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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男友謀劃三年,為白月光奪舍 第十六章 我想早點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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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嫂說人到現在沒醒,還發起了高燒,388。

廖宋毛衣都來不及套,穿著打底衫,隨便抓了個大衣,飛奔出門。

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機快點,一邊讓劉嫂給唐醫生打電話,把記錄過的體溫資料、現在的情況報過去,另一邊又給唐醫生發了資訊。

她氣喘籲籲地衝進裴宅大門,呼吸都沒捋順,抬眼就看見那道背影,不僅坐得好好的,還在陽光房裡悠哉哉地看書。

廖宋大步走過去,把圍巾一圈圈解下來。

走到裴雲闕麵前站定,廖宋輕聲問:“好玩嗎?”

裴雲闕仰頭看著她,眉頭微蹙:“什麼?”

廖宋把圍巾砸過去:“滾吧你。”

她扭頭就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廖宋回頭:“放開。”

她聲調很冷,裴雲闕不放,望向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乾淨又平靜:“是我叫她這麼做的。”

“我想早點見到你。”

廖宋垂眸俯視著他:“裴雲闕,能不能彆那麼幼稚?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裴雲闕:“我知道,因為我自私。”

他說的既平淡,
又理所當然。

廖宋本來心情就一團糨糊,又一夜沒睡,被他這麼一氣,感覺自己一口氣就要背過去了。

裴雲闕便鬆了手,低聲道:“抱歉。”

“今天停一天,你去休息吧。”

他從廖宋身邊過,背影寂寥低落。

廖宋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上前兩步推上輪椅。

“停什麼,這能停嗎?就現在吧,今天電療也得提前,配合第二階段的計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裴雲闕垂下黑眸,唇角極輕地翹了一瞬。

這一天四個小時做滿,廖宋發現情況比之前要好多了,在按摩時肌肉甚至會有些不自主地反應,腰部的力量也比之前有所改進。

廖宋蹲著檢視小腿情況,也非常滿意:“不錯,你自己也上心了,這個比較重要。”

她抬眼一掃,眉心微皺了皺:“你今天穿了幾件?”

裴雲闕本來安靜看她,聞言也低頭看了眼自己:“一件。”

他這件羊絨衫有同款不同色,十件左右,今天是深灰色的。

廖宋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斟酌了下語句:“你最近營養,還不錯啊。”

廖宋實習期跟著觀摩,各色病人看得也不少了,一般來說能讓長期臥床的病人肌肉保持不萎縮,已經不錯了。

可他的手臂和肩膀,明顯比之前要線條更清晰了,繃緊時都能看出來隱藏的起伏。

這肌肉還能越躺越結實?真神了。

裴雲闕知道她看什麼,懶散笑笑:“是啊。你帶的飯還行。”

廖宋:“……今天沒有。”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摁下開關,窗簾慢慢合了起來,廖宋語氣也明顯地淡下來。

不提這茬她都忘了,今天白天那一出,不僅他沒飯,她也沒來得及給自己帶,到現在早飯中飯都沒吃呢。

裴雲闕把自己推到桌邊,倒了杯白水:“去客房休息吧,我讓劉嫂收拾出來了。”

廖宋回頭看了他一眼:“……”

又皮笑肉不笑道:“謝謝啊,不過不用了,我回去很方便。”

裴雲闕沒說話,轉著手裡的玻璃杯,裡麵還有大半杯水,在杯壁兩端來回晃著。

他仰頭一飲而儘,喉結顯得鋒利又脆弱,那弧度看得人心頭莫名一跳。

“隨便你。”

他把自己推到窗邊,臉上沒什麼表情:“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廖宋早習慣了他這種陰晴不定,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答應了下來:“行吧,那我去隔壁休息會兒,不打擾你了。”

而且說實話,她現在鬆了口氣以後,體力確實已經到極限了,站著都能睡著。

劉嫂把她領到了三樓靠南的一間客房,深色天鵝絨的窗簾拉得很嚴實,一絲光也透不出來。

劉嫂:“您嫌暗的話,可以開燈,房間鑰匙是這把。”

廖宋接過:“謝謝。對了,他今天吃午飯了嗎?”

劉嫂點頭:“我按照留言準備的。”

廖宋當時寫便簽時,考慮的是他發燒要吃的東西。

廖宋:“好,麻煩了。不過晚餐可以補充點蛋白質,具體的你問他吧,看病人想吃什麼,之前我給冰箱添了些食材,基礎的應該都夠。”

她囑咐完,躺倒便睡得昏天黑地。

廖宋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變成了一隻鳥,正要南下遷徙,可是被大部隊落下了,她就拚命揮舞著翅膀追了幾分鐘,眼看著就要追不上了,奇怪的是,廖宋心裡覺得沒什麼的,跟不上就到處飛飛,到冬天了該凍死就凍死,但還是有種莫名又滿溢的悲傷,讓她的翅膀重的像被打濕一樣,越揮越覺得正在往下墜。

因為是鳥,看到的天是暮色初顯,整個世界都在她翅膀底下,可任景再美,好像還是快被壓垮了。

她從床上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喘著氣,夢裡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壓在胸口,久久沒散。

廖宋揉了下眼眶,順手一摸,摸到一手涼。

她哭了嗎?

就因為那個破夢?

