水浸透的發叢裡。
熟悉的、屬於溫顏的氣息被濃重的藥味和汗水的酸澀徹底覆蓋。
謝之遙貪婪又絕望地呼吸著,彷彿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可吸入肺腑的,隻有無邊無際的、由他忽略而釀造的痛苦和冰冷。
滾燙的淚水再也無法遏製,洶湧而出,瞬間被她的發絲和枕巾吸走,隻留下灼人的濕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謝之遙像個迷途多年終於找到歸路卻隻看到一片廢墟的孩子,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壓抑的哽咽在喉嚨裡翻騰衝撞,最終化作破碎的、無聲的震動,通過緊貼的麵板傳遞給溫顏。
在藥物的作用下,溫顏的燒終於一點一點的退了下來,溫顏也從夢中醒來,帶著脫水般的虛弱與無力。
溫顏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謝之遙的頭發,就像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狗,“我沒事了。”
謝之遙在痛哭中猛然抬起頭,看見溫顏醒了,連忙用手探了探溫顏的額頭。
心下稍微鬆了一口氣,終於是退燒了。
但是又彆扭的無法麵對自己消失的這些年,不聞不問的忽視。
但溫顏從未怪過他,這不是謝之遙的問題,而是現實的阻礙,隻是當時的他們無力與之抗衡,隻能順從命運的安排。
謝之遙不敢抬頭與溫顏對視,溫顏不明所以,以為是謝之遙自責沒有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