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血之契約
血之契約
秋天清晨的陽光顯著金黃色,帶著微風吹過了林中廢屋的門窗發著啞聲,鳥兒已醒來,拍打著翅膀在林中飛馳,停在了廢屋的窗外,好奇地看著榻上卷被而睡的二人。
陽光透過半掩的窗戶投射在白君離帶著倦意的臉上,他側身而臥,臂中摟著背對著自己那人的腰上。
他被陽光照射著的雙眼緩緩睜開,跟前散在榻上的墨發映入眼簾,白君離滿意地笑著,輕輕地向前吻上了榻上的墨發。
他不捨地放開了手臂,坐在床邊,想穿回衣服,但眼珠子環顧了房中一週,也尋不到他的衣裳。他坐在床邊發著呆,然後笑了笑想:衣裳好像還落在浴池旁。
白君離想站起來去浴池旁取回衣服,身後便傳來了翻身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便與剛轉過來的淩風煙對上了眼,二人互相對看著,一人會心地笑了,另一人乾咳了一聲,眼珠子在遊走著,臉頰浮上了一層薄紅。
“早安,我的劍尊大人。”
淩風煙又乾咳了一聲:“誰是你的,放肆。”
白君離掩著口鼻半遮著笑得欣然的臉容:“對,我是你的才對。”
淩風煙眨了眼,便要坐起來,忽然身/下傳來一陣痛,讓他不禁臉容扭曲,發出了一聲“嘶”的聲音,白君離微愕地看著他,轉過頭又掩著嘴笑得開懷地道:“昨晚,是我放肆了,抱歉。”
淩風煙臉上熱得發燙,他想下床去穿衣裳,卻看見坐在床邊的白君離那帶著流暢線條的背部,想起了什麼,臉部便又更燙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起來的身子便又又躺了回去,用被子蓋著頭悶聲道:“我的衣裳,取來。”
白君離輕歎了一聲:“取不了,還沒洗。”
淩風煙把被子拉得更緊沒有說話。
白君離笑了笑站了起來:“我這便去洗了弄乾取來侍候劍尊大人更衣。”
白君離有點後悔昨晚說沐浴完直接蓋著被子睡覺,現在想找塊布去遮擋身體也沒有,隻能硬著頭皮光/著身/子走到屋旁的浴池那裡。
如果現在把自己的角色換成了淩風煙,淩風煙大概寧願一直窩在被子裡麵一輩子出不出來,更不用說要他光著身子走到外麵去。
白君離走到了浴池邊,隻見本是注滿了水的浴池水已去了一大半,散在地上的衣裳也濕得透得不能再透,他苦笑搖頭,昨晚是太放肆些,一次不夠還來了第二次,第二次不夠還想要第三次,若不是淩風煙受不了,途中不知道是睡了過去還是昏了過去,白君離大概還能要到天亮。
心底把這人藏了五百年之久,若是想讓他克製,大概隻能自宮才能做得到了。
想著昨夜那人眼角泛淚,由一開始的咬唇忍耐,到後來放開求饒的模樣,白君離便又像回味著一道世間美食,嘴唇禁不住一直向上揚起,身體感覺有些躁熱了起來。
他赤著身子關上了房間的門,拾了地上的衣服洗了起來,待他以風咒涼乾衣裳穿回去,已過去了近一個時辰。
他想起了淩風煙方纔吃痛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又怪難過的,便往池中又重新注了水把水溫熱著,走到了房中,看見那還悶在被子裡的人,那鼓起的被子彷彿從沒有動過一樣,心道:此人對自己的狠真不是一般程度,悶了近一個時辰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他坐到床邊輕喚著淩風煙:“劍尊大人,來,更衣。”
淩風煙在被中“嗯”了一聲,從被中伸了一隻赤著肩膀的手開啟了手掌,頭還是悶在被子中。
白君離覺得好笑,淩風煙的臉皮薄得實在不像話,便拉著他伸出來的手吻上了他的手臂,淩風煙一個激靈,猛的從被子裡把頭伸了出來,白君離一把把他從被子中抽出來摟著。
他的手放在淩風煙緊致的背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上。
淩風煙被白君離放在背上的手弄得整個身子僵著,他清了喉嚨:“放開。”
白君離笑著,靠近了他的耳邊輕聲道:“不要。”
“滾!”
他抵抗不了淩風煙的身體,隻是輕輕碰著,嗅著他帶著曇花香氣的墨發已讓他渾身發燙了起來。
他掃著散在淩風煙背部的長發,咬著他的耳朵,淩風煙身子軟了起來,怒道:“大白天的不要放肆!”
白君離的唇離開了他的耳朵:“大白天不可以,晚上再來?”
“我今天還再被你……我不叫淩風煙!”
