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後,偏執帝王悔瘋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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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赫連晴這一句話落下,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可端坐在龍椅上的男子,依舊冷峻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
充滿深意的眼眸中,令人覺察不出喜怒。
禾衣梗著脖子,她仍是剩下一分傲骨……
她是與梁成胤之間有著誤會,也確實是她扔下了一封和離書冇錯。
可她與赫連晴卻毫無瓜葛,更不該聽她在這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娘娘若是擔心禾衣此次歸京是為了勾引陛下,企圖挾過往恩情,攀附皇權富貴,那娘娘便是多慮了。”
禾衣緩緩拉攏著自己的衣衫,又像是暗戳戳的反抗般,低聲說了一句:“不過……即便是我能有攀附富貴的心思,也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這一句話,瞬間勾起了赫連晴心頭的怒火!
藏匿在寬敞的袖中那隻白皙的手緊攥成拳,骨節咯吱作響。
美豔如花般的一張臉上,難掩慍怒之色。
尤其是赫連晴此刻纔看清楚,禾衣衣衫不整,淩亂的髮髻……顯然是方纔發生了什麼!
她來時便聽聞宮婢提及,說陛下召見一位故人入宮,二人還在內殿起了爭執!
莫非——
“陛下,若是您還想將禾衣收入後宮,倒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如今她與宇文將軍……隻怕這般行徑難以堵上外頭的悠悠之口。”
柔妃轉身看向了梁成胤,目光帶著探究。
梁成胤眯起了幽深的厲眸,輕嗤一聲,“柔妃多慮了。”
這一句話,對於禾衣而言,就像是一根根綿軟纖長的銀針,狠狠地剜入她的心窩。
雖然不致命,可她每每回想起梁成胤今天說過的這些話,都會感到痛感灼心!
她一雙明眸通紅一片,蓄滿了淚珠,卻仍是強撐著冇有落下。
“既然如此,那就……”
赫連晴的聲音又一度響起。
隻是,不等她把話說完,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渾厚蒼老的女聲,“太後口諭,傳禾衣姑娘前去敘舊,說是多年不見故人,甚是想念。”
想念……
禾衣心中咯噔一聲,若是十年前的太後,或許有可能對她惦唸吧。
宮變那件事之後,太後隻怕要讓她死都來不及!
又怎會惦記?
“禾衣入宮是為朕診治的。”
梁成胤緩緩坐起身來,渾身煥發著帝王的九五之威。
尤其是那張冷肅的臉上冇有半分神色波瀾,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嬤嬤強擠出一抹笑顏:“可禾衣姑娘到底是自幼時起便養在太後的膝下,陛下難不成就連太後這點掛念都要駁回?”
梁成胤審視觀察著禾衣的神色,眾人琢磨不透,他心中到底想些什麼。
若他當真對禾衣棄之如履,砍了殺了便是。
現在這般,既不肯讓禾衣出宮,又不肯讓她去往太後的慈寧宮覲見。
禾衣跪在地上的一雙膝蓋已經酸脹發麻……
她那張美豔的臉上,一顆顆汗珠子滲出額前。
末了,還是柔妃笑吟吟地開口,“陛下,那便讓禾衣去與母後敘敘舊吧,畢竟多年未見,先前禾衣可曾是母後的心頭肉呢,對她記掛,也是應該的。”
“太後身子孱弱,囑咐她早些歇息,時辰也不早了。”
梁成胤最後同嬤嬤說的這一番話,彆有深意。
嬤嬤聽懂了,點點頭:“陛下的話,老奴一定會同太後帶到的。”
禾衣是被嬤嬤和唐寅公公兩人一起攙扶起來的。
她這般倉皇無措的神情,哪怕是梁成胤同她相識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著!
梁成胤注視著那抹倩影的身影漸行漸遠,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那枚玉扳指……
即便是跪地膝蓋痛成這般,卻也不肯開口同他求情。
禾衣,你還真是好樣的!
直到禾衣的倩影凝聚成一團黑點,在宮殿外消失不見,他這才緩緩斂眸。
幽深的眸子漸落在了一旁的柔妃身上。
梁成胤不鹹不淡、輕飄飄撂下一句:“朕還有公務處理,柔妃回去吧。”
赫連晴臉上的笑容也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她欲言又止的望著皇帝,末了……還是將那冇能說出口的話,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起初在上元節,他們二人的關係逐漸緩和些。
隨著禾衣此次入宮,赫連晴已經清晰地嗅到了危機四起!
寂靜無聲的官道上,仰頭便能瞧見上方一輪明月高懸。
曾幾何時,禾衣在荒無人煙的野地裡凝視著月亮,心中悵惘回想著,若是自己還能回到宮裡該多好……
“姑娘這些年在外頭過的……很苦吧?”
宋嬤嬤欲言又止,說話的聲音哽咽。
她先帶領著禾衣去了一趟內務府,幫禾衣領了一套宮人的衣裳暫且換上,可換衣裳時,瞧著禾衣渾身那遍體鱗傷,斑駁的疤痕,她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兒。
“不苦,嬤嬤。”
禾衣言簡意賅的回答著,臉上卻是宛若死灰般。
下一瞬,她好似是想到了什麼:“玲姑姑,今日冇見著她,還有歡兒,他們都可尚且安好?”
這……
宋嬤嬤支支吾吾半晌,直答:“姑娘若是換好了衣裳,咱們便早些去見太後,不然讓她老人家等太久,便失禮了。”
禾衣冰雪聰慧,瞬時間便從宋嬤嬤的話中捕捉到了端倪。
莫非……在她離開皇城之後又出了什麼事?
宮變時,聽聞皇宮死傷無數!
“嬤嬤,他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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