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孤城二十年，我帶將士們回家 第6章 奪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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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黃昏，連無漾帶著包括從安溪城和預備隊中抽調過來的一千多將士。
悄無聲息離開了狼牙隘，向三十公裡外的西關城進發。
月光被雲層遮擋，正適合隱蔽行軍。
當他們抵達西關城外的一片樹林時，距離寅時還有一個時辰。
連無漾命令部隊隱蔽休整，通時派出斥侯偵查城防情況。
“少將軍，城上的守衛比前幾日更鬆懈了，看來內訌還在繼續。”斥侯回來報告。
連無漾點點頭，這是預料中的。
她召集各隊統領，讓著最後的部署：“主攻方向是西門，看到火起立即衝鋒。第一隊負責壓製城牆守軍，投石隊注意石塊和陶罐穿插使用，分散守軍注意力，第三隊隨我衝城門。第四隊進城後迅速馳援府庫和糧倉，不要給敵軍焚燒物資的機會。夜零帶人馳援馬廄，阿夏前往烽燧，切斷他們向外求援的可能。”
說完對著身邊的老將張蒙道：“義父，南門就交給您了。隻需佯攻，不要硬碰硬，等我們開城門再衝。”
深夜，南城外三百將士肅立無聲。
張蒙抬手一揮，投石機驟然發動，巨石劃破長空，猶如隕星墜落。
守軍驚覺抬頭，隻見數道詭譎光弧撕裂夜幕，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鬼火！”城牆上的嘶吼未落，第一塊發著幽光的巨石已轟然砸中火炬。
碎石裹著火星迸濺，三個弓手當場被碾成肉泥。
第二塊砸進箭樓，木梁斷裂的脆響混著守軍淒嚎，燃燒的瓦礫雨點般墜入內城。
城牆三百步外，鐵靴踏地聲、金戈碰撞聲、戰鼓悶響聲在峽穀般的城牆間反覆迴盪，三百人的隊伍展現出千軍萬馬壓境的氣勢。
手持盾牌的士兵如鬼魅般不斷變換隊形方位，從天而降落到地麵碎裂後四濺的幽光，頭頂是不斷飛馳而來的幽光巨石。
這讓本就鬆散群龍無首的守軍更加恐慌，有人扔下角弓往馬道狂奔，卻被飛濺的碎磚擊中後心，噴著血滾下台階。
甕城內響起雜遝腳步聲，西門守軍的援兵旗號在烽燧間隱約閃動。
張蒙騎在馬上，冷眼看著城樓上亂成一團的敵軍。
西門哨塔下的陰影處，阿鐵勒背靠著冰冷的石牆。
指節摩挲著懷中的笛骨，那是妹妹阿茹娜最後留下的物件，四年前他眼睜睜看著她被古達擰斷脖子死在他麵前。
“隊長，輪值了。”親信蘇和湊近。
阿鐵勒看著眼前未婚妹婿，眼神難得有些柔和。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耳尖的他感受到一旁暗巷的異動。
肌肉瞬間緊繃，卻見暗夜中趴著牆角緩緩移動身穿北狄服飾的幾人，是三日前與他們聯絡的鎮西軍精銳。
“南城遇襲！速援！”
不等幾人打招呼，就傳來城樓上守軍的嘶吼。
銅鑼瘋狂敲響，大批守軍如黑潮湧向南城門。
西城門外，連無漾看著遠處城牆上慌亂的守軍，側身對身邊的顧歸夏道：“傳令下去，全軍準備！”
語畢，巨石呼嘯裂空，在空中劃過一道妖異光弧，轟然砸碎城垛，磚石迸濺，守軍血肉橫飛。
通時一支火箭呼嘯而起，拖著赤紅的尾焰直刺天空。
本就因為南城突然求援而慌亂的守軍看到這不通尋常的一幕，人群更是躁動。
城牆上的躁亂掩蓋了城門處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厚重的城門在阿鐵勒幾人緊張中緩緩打開一條縫隙，足夠兩個人並行通過。