“哎呀,劍尊大人息怒,若是不叫淩風煙我可是要稱你做師傅了。還是這便是你的目的?今晚要想我叫你師傅?”
淩風煙心中呐喊: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淩風煙咬著唇嘀咕著:“我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才與你……,瘋了瘋了瘋了!”
白君離忍著笑,也忍耐著對淩風煙的躁動把他放開,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重新用被子把他裹著,連人帶被子一起橫抱了起來。
淩風煙一驚:“你又乾嘛!”
白君離橫抱著淩風煙,慢慢地向浴池方向走去:“我在浴池施了緩解咒,劍尊大人去泡一下,舒緩一下,咳,那個痛。”
劍尊大人表示他不活了!他真的不想活了!
淩風煙乾脆拉扯了裹著身子的被子,把頭又重新埋了進去,什麼也不去看,什麼也不去想。
白君離看在眼中,笑得幾乎把整輩子的笑都展現了出來,艱難地走到了浴池旁,把淩風煙輕輕地放了下來,拉開了裹著他的被子,撥開了他的長發,在他的頸間重重地親了一下:“在下來侍候劍尊大人沐浴。”
淩風煙像是已放棄反抗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白君離看著淩風煙身上各處布著的紅痕,昨夜對他又啃又咬的,這位也是受夠了罪,便把淩風煙抱進了浴池。
浴池施了緩解的咒術,淩風煙泡在水中時,已感受到原本發著痛的地方慢慢地舒緩了起來,沒那麼難受,原本乏著疲倦的身體也漸漸地恢複著。
他閉上了眼,頭向後仰著,雙手張開架在池邊,緩緩地等身體恢複過來。
白君離本來是看著淩風煙,後來便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著屋外的森林,讓自己不冷靜的地方冷靜下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淩風煙便不再叫淩風煙了,要喚“師傅”了。
良久後,身後傳來了淩風煙的聲音:“衣裳。”
白君離拿著淩風煙的衣裳,轉回身走近了池邊,淩風煙也不再多想,徑直地站了起來,讓身上的水沿著他那身緊致而均勻的肌肉流回池中。
他走出了浴池,拿了白君離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擦乾,然後便讓白君離替他把衣裳慢慢穿上。
白君離走到淩風煙的身後,用毛巾拭著他濕潤的長發,感受著由他身上發出的曇花香氣。他用咒術把淩風煙的頭發弄乾,然後幫他重新綁好發冠,淩風煙便像往常一樣,一身墨袍,掛著冷峻而豔麗的臉展現在白君離眼前,且彷彿增加了一種更誘人的色彩。
淩風煙把青夜劍綁回腰間,負著手走出屋外,向天上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吸著全新一天的空氣,感覺並不真實的“現在”。
他眯著眼,看著在天空飛翔的鳥兒,忽然覺得,如此寧靜的一天,於他而言,恍如隔世。
他轉過頭去,看著白君離掛著微笑的臉,那微笑是那麼真,那麼美。
他慶幸現在身邊的人是白君離,慶幸著還有白君離,他對著白君離深深地笑了,在這吹著秋風的清晨,向著身邊的人展現了久違而真摯的笑容。
白君離的心跳得很快,淩風煙的笑像向他訴說著一句話:此刻美好,隻幸我與你同在。
淩風煙垂下眼睫,擡起之時便換上了正色,在風中結了咒印:“軒轅、湛盧、赤霄、太阿、七星龍淵、乾將、莫邪、魚腸、純鈞、承影,應召!”
隨著淩風煙的聲音落下,他的周圍充斥著有著強大靈力的黑氣,掃著地上的塵沙,吹到空中,卷著黑色的風暴。
白君離錯愕地看著被黑氣圍在中間的淩風煙,不敢相信那位隻召喚一位劍靈,便讓他靈力幾乎枯竭的淩風煙,如今竟可同時召喚出十位劍靈來。
這便是魔族劍尊原本的力量。
隨著黑氣的消散,十位劍靈出現在黑氣消散之地,向淩風煙屈膝半跪:“屬下見過主子!”
“主子……。”淩風煙口中喃喃道,然後便一臉愁容地看著那十位劍靈。
白君離心裡暗笑:看來劍尊大人被喚了千年的“君上”,不習慣被喚成“主子”了。
淩風煙乾咳了一聲:“起來,有事吩咐你們。”
十位劍靈隨聲起來,一同用著奇異的眼光看著眼前的淩風煙,然後又麵麵相覷地看著其他劍靈。
除了赤霄以外,眾劍靈皆由淩風煙的靈力分出來,可算是淩風煙的分/身,既然是分/身,那便能感受到淩風煙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好像變得多了一種味道。
他們又不自然地看向白君離的方向,嗅著鼻子,然後又互相看著:主子怎會有此人的味道?
