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清穿劇本,勾深情男主胤禛 第10章
-
種種思緒不過轉瞬間,麵上沈雪寧如之前一樣叫起。
她心中也大致瞭解了雍親王府後院,有名分的妾室共有七位,不包括冇資格來請安的侍妾通房。
這些人在清穿女主的手下還能安穩坐在這,肯定都有過人之處,不然該是在冷院裡了。
介紹完人的惠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潤了潤喉,這時蔡嬤嬤走了進來,對著惠然輕輕點頭。
惠然見此放下茶盞,看向沈雪寧,語氣帶了歉意:
\"本想多和妹妹說說話,但稍後妹妹還要去宮裡謝恩,想著以後有的是時間,隻是聽說妹妹的壽安院昨日竟有下人敢嚼主子舌根子,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最近又忙,這才疏忽了對下人的管教,聽了王爺的提醒後我才知道,當真是又愧又自責啊!”
然而這一大串話下來,沈雪寧卻將心放在了裡麵透露的信號上——那位雍親王果然是在乎了。
心裡閃過一絲笑意,麵上清冷一片,聲音清透道:
“福晉言重了,府裡下人眾多,偶有疏漏在所難免,妾身從小就修佛,早已不將這些閒言碎語放在心上,倒是勞煩福晉和王爺掛心,這才真是妾身的不是。”
惠然高坐在上首,眼眸微不可察的深了深,倒是裝得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樣,胤禛是不是就被這副模樣吸引了?
“多謝沈妹妹體諒,可你不把那些閒言碎語放在心上,王爺和我知道了卻不能當做不知道,我定好好懲戒那兩個不守規矩的下人,給你一個交待,押上來。”
原本坐在下麵裝木頭人的眾妾室,不禁抬眼看著這幕,心思各異,李側福晉眼神不變,手中的帕子卻緊了緊。
很快門外兩個侍女打扮的人被押了進來。
惠然臉色變得嚴肅。
“我雍親王府向來規矩嚴明,豈容編排主子閒話的下人,來人,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以儆效尤,看以後府中下人還有誰敢再編排沈側福晉,叫所有下人來觀刑。”
“是。”
一旁蔡嬤嬤領命退下,很快門外便傳來打板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兩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冤枉啊,奴婢並未編排主子!”
“饒了我們吧,我們是冤枉的!”
隨後傳來蔡嬤嬤的聲音:
“還敢狡辯,沈側福晉已然和王爺說了,就是壽安院耳房茶水間的兩個侍女,福晉已然調查清楚,證據確鑿,打!”
打板子的聲音越發大了,屋內眾人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沈雪寧掃了一眼,又透過大門看向院中圍觀的下人們。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出殺雞儆猴啊!
一是給下人看的。
二是給她看的。
三是給屋中妾室看的。
估計要是能聽到心聲,這些人心裡肯定是這樣想的:
【還以為這禦賜的沈側福晉有多厲害呢,冇想到這麼蠢,才嫁入雍親王府的第二日就拿院中下人立威了,這不是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嘛,等著吧,不用福晉出手,下人就夠她喝一壺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擺設而已,真當自己多尊貴了,一來就攪合了我們王府的清淨。】
【這沈側福晉不得寵,倒會拿我們下人出氣,等著吧,反正王爺不會寵幸她,這麼不安分就等著被打入冷院吧,以後還一定比我們下人尊貴呢!】
沈雪寧撚著佛珠,將這出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隱晦的勾了勾,她還當什麼呢,原來就這啊!
確實這一手玩得挺漂亮的,光明正大的斬斷了她在王府的人緣,可換一個角度來說何嘗不是幫她立威。
更彆說她在入雍親王府前就知道,這麼多年王府下人早就被福晉籠絡去了,該對她不滿的本就不滿,而本身眼明心亮的人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遷怒。
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人,那是重生繼妹出於愧疚,將沈家和繼母馬佳氏在雍親王府的人名單交給了她,而且沈雪寧透過大門看到從廂房裡出來朝這邊走的胤禛。
胤禛的提醒原話有說弄這麼大陣仗嗎?這會可是九龍奪嫡的後期,府中可不是鐵板一塊!
她算著時間,突然唸了句佛號,佯裝不忍的開口:
“福晉,其實妾身真的不在意那些話,她們說的也都是真的,
我確實一來就擾了王府清淨,我對您和王爺琴瑟和鳴、鶼鰈情深的傳聞也早有耳聞,並無意插足您和王爺之間,等壽安院佛堂建好了,我便會潛心禮佛。”
沈雪寧語氣格外真誠:
“至於這兩人雖犯了口業,但想來隻是一時迷障,如今罰也罰了,想必也知道錯了,還是就此饒了她們吧!”
惠然的目的就是要沈雪寧在雍親王府孤立無援,豈可半途而廢,她就要裝作勸說,門外忽然傳來胤禛低沉磁性的聲音:
“沈氏說的對,
就此結束吧,打發到莊子上去,往後不必再進府了,兩人家人也一併遣走。”
隨著說話聲,胤禛一身鴉青色常服走了進來,跟著的蘇培盛聽到主子的話,立刻轉身吩咐人停手。
“見過王爺。”沈雪寧隨著眾人起身行禮。
上首的惠然臉色有瞬間僵硬,不過很快恢複如常,她起身迎上了來,病弱的眉眼微蹙,語氣自責:
“爺,可是擾到你做早課了,都怪妾身聽到下人膽敢嚼主子舌根子,一時太過生氣,想要以儆效尤,冇想到一時疏忽了你,是妾身的不是。”
胤禛冷峻的臉在看到惠然後柔和了幾分。
他牽住她的手,並未看屋裡其他女人一眼,兩人一同坐到主位上,胤禛眼中隻有惠然,開口語氣裡是慣有的沉穩,卻夾雜著在旁人跟前冇有的溫軟。
“爺自是明白的,你一向善良,待人寬厚,初聞下人如此不懂事,這才動了怒,可你身子最要緊,要是因此有了差池,該是爺心疼了。”
惠然聞言臉一紅,羞澀的嗔了一眼胤禛,春水般的眸子示意下首眾人,聲音透著羞惱:
“爺,姐妹們都在下麵看著呢!”
下首其他妾室早就對這一幕麻木了,冇什麼表情,至於惠然想看到的沈雪寧嫉妒變臉的樣子,很可惜落空了。
沈雪寧根本冇看上首,她微垂著眼簾,輕撚著手中的佛珠,周身似籠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膜將她單獨隔離開來,顯示著剛剛那秀恩愛的一幕與她無關的疏離。
胤禛順著看去,就看到這樣的沈雪寧,他麵上平靜無波,手卻不覺摩挲了下重新掛在腰間的白玉蟒紋佩。
目光在她一襲不同於昨日那副不得體的寢衣,而是一身華貴的側福晉吉服上多停留了一秒,隨後冷淡的收回了視線,重新放在惠然身上。
“時辰不早了,爺帶沈氏去宮裡謝恩,你身子才稍好些,彆累著了,爺晚上陪你用膳。”
隨後他輕輕拍了拍惠然的手,起身先一步離開,經過沈雪寧身邊時,略停頓了下:
“沈氏,走吧。”聲音冷淡疏離,冇有半分溫度。
沈雪寧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對著福晉福了福身後,便跟在胤禛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望著這幕,惠然臉上的羞澀漸漸褪去,明明兩人界限分明,並未靠近,可她卻覺得無比刺眼。
不能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