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久到她都回想不起來了。

她母親曾經歇斯底裡地發過脾氣,說她冷血動物,沒有正常人的感情波動,也不知道同情彆人。

而新女兒程辛苑跟她不一樣,會撒嬌會哭泣會吵架會罵人,驕縱任性也好,唯我獨尊也罷,都讓她母親覺得欣慰可愛。

……

廖宋不想坐在床上想那些破事,乾脆起身披衣服,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天已經暗的隻剩一片深藍。

她拉開門,剛要邁步出去,卻差點被絆倒,地上有份餐盤。三明治,橙汁、溫水、一塊巧克力。

廖宋把餐盤端起放到桌上,下樓時發現二樓和一樓燈都很暗,隻有地燈照著路而已。

她去主臥敲了敲,裡麵沒有回應,叫了兩聲劉嫂,似乎也不在主宅。

廖宋下意識去摸手機,才發現不在身上。

她這纔想起來,睡覺的時候壓在枕頭底下了。

廖宋折返回三樓取回手機,還沒進主螢幕,便看見兩條未讀資訊。

一條來自微信,裴越發的。

[我們談談吧。]

另一條是資訊,一個陌生號碼。

[廖宋?]

砰——!

她正翻著看資訊,窗戶就被什麼打中了。

廖宋嚇了一跳,剛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心臟給嚇得差點驟停了,但火還是拱起來了,她大步流星走到窗前,把窗簾摁開,剛推開窗,就聽見有人叫她名字,那道聲線比平時聽著要清越一點。

“廖宋!”

她往下看,有人在草地上,手裡還拿著個彈弓,笑瞇瞇地抬頭望著她,旁邊還停著剛熄火的車,大概是剛進院子。

廖宋:“裴雲闕你不嫌無聊啊?!”

她吼了一嗓子,轉身就衝到了一樓院子裡,裴雲闕還在草坪上,仰頭悠閒地望著月亮。

廖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裴雲闕說:“謝謝啊。”

他扭頭看了眼廖宋,平日裡蒼白的臉上少見的有了點血色,聲線有些懶洋洋的偏沉:“其實是第一次。”

廖宋滿腦袋問號:“……什麼第一次?”

裴雲闕笑了笑:“從外麵回來以後,家裡有人在等的感覺。”

廖宋沒想到他說這個,十萬個無語:“感覺怎麼樣?”

裴雲闕竟然還認真想了想:“很好啊。有活人真的不一樣。”

廖宋想一個白眼翻到天上,考慮到影響還是忍住了,用職業素養撐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承蒙回顧,不勝感激。您現在可以不要繼續傻吹風了嗎?外麵很冷,進去吧。”

等把寒風關在了門外,她才把一樓燈全開啟,順手接過他遞來的大衣掛好:“所以,您去哪了呢?能獲得如此有價值的感受。”

裴雲闕答得漫不經心:“見了個人。”

廖宋並沒有繼續追問,噢了一聲:“那要不要考慮給您帶來如此溫暖體驗的人,加一點點獎金呢?”

裴雲闕輕笑一聲,瞥她一眼:“你那個腦袋瓜裡除了錢還能想點彆的嗎?”

廖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笑瞇瞇地回了句:“彆的沒什麼值得想。”

裴雲闕確實是出去了,估計她睡覺這幾個小時,他都在外麵,周身寒氣重,今天還穿了一身全黑,黑色高領毛衣和西裝長褲,以前他都是家居服走天下的。

其實跟他還挺搭。

年齡本來就在少年到男人的灰色過渡地帶,現在他那點病態又鋒利的美,被一身純黑全數拉進了嶄新的世界,烈度夠強、弱肉強食的那個成人世界。

裴雲闕似乎完全能駕馭。甚至於,直視過久都要被灼傷。

廖宋收回目光:“好。那我去,倒點熱水吧,你應該吃過了,我弄完就走了。”

裴雲闕靠在椅背上,看著她去餐桌的背影,冷不丁地開口。

“你哭了嗎。”

廖宋倒水的手一點沒抖,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

廖宋:“對。”

裴雲闕:“為什麼?”

廖宋沉默了幾秒,把水遞給了他。

“睡覺睡多了,生理性的。”

裴雲闕垂下眸,輕吹了吹杯上浮著的那層熱氣。

他沒說話,整個空間也陷入暫時的寂靜中,每一秒好像都被拉得無限漫長。

廖宋靠著餐桌,手掌撐在沿邊,率先打破了這種奇怪的寂靜。

“好吧。”

她聳了聳肩:“我生母有個新的家庭,這個你應該知道。我們很久沒有互相打擾了,當時那個男人,他也帶了自己的女兒,我跟她一個學校的。朋友跟我說,過段時間,有個同學聚會,她又給我發了個資訊。可能是想知道我去不去吧。”

停頓了幾秒,廖宋說:“夢裡夢到了,我也沒想的。”

沒想哭的,沒想那麼脆弱,沒想被舊日纏上,沒想什麼,她沒說。廖宋覺得他應該能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

裴雲闕沉默聽完,低頭看起了手機,沒準備給任何聽後感的樣子。

廖宋反而自在點,她直起身來:“我先走了。”

一步還沒邁出去,手機鈴聲響了。

她掏出手機來看了眼,眉頭皺了皺。

就這麼近的距離,還要發資訊,這就是裝逼新境界嗎。

廖宋滑開,看到轉賬,沉默了兩秒,失笑:“裴雲闕,你這人真的挺搞笑的,有錢沒處花啊?”

裴雲闕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對啊,幫忙花了吧。”

“不過聽你的意思,不想去?”

廖宋想了想:“不知道。我覺得,沒那個必要。”

“要去。”

裴雲闕往前了一點,把杯子放到餐桌上,沒有看她,語氣很平淡:“我給你假。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活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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