淩風煙看出來眾劍靈的想法,耳根一紅,輕咳了一聲:“你們,替我去幽姬布個陣,把幽姬整個圍著,布上封靈陣。”
赤霄向淩風煙拱手:“主子,封靈陣須耗上龐大的靈力,主子的靈力雖深厚,但要同時讓十位劍靈都布上封靈陣,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七星龍淵走上前來,笑著向赤霄道:“主子的靈力又長進了不少,雖然勉強,但還是可以一試。”
“但若布陣之餘還要使用靈力殺死劍尊又當如何?”
白君離的聲音在劍靈的耳邊環繞著,眾劍靈有點不相信似的皆睜大雙眼看著白君離,太阿用著不可置信的聲音看著白君離:“怎麼可能!十位劍靈的封靈陣所需要的靈力,就算是主子也幾乎全數傾注方能成陣,還何來餘力去殺死……誰?你說殺誰?劍尊大人?君上?”
白君離聽著,麵色沉了下來:果然,隻能封印淩滄笙而不能把他殺死的原因是這個!因為靈力根本不足以支撐陣法,就算能支撐陣法,也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殺死淩滄笙!這瘋子,就算千年前,也沒打算逃掉吧!根本就是想與他老子一起同歸於儘!
白君離沉著聲:“劍尊大人,你召了十位劍靈出來,布了陣,然後呢?”
淩風煙不以為然地道:“此刻與千年前不同,我多了兩樣東西。一個是千年蛇妖的靈丹,一個是你。”
白君離輕咳了一下,他不太習慣淩風煙突如其來帶著甜的話語,或許淩風煙自己並無此意,可聽在白君離耳中,卻像散發著一陣誘人的魔力。
他控製著自己的聲音:“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
“先用你的符咒,替我尋一件寶物。”
白君離疑惑地看著淩風煙:“寶物?”
淩風煙點了頭,忽然拿起了青夜劍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直流。
白君離一驚:“你又作甚!”
眾劍靈皆擺著拔劍的動作朝向白君離,太阿沉著臉:“放肆!竟敢對主子無禮!”
淩風煙揮了手:“無妨。”
太阿急:“主子!”
淩風煙沉聲:“他是我的人,無妨。”
白君離原本沉著的臉瞬間轉化成了愕然:他說了什麼?他剛才說了什麼?我聽錯了嗎?
淩風煙說白君離是自己人的本意,本來便與劍靈是自己的人一樣道理,並無其他意思,隻是聽在白君離耳中又有彆一番理解。
淩風煙也不去理會那些劍靈震驚的目光,向著自己流血的手臂結了咒印,念著咒語:“血之契約,聽吾之令,借青夜之力,化形於吾前,現!”
隻見淩風煙手臂上的血口,血液凝了起來,慢慢地化成一具紅衣人影,那人的臉容與淩風煙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那人影比淩風煙顯得更冷一些。
紅衣人影向淩風煙微笑:“許久不見。”
眾劍靈看見那紅衣人影現身,便俯身行了禮:“大人!”
白君離在旁看得奇怪,無論是劍靈還是神獸,看見淩風煙必定先行君臣禮,可這紅衣人看見淩風煙非但不行禮,反而對他微微一笑。淩風煙已貴為劍尊之子,在魔族可謂是一人之下,在怎樣的人才能在他麵前不行禮,而且說一句“好久不見”,而不是“參見主子”呢?
且劍靈向那紅衣人行的禮竟恭敬如此,此紅衣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淩風煙以二指劃過劃破的傷口,那傷口便癒合了起來。
他以一種極憐惜的眼神向著那紅衣人:“許久不見,有一事需借你之力來助。”
忽然,除了白君離以外,眾人的額上均浮著一個紅色咒印,那是白君離熟悉無比的死靈契。以咒印的樣式來判斷,淩風煙是“主”,而另外十一位是“從”。
死靈契的紅印發動,白君離便知,此時眾人皆以靈識傳起話來,不知是何事需以靈識傳話而不讓白君離知曉。良久後,他們額上的咒印結束,劍靈們像領了命般,皆禦劍而行,離開了他們的身旁,而那神秘的紅衣人卻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白君離微愕地與他對上眼,那雖是淩風煙的臉,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感覺。
那紅衣人向他走近,打量著他的臉,又把臉湊近,用鼻子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然後又冷冷地站回了原地看著白君離:“風煙身上,有你的味道。你的身上,有風煙的味道。”
風煙……
白君離原以為,“風煙”二字僅屬於自己,僅有自己可喚,現在卻忽然多了一個喚他心悅之人作“風煙”的人,那是何等關係才會喚得如此親切。
白君離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微笑:“閣下是?”
紅衣人冷冷地看了淩風煙一眼,又轉過頭來看著白君離:“我的名字,隻風煙能喚,你喚我作紅先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