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化作塵埃
化作塵埃
白君離心中一驚,他雖處於白霧之中,卻一直讓感觀處於一個警覺的狀態,此人竟可在自己完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走到身後如此近的距離,他的背部不禁生出了一絲冷汗。
此人的能力遠遠在自己之上!
白君離沒有回頭,臉上掛著彷彿慎定的神情,微笑著:“閣下好功夫。”
身後之人輕聲笑著:“我也隻能仗著這白霧才能走到你身後而已。”
白君離心裡清楚,就算沒有白霧作掩護,以此人的修為,也是能輕易走到自己身後而不讓自己察覺。
他語帶笑意:“在下猜想,閣下許是千年幻境的那位白衣黑紗人,對嗎?”
身後之人的笑聲帶著些許欣慰之意:“不錯,聰明。不愧是白奕宸的兒子。可惜,我與你的認識,卻不是千年前那幻境,幻境隻是複製現實,並不是現實,我與你現實上不可能在那時便遇上,那時候的你還沒出生。”
白君離輕歎了一聲:“閣下是來敘舊?”
他心裡其實對此人認識白奕宸已被驚嚇到,想不到一個魔族會認識自己的父親,卻不想就此墜入對方的圈套,便沒有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
他看見了身後飄著一缺白衣,想著此人仍是千年前的那種裝扮,卻不知此刻是否仍帶著黑紗鬥笠以遮掩自己的容貌。
但身後此人的氣息,比起千年幻境時更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可腦中彷彿有道符咒一樣,剛要想到那是什麼感覺,便又消失在自己的腦海中。
白衣人仍然語帶笑意:“敘舊,不是此時。我此次現身,隻告訴你一件事。”
“你把斷魂荘滅門的目的?”
白衣人淡淡地笑著:“說起來,我好像也沒什麼目的,有的話,可能隻是為了這一瞬間。”
白君離皺著眉沉聲:“你把斷魂荘上下幾十人全數殺死,目的隻是為了製做這異空間與我對話?”
“是啊,有何不妥?”
白君離沉默著,沒有說話,隻緊緊地把藏在袖中的拳頭握緊,讓自己帶著怒意的頭腦冷靜下來。
白衣人又靠近了白君離一些:“告訴你一件事,淩風煙,那是我要定的人。”
白君離突然抽出了腰間的青扇化作青霜劍,二話不說猛然轉身向身後的人使出一劍,劍氣把白衣人逼得他以白布包著劍柄的佩劍擋下,後退了數步。
白君離臉上徹底沉下,眼神泛怒地看著那黑紗鬥笠的白衣人:“你若敢碰風煙,我便把你給碎了!”
白衣人手握長劍,仰天長笑:“看來,淩風煙確實走到你心裡去了,年少時如此,現在也如此,你啊,怎麼說呢,一言難儘。”
白君離心裡一愣,卻不表形於色:“閣下像從小便與我認識一樣,可是啊,閣下的存在感實在讓人汗顏,在下沒有閣下的任何記憶。”
白衣人輕笑著:“是嗎?那我可是要傷心了。”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白君離的身後便又重新響起了那人的聲音:“時間無多,我隻道一句,三個月後,淩風煙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保護不了他多久,哈哈哈!”
白君離以劍向身後掃去,那裡已是空無一物,隻留下那彷彿仍在耳邊響著的笑聲。
白霧慢慢散去,四人均站在了斷魂荘的門前,彷彿像是剛到此處般情景一樣。
白君離的手仍握著青霜劍,緊張的狀態還沒從白霧中走出來,淩風煙握著白君離執劍之手:“怎麼?”
白君離像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看著那用著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淩風煙,收回了青霜劍,換上了微笑:“沒事,隻是戒備著而已。”
淩風煙在白君離的眉心輕彈了一下:“騙誰呢?說實話。”
白君離摸著眉心被彈得泛紅之處苦笑一聲:“真沒什麼,師傅不相信我嗎?”
“不要喚我作師傅,每次喚都準沒好事。”
白君離輕俯身子在淩風煙的耳側用著輕柔的聲音道:“是啊,‘師傅’隻能在某些時候才能叫,徒兒懂的。”
“滾!”淩風煙耳根泛著紅,側過頭去不去看白君離。
白君離臉上掛著笑容,心裡卻記掛著白依人的話,輕輕地握著淩風煙的手,稍微收回了笑意:“風煙,站在我身側。”
淩風煙嗯了一聲,還是彆過頭去。
歐陽恨玉走到了白君離的身後:“白哥哥,可否勞煩你一件事?”
