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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與君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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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君共食

那是七月的事。

白君離與其他仙門宗主不同,不居住於靈心閣內,更多像是遊雲野鶴般輾轉於世間的每一處,修士之間也流傳一種說法:“依離坐廟堂,君離遊四方。”便是現時靈心閣兩位閣主的現況。

白君離與白依離感情深厚,閒時會以傳信符來作書信來往,真正見麵的時間反而不多。

白君離多年前便搬出了靈心閣,獨自在郊外居住,而白依離隻要閒時便會抽空前往兄長宅邸一聚,但礙於各家仙門瑣事繁多,而白君離真正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兄弟倆乾脆以書信來保持聯係。

傳信符是無論收信者身處何方都能收到符咒,且多年來有些事情,白依離會去信在外的白君離尋求協助,畢竟比起其他修士,自家兄長纔是最能讓他信任的人。

白君離收到白依離傳信符的那天,恰好在家,正好傳信符飄到了膝旁,他便拾起來看。

這次的傳信符與往常不同,有點鼓脹,好像裡麵並非隻有一紙之書似的。

他在信符上點了一下,信符便自動開啟,把裹在裡麵的東西都露了出來,除了一封寫著秀麗字型的書信外,還符上了一個小錦囊,錦囊上畫了一個封鎖用的符咒,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便開啟書信閱讀了起來:

“吾兄安康,數載未見,甚念。

請兄往西方白虎屬地,覓一頸後曇花咒印之人,歲廿五,覓後殺之,方解此錦囊,使內符,實道來。此乃大凶之物,其若生,世則亡,務必正月十五前誅之。

北方春秋堂為禍,欲八月初十殺禦劍樓魏樓主之子於春風裡,兄便而思行。

若擒春秋堂之人,勿殺,領其歸城。

盼歸。“

白君離笑了笑:“方便就救的意思?吾弟當閣主當得還真隨心所欲。”然後喃喃幾語,手中的書信便燃燒殆燼。

白君離心想:要我往西方去,但捉到春秋堂的人又要帶回靈心閣處置,閣主是想折騰為兄嗎?

心中雖慨歎,但人還是依白依離信中所示到了西方之地,然後便捉到了淩風煙這個長著一副傾城皮囊,卻整天臭著一張臉的人回來。

客房回複了寂靜,白君離回想起信中的內容,感覺自己這次的行動與春秋堂有點像,都是以殺生為目的。

白君離明目張膽地打量著淩風煙。

他的長發束起,沒有東西遮擋著的那張臉容,確實是養眼的,多看不過,少看便虧的那種。

淩風煙注意到了白君離的視線,轉過頭來與白君離對視著,臉上就像掛著“又怎樣?”的表情,白君離輕聲笑一聲:“淩公子年歲幾何?”

淩風煙喝了一口茶,緩緩地放在桌上:“反正比你年長。”

白君離笑了笑:“你知道在下年歲?”

淩風煙打量著白君離的臉,浮著一個很輕的笑容:“不知道,反正比你年長就是了。”

白君離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也沒生怒,他在靈心閣裡可是出了名氣的好脾氣,天下事皆是一笑了之。

白君離思量了一下:“淩公子要先沐溶嗎?”年歲問不了,何不看看脖子後麵是否有印記?

淩風煙想說什麼時,門外響起了店家的聲音:“公子,晚膳已備好了。”

“請進。”白君離說。

店家應了聲便推開門,把晚膳皆放在桌麵上,然後便又退了出去。

淩風煙冷笑了一聲:“閣主,你真與我同吃嗎?”

白君離站了起來,走到洗刷的地方沾濕了帕子潔了手,然後又取另一塊帕子同樣沾濕,遞到淩風煙跟前:“先潔手。”

作為閣主,肯這樣遞帕子給一個俘虜,那是淩風煙沒有預料到的事,本想自個下樓去隨便吃點,便又把話吞回肚子,乖乖地取了帕子潔起了手。

白君離看淩風煙沒有反抗,內心反倒好笑起來,他尋思像淩風煙這種像燃物般的刺客,應該是甩鍋拂袖而去纔是,雖然他走不了,但起碼先罵一兩句再算吧?也沒有,太順其自然,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淩風煙這人是嘴皮子硬,隻要稍稍對他好的話,大概也是能相處一下的。

兩個身份懸殊的人就這樣出奇地靜靜地用完了晚膳。

白君離與淩風煙在用膳上好像也有那麼一點相像,喜歡的,不喜歡的,彷佛那麼相似。

白君離心想,若不是處於對立,能遇到如此喜好相若之人,或可成為不錯的朋友,可惜了。

白君離好像也忘了他“舍弟”的任務,沒有再問淩風煙沐浴更衣的事情,反倒自己有點受不了身上那種些微微的粘稠感,便叫店家準備好了熱水,走到屏風後解起了腰帶準備沐浴,完全不當屋子裡還有一個淩風煙在。

白君離一切都極其自然,也沒什麼顧忌,反倒淩風煙隔著屏風聽到解衣的聲音,喉嚨不自覺地嚥了一下,他走到窗前吹著涼風徐徐道:“你真不像閣主。”

屏風後傳來了白君離的聲音:“你也不像刺客。”

淩風煙的頭稍稍偏向了屏風那邊,透著光線,倒映著白君離的剪影,那剪影打在屏風上,顯得線條十分均勻。

剪影的長發好像披在肩上,散發著一種特彆的味道,淩風煙看著那剪影時,嘴角微勾,卻又很快轉瞬即逝,眼中透著陰鬱,眉目也皺在了一起。

隨著衣服摩擦聲停止,水聲亦隨之而來,淩風煙便收回了視線,輕撫著窗邊向遠處的黑暗眺望,讓風拂過他的長發,拂走他的思緒。

他忽然看見了一個黑影沒入了暗處,原本尚算平和的臉便沉了下來。

他關上了窗便又重新坐在桌子前。良久,屏風後的人拭著帶著水氣的墨發走了出來,臉上還是掛著那習慣的笑容,與淩風煙擦身而過,帶著淡淡的香氣走到了桌子邊坐了下來:“咱們聊聊天?”

淩風煙冷著臉:“沒興趣。”

白君離像不放棄般,繼續笑著:“長夜漫漫,不說話難道要就寢?”

“你管得著?”

“你成家了嗎?”

白君離也不管淩風煙願不願意,忽然就聊起天來。

淩風煙還是重複著:“你管得著?”

“我沒成家。”

淩風煙沉默了。

無論他回答什麼,這人都可以自覺進入他的話題,他是服了。

“子嗣呢?”

“我還沒成家!”

說完他便頓了一下。

是的,他回答了剛才的問題,被套的那種。

淩風煙徹底放棄了,還是沉默來得合適,白君離不知何時拿起了手中的扇子,掩著嘴,透過露在扇子上麵僅餘的那雙清秀眉目,可以看得出來他埋藏著笑意。

淩風煙原本帶著些許怒意的眉間舒展了開來,有一種久遠得讓他幾乎要忘卻的感覺湧了上來,胸口忍忍作痛,卻是寬慰,冷冰的眼中,竟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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