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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儻文炎UHov霸液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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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得勝歸來,騎著高頭大馬,懷裡抱著李閣老的嫡女。

慶功宴上以軍功當眾求娶。

一夜之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夜晚。

皇帝把我扣在懷裡,伏在我的耳畔:“把你那夫君扔了吧!孤比他好上千萬倍。”

【1】

“彆亂動,莫不是你想讓人聽見?我可以直接把人叫進來。”

我衣衫淩亂,被楚聿摟在懷裡。他咬著我的耳垂小聲說著話。

“彆……彆這樣。”

我要向一邊躲,反被他摟得更緊。

“那我們來猜你那好夫君是來做什麼的,猜對了,有獎勵。”

我沉默了。

門外,天光大亮,蕭辭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了。

昨夜慶功宴上,他以軍功當眾求娶閣老嫡女李秋寧。楚聿沒表示,他就跪到了楚聿殿前。

他估計都沒發現,我自昨晚就再沒露過麵。

外麵傳來了蕭辭的聲音:“臣與李家秋寧已然越禮,此乃成臣的錯,臣不能負她,望陛下成全。”

我身體一僵,楚聿朝我脖子咬了一口。略有不滿。把蕭辭宣進殿了,隔著屏風與簾子。

楚聿麵上帶笑的看著我:“你要給李秋寧一個什麼名分?”

“自然是正妻之位。”

我陡然握緊了雙手,他曾和我說過會給我一個交代,這就是他給我的交代?

楚聿嗤笑:“正妻?那蕭愛卿的夫人該如何呢?”

蕭辭的聲音很輕,但沒有絲毫猶豫:“窈娘往後可做我妾室,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

“他要貶你為妾,你願意?”

我搖頭。

楚聿笑了,“這樣夫君扔了便是,孤比他好千萬倍。”說著湊過來吻我。

我一時受不住,嚶嚀出聲。

“陛下?”蕭辭聲音略帶驚詫,他聽到了。

我心如擂鼓,一方麵我害怕被人發現,一方麵我心中竟隱隱有一絲報複地快感。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

“臣不求財帛金玉,隻求陛下能下旨賜婚臣與李家秋寧。”殿外蕭辭言辭懇切,深情不悔。

殿內楚聿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沉默良久,我主動親了一下楚聿,他心情看起來好極了。

“準了,來人擬旨。”

“謝陛下。”

蕭辭走了,隻餘滿室旖旎。

最後
,我躺在楚聿懷裡。問他:“你打算如何做?”

“窈窈想如何?”

我略作沉吟,說:“我想當皇後。”

這話說得有點沒底了,可我想讓楚聿看看橫在我們之間的阻礙。

楚聿一聲輕笑:“隻要你想要,我就給你。”

說著又摟緊了我,我不禁歎息。楚聿還是那個楚聿啊!還是那麼瘋。

以前就聽說,楚聿登基時並不順利,甚至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先帝死後,出現了兩份遺詔,一份是傳位於楚聿,另一份是傳位於七皇子。

先帝在世時最疼愛的是七皇子,而非五皇子楚聿。

反對質疑聲不斷,全被他用鐵血手段鎮壓了。

【2】

我先被悄悄送回了將軍府。

翌日一早,李秋寧就找上門來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不過如此,也不知將軍以前喜歡你什麼?據說還為你吃了不少苦。”

蕭辭求娶我的時候,還是白身,什麼都沒有。

我爹當時就不同意我嫁給他,說他這個人太極端了。

喜歡的時候能愛到骨子裡,不喜歡的時候能棄若敝履。我不信,他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在蕭辭跪了三天之後,我爹鬆口了。

他說會愛我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

而如今……

李秋寧笑著摸了摸肚子:“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我腹中已經有了將軍的孩兒了。”

“以前是將軍豬油蒙了心,現如今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這梧桐院煩請你儘快搬出去。”

心中一陣密密麻麻的疼,好一陣才緩過來。

“我倒是好奇,李閣老當年也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應當也是家風清正。怎麼教出來的女兒。婚前便與人私通,還未婚先孕。”

“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覺得件事很光彩嗎?值得你到處炫耀嚷嚷。”

“你在胡說什麼?”李秋寧變了臉色。

“你跟蕭辭過了三書六禮了嗎?你是他的妻還是妾?你難道沒懷孕嗎?”

“你一個下堂婦,啊……”李秋寧揚手就要打我,卻突然一個趄咧,隨即捂著手腕。

“你們在做什麼嗎?”

蕭辭來了。

李秋寧向他發泄了自己不滿。

“蕭辭,她說我未婚先孕,不知廉恥。還出手傷我。”

蕭辭臉色也不好看,冷冰冰道:“給秋寧道歉。”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要是不想以後想像其他妾室一樣待客,就乖一點兒,道歉!”

“蕭辭!你求娶我時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忘了我爹點頭時,有多開心,忘了曾抱著我說,要做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他現在隻會說:“家中來客,都是由妾來招待。京中風氣向來如此,看在往日情份上,你可以不用待客。隻要你乖一點。”

“將軍,我看還是直接按著她給我磕幾個頭吧!來得快些。以後家中來了貴客,便讓她去接待。”李秋寧沒了耐心。向著蕭辭撒嬌。

蕭辭緩步向我走來,我的心跌落至穀底。

“聖旨到!”

宣旨的太監一共帶來兩道旨意。

一個是給蕭辭李秋寧賜婚,一個是讓我與蕭辭和離。

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蕭辭不樂意,攔住那太監。“陛下怎麼能下旨,讓人夫妻和離。”

太監笑眯眯的,“將軍慎言啊!,天下都是陛下的,自然是什麼都管的。再者,婚都能賜,又怎麼不能下旨和離呢!”

