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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一週,我媽指著屍斑辱罵我紋身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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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有人記得我。

原來,真的有人,願意為我與世界為敵。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許星月還在瘋狂地尖叫,我媽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保安衝上來,想要控製住場麵,卻被瘋狂的記者們擠得東倒西歪。

最終,這場鬨劇以許星月精神崩潰,被救護車拉走而告終。

我媽,也因為受了刺激,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一夜之間,天才少女淪為驚天騙局的女主角。

許家母女,從雲端跌落泥潭。

網絡上,對她們的討伐聲,比當初對我的,要猛烈千百倍。

【欺世盜名!竊取姐姐的遺作,從她的死亡裡撈好處!簡直喪儘天良!】

【最毒婦人心啊,那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從犯!】

【心疼真正的天才許昭,死得太冤了!】

【求官方徹查許昭的死因!我不信她是正常死亡!】

輿論發酵得越來越厲害。

很快,警方就宣佈,將對我的死因,重新展開調查。

我媽和許星月,因為涉嫌“侮辱屍體罪”和“詐騙罪”,被警方控製了起來。

她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跟著陸師傅,回到了那間小小的琴行。

他把我的手稿和磁帶,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裡,然後把盒子放在了我以前最喜歡坐的窗邊。

陽光灑在上麵,暖洋洋的。

陸師傅點了一支菸,坐在我對麵,緩緩地吐出一口菸圈。

“昭昭,你放心。”

“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

我知道,事情還冇有結束。

真正的清算,纔剛剛開始。

10

我媽被帶走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見她的“孃家人”。

她篤定,隻要她的大哥和嫂子一口咬定當時以為我隻是睡著了,那她就有翻盤的機會。

“警察同誌,你們不能隻聽那個姓陸的一麵之詞!”

“你們把我哥我嫂子叫來!還有我們家鄰居!他們都能證明我的清白!”

她坐在審訊室裡,嗓門依舊洪亮。

舅舅和舅媽很快就被“請”來了。

在走廊上,我媽隔著門上的小窗,拚命對他們使眼色。

舅舅胸脯拍得砰砰響,一臉大義凜然。

“放心!你哥不是孬種!”

麵對警察,我舅舅把桌子一拍,官腔十足。

“警察同誌,關於我那個不省心的外甥女,你們想問什麼就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們那天,就是去教育她!我們是去主持公道,誰知道她”

警察冇打斷他,靜靜地聽他表演完了一整套說辭。

從我“不孝”,說到我媽“可憐”。

警察慢悠悠地,將一份檔案推了過去。

“這是許昭的屍檢報告。”

舅舅的動作頓住了。

“死亡時間,超過一週。”

“屍體已出現巨人觀現象,內部臟器高度腐爛,這種程度的屍臭,在嗅覺正常的情況下,十米開外就能聞到。”

“順便普個法,我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條,妨害作證罪,最高可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三百零五條,偽證罪”

警察每說一個字,舅舅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猛地站起來,臉上的橫肉都在發抖。

“警察同誌!我們是被她騙了啊!”

他指著門外。

“是那個婆娘!是她跟我們說昭昭是去紋身了!還說那味兒是螺螄粉放壞了!”

“我們老實巴交的,哪見過這陣仗?她說啥我們就信啥了啊!我們纔是受害者!”

隔壁房間的舅媽,反應隻快不慢。

一聽到“七年”這個詞,她瞬間就崩潰了。

“我冤枉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那天就是跟著去看個熱鬨!”

“我一進去聞到那個味兒就吐了!是許家嫂子!是她捂著不讓我們報警,說是家醜不可外揚!”

“她還說要把那死丫頭罵醒,讓她給我們負荊請罪!這女人心太毒了!她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們!”

兩人爭先恐後,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最終,當警察拿著兩份口供走出來時,我媽瞬間血色儘失。

她知道,她完了。

“許女士,你的哥哥和嫂子,已經把當天的情況都說明白了。”

“警察同誌,他們懂什麼!我自己的女兒,我能不心疼嗎?我是真以為她”

“彆急著解釋。”

老警察抬手打斷了她,將一檯筆記本電腦轉了過來。

“你們住的那棟樓,電梯裡,大堂,包括小區門口,都有監控。”

11

螢幕上,畫麵開始播放。

是我死後第二天。

我媽和許星月一前一後地走出電梯,許星月還在低頭玩手機,我媽也一臉笑容。

第三天上午。

我媽拎著一袋垃圾下樓,路過我家樓下,經過我房間窗戶正下方時,她明顯地皺起了鼻子。

抬手在麵前扇了扇,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那一瞬間,我媽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張了張嘴。

“這這天熱,有有蚊子!”

老警察冇理她,手指在觸摸板上一點,視頻繼續。

第四天,許星月在樓下的大廳裡,笑容滿麵地簽收了一個巨大的快遞箱子。

我知道,裡麵是她那件價值不菲的演奏禮服。

她簽完字,甚至還哼著歌轉了個圈。

樓上,她的親姐姐,正在慢慢腐爛。

“許星月,”老警察緩緩開口,“根據你鄰居的證詞,這個時候,樓道裡已經有很明顯的異味了。”

“你就一點都冇聞到?”

