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
封印黑氣的隔天,淩風煙除了沐溶用膳以外,他幾乎未曾離開過床榻,起居皆由赤霄從旁負責。
白君離錯過了中秋節魏家的家宴,隔天便到東廂那邊請罪去,一到東廂,便見著了前些日子的手下敗將魏政仁。
魏政仁本就喜歡流連於煙花巷子中,回家睡覺的次數少之又少,直到中秋之夜,魏風旭提起西廂的客人,他才知道自家來了貴客,但到隔天早上到魏風旭那請安見著白君離時,方知那貴客便是前些天讓自己在春風裡出醜的那位青衣人。
換著往常,魏政仁肯定上前打上一場,但白君離是自家老爺子的貴客,他雖平常做事橫蠻,但在魏風旭麵前,還是不敢哼上一句聲,便硬著頭皮向白君離作揖道好。
白君離倒是像首次見麵般,回著禮:“三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魏風旭謙虛地說著:“哪裡哪裡。”。
魏政仁倒是聽出話來,自覺自己有多少斤兩,這“一表人才”聽在他的耳中,便知道對方說的是彆的意思,但還是忍了下來。
大夫人愛子心切,倒是覺得白君離是真心稱讚自己的兒子,看著白君離的眼神也不一樣起來,覺得他格外順眼。
魏風旭歎了氣:“淩公子的身體如何?”
他其實也並不是想去特意關心淩風煙的身體狀況,他對此人的印象比較差,隻是畢竟是自己在自己的地方傷了彆人,有點過意不去。
白君離猜得透,臉上倒是不在意地摸樣笑著:“魏樓主有心,淩公子隻是皮外傷,倒是染了風寒,休息些天便可,其他一切安好,隻是可能要在府上再打擾幾天。”
“白閣主客氣什麼,彆說幾天,就算你們一輩子都住本樓都不是問題,禦劍樓雖小,但還是能挪出地方給白閣主與淩公子兩位的。”
禦劍樓是臨安最大的府邸,若連禦劍樓也“小”的話,看來沒哪個地方可以算是大了,白君離拱手錶示道謝。
魏政清清了清喉嚨:“白閣主,在下有一事相求,望白閣主成全。”
白君離笑著:“請說。”
“在下身上的蠱未解,聽聞白閣主會到西方去,可否捎上在下一同前往?在下想尋找解蠱之法。”
魏風旭正色:“白閣主若不嫌棄,可否帶上小兒?魏某感激不儘。”
白君離想了想:“晚輩並非單獨前往西方,容在下與同行的淩公子商討後再作決定可好?”
魏政清拱手:“有勞白閣主。”
白君離從東廂回來後,便徑直地走到淩風煙門前敲著門,果不其然,開門的是那赤霄的一身紅衣。
白君離笑著:“赤霄姑娘,晚輩前來看望君上。”
赤霄也懶得再與白君離糾纏些什麼,此次自覺讓了步,把房門開啟,讓白君離進去,自己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守在門外。
白君離進來時,淩風煙已醒來坐在床邊,拿著帕子在放在一旁的銅盆處沾著水梳洗著,白君離腦中浮現一個奇怪的畫麵,他想象著赤霄幫忙打水,幫忙穿衣,甚至可能幫忙沐浴,反正心裡就不是滋味。
白君離看著淩風煙的臉便有氣,喃喃地道:“你就讓一個女子伺候你?”
淩風煙把帕子放進水中,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白君離:“有何不妥?”
“赤霄是女子。”
“是,然後?”
“你是男子。”
“這是肯定的,說重點。”
“孤男寡女朝夕相對,不怕遭人話柄?”
“頂多是孤男寡劍,我不明白有何不妥。”
白君離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她伺候你沐浴嗎?”
“不然呢?本座現在連走路都難。”
“你!”白君離氣得說不出話來,心道:這瘋子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嗎?怎麼可以讓一個女子伺候自己沐浴?那還得了?不對不對,一直嗎?赤霄一直在伺候嗎?
白君離的臉徹底地沉了下來,那平常掛著的笑容已乘仙鶴而去,他眼中帶著怒火看著淩風煙,看得淩風煙莫明奇妙。
於淩風煙而言,劍靈與劍無異,赤霄的照顧於他而言等同一把人形的金屬在自己身邊轉悠而已。
白君離重重地走到淩風煙跟前,有著這人吸自己脖子的前車之鑒,淩風煙嚇得身子向後微仰。
“你要沐浴嗎?”
