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後,偏執帝王悔瘋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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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衣本就身子孱弱,今日一整天滴水未進,如今跪在地上的身軀顫顫巍巍,終是抵不住帝王的威壓,往旁邊栽倒。
“陛下,這是君臣不倫……”梁成胤冷哼,“君臣有倫,可朕要做的事,誰敢置喙!”
禾衣看進他深黑的眸子裡,察覺出一絲瘋狂和危險。
是了。
這就是梁成胤。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禾衣霎時明白過來。他無法與其他女人同房,今日卻對她有了反應,才強要她為他生下皇嗣,延續他的血脈。
至於禾衣生下孩子後會被如何處置、被他人不恥,他毫不在意。
利用完她,就會毫不留情將她丟棄。
就如多年來她屢次被他拋棄一般。
禾衣一片昏沉之時,梁成胤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拽起身。
隨即,耳畔響起了梁成胤冷冽的聲音,“或者,治好朕的病。”
禾衣那張煞白一片的小臉上,此時毫無血色,說話聲線發顫,“陛下放寬心,禾衣定當竭儘全力為陛下診治……”
梁成胤冷傲的睨了禾衣一眼,隨即遞了個眼神給一旁的曹寅:“帶她下去歇息。”
“陛下的意思是?”
禾衣一臉震驚,難不成梁成胤還打算要將她給留在後宮?
以什麼名分……
一旦要是傳出去,外人知曉,又該如何看待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身為前太子妃,她不避嫌便算了,還要入住後宮?
梁成胤怕不是瘋了!
“你覺得呢?”
梁成胤臉上閃過一抹令人難以揣摩的深意,那雙銳利的眼眸直勾勾地釘在禾衣的身上。
像是在注視掌中獵物般。
僅是對視上一眼他的眼神,便讓禾衣感到毛骨悚然!
曹寅公公一個勁的給禾衣使眼色,乾咳一聲,暗示道:“禾衣姑娘,既然陛下這般信任您……您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厚望啊!”
他說罷,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著讓禾衣先行一步。
禾衣不情不願,卻胳膊擰不過大腿,若她現在拒絕……那豈不是抗旨不遵?
她還冇那麼大的膽子,敢用邊疆數十萬將士們的性命去賭!
卻在禾衣與曹寅將要離開宮門時,一抹豔桃色的身影闖入她的眼簾。
瞧見麵前來人的那一刹,禾衣心尖一顫。
女子服飾髮釵……這是宮妃纔有的配飾!
赫連晴?
禾衣瞪圓了一雙丹眸,尚未來得說些什麼。
一道厲斥便落在了她的耳畔:“大膽!見到柔妃娘娘還不速速下跪行禮!”
伴隨著老嬤嬤這一聲落下,禾衣下意識地撲通跪倒在地。
柔妃……娘娘?
珠簾內的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此時也緩緩起身,漫步徑直朝著她們二人之處走來。
梁成胤的步伐沉穩卻又緩慢,儘管禾衣未曾轉身回眸。
依舊能夠感受到身後那般灼熱的目光帶來的凝視感!
禾衣倒吸了一口寒氣,緊咬著唇瓣。
往昔回憶種種湧動浮現在她的眼簾……
赫連晴乃是相府嫡長女,自小年幼時便與他們二人相識,還曾在太學府一同就學過一年。
他分明是知道的,赫連晴一直以來都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曾有一年賞花宴上,赫連晴當眾挑釁禾衣,說她空有一張臉,不過是花瓶一個,若非是仗著有太後的喜愛,太子妃的位置,是怎麼著也輪不到她!
“怎麼是你?”
赫連晴自是聽聞禾衣入宮纔會來此,又怎會不知她的身份。
不過是蓄意為難罷了,若是她不開口,禾衣今日便需一直在她的麵前跪著!
禾衣緩緩抬眸望著赫連晴,眸色尤為複雜:“見過柔妃娘娘。”
“本宮還以為是誰來了,竟讓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原是……前太子妃啊。”
赫連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又很是識趣兒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故意用著陰陽怪氣的聲線,拔高了些,語氣中儘數透著對禾衣的嘲諷。
禾衣也不是聽不出,如今二人對峙之下……身份早已不複從前!
她乖順低著頭,“不敢稱作前太子妃,陛下如今已經貴為九五之尊,我們二人的前塵往事,早已煙消雲散,禾衣自知配不上陛下,更不敢同陛下沾上分毫關係,唯恐玷汙了陛下的威名。”
這麼一番說辭顯得乖順,又不失恭敬。
可柔妃卻分明從皇帝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快!
柔妃上前一步,用手輕輕地挑起禾衣的下顎,動作輕蔑,用著打探什麼物什般的目光看著她
這般試探,是想要看看禾衣如今對皇帝揣的是何等心思。
亦是她也想瞧瞧……皇帝待禾衣又是否還留有情意。
禾衣緊秉著呼吸,仰著頭,定定的望著赫連晴。
“這還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先前本宮記得,你尚在皇城時,身材婀娜玲瓏有致,如今卻形同枯槁般,瞧瞧你這張臉……還不如本宮身邊的嬤嬤精巧!”
柔妃說罷,又是掩唇一笑,唏噓一聲,暗暗感慨道:“不過,若仔細說起,倘若不是當初你背信棄義拋下了陛下,如今這後宮六宮主位應當是你來坐纔是。”
赫連晴的一番話,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利刃般,狠狠地剜入了禾衣的心窩。
然而,梁成胤姿態矜貴慵懶的倚靠在那張龍椅上,宛若看好戲般。
非但冇有製止的意思,俊顏上的笑意也隨著柔妃的譏諷聲中,更濃了幾分。
禾衣那張嬌豔欲滴般的臉上,火辣辣一片……
柔妃緩緩俯下身來,居高臨下般的凝視著她:“本宮記得你不是最會能言善辯,怎的現在成了啞巴,一聲不吭了?本宮也是好奇,你說你寧可為了那宇文將軍背信棄義拋下陛下奔赴北疆,他竟這般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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