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初遇時就註定了結局 舊書店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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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漠州和謝辛楠喝完汽水後，並肩走在街上。

烈陽懸在頭頂，把柏油路麵曬得發燙。謝辛楠晃著手裡的空瓶，玻璃折射的光斑在牆上跳蕩，“記得以前中午下課，就愛來這條街買冰汽水，老闆總偷偷多給我冰袋。”沈漠州垂眸瞥他，語調淡得像曬化的糖：“老闆哪是偏心，是你當年跑得急，冰袋化水，能澆醒你上課犯困的腦袋……”

話落，舊書店捲簾門

“哐當”

掀動，戴草帽的身影晃出來，謝辛楠渾身繃緊，沈漠州卻隻是不動聲色將他往身後帶了半步，墨鏡遮著的眼底，暗流翻湧

戴草帽的身影在強光下輪廓模糊，謝辛楠盯著對方沾著灰的褲腳，喉結滾動：“老闆……

您怎麼在這？”

“小謝，當年……”

老闆抬手抹了把臉，草帽陰影晃了晃，“當年卷閘門故障，我被砸傷住院，怕你擔心纔沒說……

這舊書店，一直想等你來。”謝辛楠望著老闆，喉頭動了動。

謝辛楠眨眨眼，問道：“我知道……老闆，您這些年……

過得還好吧？”

老闆粗糙的手在草帽沿蹭了蹭，聲音悶在陰影裡：“湊合過，就是總惦念這書店，還有你們這些老顧客。”

說話間，一陣風捲著紙屑掠過，沈漠州眼尖，瞥見紙屑裡混著張泛黃的紙，上頭的字跡——

竟是當年謝辛楠落在店裡、寫記錯題解析的草稿紙

不知聊了多少，日頭西斜時，老闆突然從書店裡捧出個鐵盒：“小謝，這是你當年忘在這兒的。”

謝辛楠接過，盒裡靜靜躺著半瓶褪色的汽水、還有那張草稿紙。

沈漠州垂眸看字，指尖悄然掐進掌心，抬眼時卻笑得溫和：“老闆有心了，這些年麻煩您保管。”

老闆擺擺手要走，草帽下的臉始終藏在陰影裡，可謝辛楠分明看見，他轉身時，褲腳沾著的灰，和沈漠州鞋底的紋路，如出一轍

路上，謝辛楠一直低著頭，指甲掐進手心，沈漠州看他這副模樣，未免有點擔心，於是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和這老闆很熟啊……”謝辛楠聽到他這麼說，抬起頭看向他，勉強一笑，說:“嗯，很熟……”

謝辛楠攥緊衣角，聲音發澀：“他……

以前總在中午給我留冰袋，我還幫他看過書店。但後來卷閘門砸下來那回，我以為……”

他猛地咬住舌尖，把

“我以為他死了”

咽回肚裡。

沈漠州垂眸，指尖敲了敲謝辛楠發顫的手背，語調清冷淡然，卻藏著不容拒絕的力量：“當年的事，你要是想挖，我陪你查到底；要是不想碰，就當那捲閘門砸的是過去的虛影。”

頓了頓，又補一句，“但彆用過去的事，把自已困成死局——

冇必要，我也不喜歡看你這幅模樣。”

謝辛楠望著沈漠州，喉結滾動，半晌扯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沈漠州卻像冇看見，轉身時往他手裡塞了樣東西——是顆包著藍白糖紙的薄荷糖，糖紙被曬得發脆，湊近還能聞到清清涼涼的味道，和沈漠州身上若有似無的雪鬆氣息纏在一起。

謝辛楠指尖發顫，剝開糖紙，薄荷的涼意瞬間漫開。沈漠州已經大步往前走，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卻在轉角處微微側了側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當年你總含著這糖守書店，說能壓下倦意……

現在，該壓下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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