淩風煙錯愕的問:“什麼?”
白君離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走到了浴桶旁,向著浴桶比劃了一下,涼下的水便慢慢熱了起來。
他又加重了步子重新走到淩風煙跟前:“你,現在給我沐浴。”
他經過門邊順手一揮把門下了鎖咒,未等淩風煙從錯愕的表情緩過來,白君離便彎下身,一把把淩風煙整個橫著抱了起來。淩風煙驚呼:“你乾什麼!”
門外響著赤霄拍門的聲音:“君上?怎麼了?”
“沒,沒事。”
讓自己的劍靈看到自己被這樣橫著抱起來,淩風煙寧願把赤霄永遠關在門外!要不是他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哪會給白君離這種羞辱自己的機會!
白君離抱著他走到浴桶旁輕輕把人放下,讓他以自己為支撐點站著,冷冷地看著他:“來,脫掉。”
“你在玩什麼!”
白君離輕笑著:“在下,伺候劍尊大人沐浴。”
“我自己來,你出去!”
白君離又開始生著悶氣:“怎麼?赤霄可以,我不行嗎?”
淩風煙承認,他在任何劍靈伺候下沐浴都完全沒有問題,但唯獨在白君離前,連脫掉衣服也感到吃力。
他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白君離,脖子的弧度浮著紅暈,露出了兩個由白君離種下的紅點。
白君離的喉嚨乾涸,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把淩風煙的裡衣脫掉扔到旁邊的椅子上。
淩風煙怒著抓住白君離的手:“你住手!”
白君離環抱著雙手,看著淩風煙笑著:“還有褲子,要在下幫劍尊大人脫掉嗎?”
“你!”淩風煙一口怒氣緩不過來,生生地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一軟便往前傾倒,白君離一驚,連忙上前抱著他不讓他倒下,指尖的麵板碰到了淩風煙**的上身,溫熱的觸感反而讓他的腦袋冷靜了下來。
他取了架子上的裡衣,重新把淩風煙橫抱起來,把他輕放於床上,替他穿回衣服,又從銅盆中取了帕子把他嘴角的血跡拭去,心臟不知為何莫名地抽痛著。
白君離承認,淩風煙於他而言已非他所說的“故友”,隻要涉及淩風煙的事,他就不能冷靜地麵對,隻要想到昨夜偷吻淩風煙的事,他便又感覺有一種莫名煩躁浮上心頭。
原本潔白的帕子如今沾上了血,落在銅盆中化成淡淡的朱紅,那片紅色映在他變得幽暗的雙眸中,眼睫微垂掩過他的神色:“抱歉。”
淩風煙無力地睜著眼看著白君離,不怒反笑:“我說了,我連走路都難,你偏要讓我怒氣攻心。現在可好,飬了一晚的身子又回到了原點。你是有多嫌我肮臟?”
白君離笑看著淩風煙:“是啊,劍尊大人生得如此俊俏,不洗乾淨,可不行。”
“你還是滾出去吧。”
白君離看著臉色蒼白的淩風煙,收起了笑容:“瘋子,不要再亂來,好嗎?”
“放肆。”
隻是這句“放肆”比昨夜無力多了。
“是啊,在下的缺點便是膽子比常人大又目無尊長,在下不知道劍尊大人都乾了什麼蠢事弄得如廝田地,但若有下次,莫怪在下把劍尊大人綁起來。”
淩風煙輕咳一聲,側了身子背著白君離:“我乏了,你退下吧。”
“淩風煙,你就不能先顧一下自己嗎?”
淩風煙側過身子,沒有作聲,均勻起伏的肩膀告訴白君離他又睡了過去,看來昨晚發生的事確實讓這位劍尊大人傷透了身子。
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本來已虛弱至極的身體好不容易養了一晚,又讓白君離激得吐血,身子又更傷一些。
想及於此,他便更恨穩不住情緒的自己,也恨不先以自己先行的淩風煙。
他歎了氣,把被子蓋在淩風煙的身上,又輕輕地撫過他散落在耳邊的頭發,隱約露出了脖子的紅點來。
那紅點如魔咒般,讓白君離陰沉的臉出現了奇怪的笑容:“下次沐浴,我可不會再讓赤霄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