許星月的身子開始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媽見狀,猛地撲向桌子,指著螢幕尖叫。

“假的!都是假的!你們合成的!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我女兒是天才鋼琴家,你們不能毀了她!”

老警察向後靠在椅背上,避開了她揮舞的手。

“彆激動,後麵還有。”

畫麵跳到了她們去京市那天。

母女倆拖著行李箱,臉上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和期待,和我媽報警時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判若兩人。

最後,是她們比賽結束回來的畫麵。

許星月捧著獎盃,我媽滿麵紅光,兩人在小區門口就被幾個相熟的鄰居圍住恭喜。

她們笑著,客套著,享受著所有的讚美和榮光。

直到走進那棟樓,聞到那股已經無法掩蓋的惡臭,她們臉上的笑容才瞬間消失。

視頻在這裡暫停了。

審訊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我媽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許星月終於崩潰了。

“不是我不是我”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我媽,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你說不能影響我的比賽!你說姐姐死了也不能毀了我的前途!”

“是你把門鎖上的!是你!”

她們的好日子,徹底到頭了。

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一個外人無法想象,卻又無比清晰的真相。

我媽和許星月,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死了。

她們不是“發現”了我的屍體。

她們是和我腐爛的屍體,共處了一週。

直到許星月功成名就地從京市回來,她們才施施然地,撥通了那個報警電話。

12

法庭上,我媽的表演堪稱一絕。

她穿著一身洗到發白的舊衣服,頭髮花白,一夜之間彷彿老了二十歲。

“法官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拍著大腿

“我就是一個冇文化的農村婦女,我看到女兒身上那些東西,我以為她不學好”

“我以為她就是睡著了!我哪裡懂什麼屍斑啊!”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還留下這麼個爛攤子讓媽給你收拾”

她聲淚俱下,企圖用母愛來綁架審判。

旁聽席上,甚至有幾位大媽開始抹眼淚。

我飄在半空,差點笑出聲。

我活著的時候她罵我討債鬼,死了倒成了她的苦命女兒。

輪到許星月時,她更是將白蓮花演繹到了極致。

她穿著囚服,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不是我都是我媽逼我的。”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我媽。

“她說姐姐的死會影響我的前途,她說隻要我拿了冠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害怕,我隻能聽她的”

我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當場就炸了。

“你個小畜生!你胡說什麼!當初是誰跟我說京市不能不去的?”

“是誰說不能讓姐姐毀了你的前途?現在倒把責任全推給我了!”

“我白養你了!你跟你那個死鬼姐姐一樣,都是來討債的!”

母女倆在法庭上當場對罵撕咬起來,醜態百出,法警拉都拉不開。

監控錄像當庭播放後,法庭裡,再也冇有一絲同情的聲音。

最終判決下來。

我媽,因侮辱屍體罪、詐騙罪,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許星月,七年。

法官宣判的那一刻,我媽癱倒在地。

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咒罵著,罵我,罵許星月,罵陸師傅,罵所有讓她淪落至此的人。

而許星月,那個曾經光芒萬丈的“天才少女”,隻是呆呆地站著,臉上冇有一點血色。

彷彿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

我跟著她們去了監獄。

一牆之隔,兩個世界。

我媽因為在牢裡依舊撒潑打滾,很快就成了重點“關照”對象。

每天除了乾活,就是被同監室的人變著花樣地折騰。

聽說她總在半夜驚醒,指著牆角大喊:“許昭!你彆過來!不是我害的你!”

她瘋了。

許星月則徹底失去了那份驕傲。

她那雙曾經彈奏“天籟”的手,如今每天的工作是縫製廉價的襪子。

乾得慢了,冇有飯吃。

有一次,她因為發高燒,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我。

“姐”她喃喃道,“我錯了你給我買點藥好不好”

迴應她的,是管理員冰冷的嗬斥:“裝什麼病!趕緊乾活!”

一如當年,她對我摔上房門的那一刻。

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

我看著她們在各自的牢籠裡掙紮,心裡那塊壓了二十多年的巨石,終於被一點點搬開。

我離開了那座灰色的建築,回到了陸師傅的小琴行。

琴行裡多了一群孩子,都是陸師傅用我的版稅,成立的“許昭音樂基金”資助的學生。

陸師傅將我的《涅槃》手稿原件,裝裱了起來,掛在牆上最顯眼的位置。

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指著手稿問。

“陸爺爺,這個許昭姐姐,她一定很厲害吧?”

陸師傅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溫柔而悠遠。

“是啊。”

“她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一個把生命都獻給了音樂的”

“演奏家。”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泛黃的手稿上,也灑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靈魂終於不再冰冷。

我心底最後的一絲怨恨,也隨著這股暖流,煙消雲散了。

眼前出現了一道柔和的光。

我知道,我該走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那片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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