白君離轉過頭來,看著歐陽恨玉那水潤的雙目,大概猜到了她想說些什麼,:“嗯,歐陽姑娘請說。”
歐陽恨玉閉上了眼,緩緩道:“請白哥哥,替我把斷魂荘的人,都化作塵,讓他們與斷魂荘在一起。”
“好。”白君離把手放到大門上:“我開啟了。”
歐陽恨玉點了頭,白君離便把那重重的門開啟。
裡麵沒有歐陽恨玉期待的畫麵出現,仍舊與幻境一樣,那些死去的人,還是是靜靜伏在地上,像是在等待著歐陽恨玉回來一樣,靜得讓這荒蕪的空氣冷下了幾分。
歐陽恨玉一直跟在白君離的身後,看著白君離一個挨著一個,慢慢地把那些腐爛的屍體化作了塵,化作了空氣,飄到了斷魂荘的四處,她臉上的表情由哀傷,慢慢地變成了釋然,直到把最後一具屍體都化為塵埃後,她的臉已基本看不出一絲波瀾來。
魏政清向著正廳的方向,拱了手,作了揖:“各位,安息。”
歐陽恨玉沒有下跪,隻靜靜地看著正廳,像是想著什麼事情模樣,臉上的淚痕也早已乾涸。
淩風煙覺得,此時的歐陽恨玉,彷彿一瞬間成長了,已不是來時那位天真吵鬨的小姑娘,而是身上背負著數十條性命的莊主。
淩風煙,白君離與魏政清三人走到了大門外,等待著歐陽恨玉與斷魂荘作出最後的道彆。
歐陽恨玉的背影輕輕地顫抖著,隻聽到她喃喃細語,像是與家人說著話一樣,白君離有意不去竊聽彆人的私隱,便牽著淩風煙又走遠了一些,讓那聲音傳不到這裡來。
良久後,歐陽恨玉轉過身來,微笑地走到魏政清的身側:“走吧,我們起行。”
魏政清看著淩風煙的方向,淩風煙微笑地轉了身,便與白君離往山下走去,去牽回他們的馬。
淩風煙使了死靈契,以靈識向白君離傳著話:“創造幻境之人必須進入幻境的事,你如何看待?”
白君離輕歎一聲:“我與你想的一樣,但毫無頭緒。”
“那人躲起來了?”
“或許是,或許,從一開始我們便錯了方向,隻是無憑無據,我也不好猜想對與錯。”
淩風煙把手指收緊:“不論如何,我們先提防著。”
“嗯。”
“還有,”他把白君離的手抓得更緊:“你還沒告訴我在白霧之中發生了什麼事。”
白君離幾乎駐了腳步,淩風煙牽著他的手往前帶去:“繼續走,不要讓人生疑。”
白君離隻道淩風煙把方纔的事淡忘,沒想到淩風煙還是記掛著。
他尋思如何把淩風煙蒙騙過去,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能把聰明絕頂的淩風煙騙過去的方法,隻輕歎一聲像交待罪狀一樣道:“我,遇到了那千年幻境的白衣人。”
這次駐足的人換成了淩風煙,他被白君離輕輕地牽著往前帶走:“來,繼續走,不要讓人生疑。”
淩風煙把錯愕的表情收了回來,繼續往前走著:“他,對你做了什麼?”
白君離笑著:“說得他對我有著某種興趣一樣,沒事,就聊了天。他說我與他是舊識,但我對他毫無印象。”
淩風煙皺著眉:“隻與你敘舊?”
白君離此時真想淩風煙是一個白癡,一個傻子,那總比現在好,要他自己這個傻子把所有事情交待出來。
“不是,他說,要我把你看好,他看上你了。”
“什……!”淩風煙徹底停在了原地,跟在後麵的魏政清與歐陽恨玉也一同停了腳步疑惑地問:“劍尊大人?”
淩風煙把驚愕的表情收了回來,輕咳了一些:“沒事,繼續走。不,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再來。”
魏政清與同樣一臉疑惑的歐陽恨玉對看了一眼,應了聲,便帶著滿腦子疑問向著馬匹的方向,漸漸消失在淩風煙的視線之中。
淩風煙看著白君離以靈識說著:“給我說清楚。”
白君離苦笑地搖著頭:“就是如此,他看上了你,我要把你看好。”
白君離心道,這答案其實也**不離十,隻是換了一種方式說出來罷了,難道他要告訴淩風煙,三個月後那神秘人便要來要了淩風煙嗎?他的要是怎樣的要?最壞的打算便是要了淩風煙的性命,那他便要把淩風煙看得好好的。
淩風煙哼了一聲:“看上我?這是實話?”
白君離把淩風煙推到了身旁的樹身上,把他鎖在了手臂中,與他的雙眼對看著:“你啊,可不可以有一點自覺?”
淩風煙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什麼?”
白君離輕輕托著他的下巴:“讓人沉迷的自覺。”
淩風煙的臉上泛著薄紅,白君離暗自好笑,他的劍尊大人雖然這些天以來是放開了不少,但那臉皮薄如紙的個性看來一時三刻也改變不了。
他以母指指腹摩挲著淩風煙的嘴唇:“怎麼辦,你這種樣子,我想在此把你就地正法。”
淩風煙的耳根也泛起紅來,乾咳了一些:“不要胡鬨,回,回到無人的地方再……再那個。”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像是把白君離心中的燥火點燃了一樣,吻上了淩風煙那柔軟的嘴唇,嘗著他的味道,手輕輕地扶著他那發著燙的臉,帶著稍稍急促的呼吸,在淩風煙的耳邊道:“不行!”
“白君……!”淩風煙的嘴唇再次被白君離封住。
他邊吻著淩風煙,邊在他們的身側下了一道障眼的屏障,讓他們沒入了屏障之中。
淩風煙推開了白君離,臉色發紅帶著怒意:“此刻我才後悔讓你修咒術!”
白君離的手沒有停止:“此刻我才知道鬼殺的好處。”
他抱起了淩風煙,把他的背部靠在樹上,帶著沉重的呼吸:“誰若再對我說,他要你,或是對你有興趣,我便把他碎了。”
淩風煙悶哼了一聲,伏在白君離的肩上:“關我,屁事!”
白君離的呼吸帶著節奏般的淩/亂:“關,師傅自己便是沒有隨便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能把人深深地吸引住的自覺,才招來那些狂蜂浪蝶,都是師傅的錯。”
“白君離!”
白君離笑著,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每次師傅發怒時都喚我作白君離,你看,這又是一種不自覺。”
淩風煙眼角泛著淚,啞著聲:“閉嘴!”
白君離竊笑著:“這種時候,閉不了,回頭再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