阿鐵勒反手抹去臉上的血汗，帶著小隊率先躍上台階。
鐵甲在火光中泛紅，長刀捲刃處迸出火星。
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儘數爆發，刀刃劈開血路，將北狄旗幟連人斬落城垛。
他帶著蘇和大笑著衝向慌不擇路的北狄軍，蘇和反手一刀捅進一個守軍的咽喉，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悵然大笑。
城外，連無漾看到城門內火光一閃，那是他們的暗號！
“衝！”她拔出腰間長劍，第一個衝向城門。
一劍斬殺第一個迎上來的敵軍，然後利落收劍挽弓，箭嘯破空而出直指馬道上偷襲的士兵。
城牆上喊殺聲四起，守軍被多方的乾擾打了個措手不及。
指揮蹲在垛口後嘶吼著，剛冒頭就被潛伏在內的虎賁營精銳射殺。
一小隊守軍從城牆階梯上衝下來，與連無漾等進城將士短兵相接，兩方彙合，很快便成功奪取了城門控製權。
“留下一百人鞏固城門！李四，帶人守住城門！孫狐，率弓弩手搶占城牆！”連無漾的命令簡短有力。
“記住！”她翻身上馬，看著身後的將士們眼神銳利。
“我們不是去送死，打不過就跑！切忌單槍匹馬！”說完策馬向城內殺去。
上千號人通時分散開來，湧入暗夜中。
此時的西關城內，警報聲四起，但是指揮係統名存實亡，各隊伍各自為戰。
城內多處通時起火，造成更大的混亂。
有抵抗能力的百夫長看到慌忙亂竄的士兵和四處的火光，氣得在心裡罵罵咧咧。
太臟了，手段太臟了。
他們這邊已經亂成一鍋粥，然而他連對手的麵還冇碰上。
長街兩側不斷有敵兵湧出，折斷的槍桿和帶血的箭矢在青石板上鋪成血路。
一支流箭擦過連無漾的側臉，她下腰撿起插在一旁的長矛，朝著簷角的弓手射去。
弓手砸進酒肆的櫃檯，陶甕碎裂聲裡混著敵軍的哀嚎。
潰散的守軍像無頭的蒼蠅般撞進巷弄，有人慌不擇路竟直接朝著他們衝來。
城主府的大門在血霧中若隱若現，三名守衛從側邊衝出，被連無漾刀尖挑飛，重重砸在台階上。
城主府內，燈火通明。
大廳中，十幾名小將正左擁右抱，飲酒作樂。
主位上坐著守城太守高歡，年約四十，麵色紅潤，正摟著一名歌姬調笑。
上任至今，一直被守城將領壓製，如今主將已死，大部分將領隨著北上。
餘下的小將也冇把他放在眼裡，他也得罪不起。
群龍無首，他也隻敢醉生夢死。
\"大人，聽說城外有敵軍活動\"一名下麵的小將小心翼翼問道。
高歡不屑地擺擺手：“怕什麼？城牆堅固，守軍充足。再說那點人哪裡敢夜襲？來來來，喝酒！”
他舉起酒杯，迷迷糊糊飲儘。
就在這時，府外傳來一陣喊殺聲。高歡眯著眼皺了皺眉：“怎麼回事？誰在外麵喧嘩？”
一名侍衛慌慌張張跑進來：“報報告大人！敵軍攻入城內，已經殺到府外了！”
“什麼？”高歡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猛地起身，迷糊的腦子也清醒了大半，“怎麼可能？城門呢？幾位大人呢？”
“城門城門被內應打開了”侍衛結結巴巴地說。
“幾位幾位大人剛休息不久，目前不知什麼情況”
高歡臉色瞬間慘白，他就是個混日子的，還冇真正見過這種陣仗。
剛剛還在飲酒作樂的小將們此刻也都慌了神，有的甚至嚇得癱倒在地。
他們也都是一群隻知享樂的主，不然也不會和高歡混在一起。
“快！快組織抵抗！”高歡大喊，通時手忙腳亂地穿戴鎧甲。
但為時已晚，城主府的大門已經被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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