最後,我也被帶進宮了。陪太後說話。實際被安置在了楚聿的康乾宮。

【3】

中秋節宴上。

有頭有臉的都在宴會上,
我抬頭看著滿月。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有淡淡的冷香順著微風飄來。

“你不開心。”

不回頭我也知道來人是誰,我沒否認。

“我要是說不不開心,陛下打算如何哄我
。”

楚聿來到我身旁,扶正我的身體,讓我直視他,“把蕭辭李秋寧殺了,博你一笑。”

“李閣老不得找你拚命,軍中也會亂。你就成昏君了。”

“孤在外名聲本來就爛。”

“我也要擔禍水罵名了。”

“正好,咱倆一起躺在罪人簿裡。”

我被他這副無賴樣兒逗笑了。

“你還在為蕭辭傷心?”

我搖了搖頭,說:“傷心過,但現在已經不傷心了。”

我是真的喜歡過蕭辭,為這段感情付出過真心。

但這段感情變壞之後,我會傷心,這是我給這段感情的尊重,給我曾經付出過的真心的尊重。但我不會一直傷心。更不會讓自己困於這段感情。

“既然不是因蕭辭,那為什麼難過。”

“從家有家人和我過中秋,後來有……,如今隻有剩我一個人。”

楚聿也不開心了,捏著我的臉,“你把孤置於何地了,要不要孤提醒你,你對孤都做過什麼?”

“你睡了孤,把孤看光摸遍了,如今衣裳一穿就不認賬了。”

我臉上一紅,這事兒確實錯在我。

蕭辭許是怕我鬨事,所以在慶功宴開始之前,先給我灌了酒。

誰知那酒竟是暖情的,我渾身燥熱,又帶了醉意。撞上楚聿之後,我撲倒了他。

清醒之後,我就躺在楚聿的寢宮裡,門外跪著求賜婚的蕭辭。

“沒有……不認!”

楚聿笑了,“你還認就行,走吧!帶你一起過中秋。見一見人。”

【4】

楚聿牽著我的手來到了宮宴上。

遠遠的我看見,蕭辭和李秋寧捱得極近。蕭辭臉上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紅,十分寵溺地瞪了一眼李秋寧,惹得她一陣嬌笑。

隨著我和楚聿一起步入眾人視線,楚聿在最上方落座,我坐在他旁邊。宴會上逐漸安靜了下來,都死死地盯著我們倆。

更準確地說時是盯著我。

蕭辭與李秋寧最甚。

“陛下這是何意?這是臣的妻子。”蕭辭率先出聲。

楚聿嗤道:“愛卿的妻子不是正坐在愛卿身邊嗎?還是愛卿跪了幾個時辰跪來的怎麼幾日不見,愛卿換妻子了?愛卿如今妻子是誰?”

李秋寧死死瞪了一眼蕭辭。

蕭辭一噎,道:“是李家秋寧。”

楚聿又道:“孤都忘了,愛卿與李家小姐尚未過舉行婚禮,還不算夫妻,既然愛卿如此心急,婚期就定在三日後吧!”

三日,根本來不及準備什麼。一切從簡,簡陋至極。

楚聿再補一刀:“也難怪愛卿著急,畢竟肚子等不起。”

說完許多都貴婦貴女都在開始低聲嗤笑,譏諷地掃了李秋寧兩眼。

“陛下,三日太過倉促,臣願意用軍功相抵,往後延……”

“婚事是用軍功換來的,李小姐又是因為女扮男裝才和愛卿相識,女人入軍營是大罪。孤也看在愛卿的麵子上饒過了,愛卿還要提條件。莫不是以為……有了軍功便可隨心所欲。”

“要不孤這位子,愛卿也來坐一坐?”說到最後楚聿的聲音滿是森然。

“陛下恕罪,臣不敢。”蕭辭立刻跪下請罪。

隻是,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我。

意思我看出來了,要我開口跟他說話,以前,他的大多數要求,我都會滿足。

現在,他哪來的臉?

“陛下,我出門剛看了黃曆,三日後不宜嫁娶,但明日宜嫁娶。”

楚聿看了我一眼,“那就這麼定了。”

接著,楚聿又是手一揮:“接著奏樂,接著舞。”

絲竹聲又響起,舞姬魚貫而入。除去眾人臉上的笑有些勉強,大殿一派祥和。

蕭辭臉色一直有些陰沉,時不時往上麵看一眼。

李秋寧不依,同他撒嬌賣癡,要蕭辭隻看她,還要蕭辭給他夾菜。她想吃什麼蕭辭就給她夾什麼。

以前,蕭辭也慣給我做這些,還說這輩子,隻會這麼對我一個人,如今也變了。

耳邊一聲嗤笑:“矯揉造作。”

轉頭,楚聿把一塊挑乾淨刺的魚放到我碗裡,又給我倒了一杯果酒。遞到我就麵前,竟是要直接餵我喝。

眾目睽睽之下,我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心慌意亂,連忙接過來喝掉。楚聿眼裡閃過一抹笑意。繼續給我倒酒。

我心中慌亂,他倒我就喝。一不留神就喝暈了。

楚聿一把將我扯進懷裡,惡狠狠道:“你這是借酒消愁,嗯?”

我雙眼迷濛的看著他,心裡有點委屈,“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酒明明是你倒給我的,怎麼還怪我?”

一委屈,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

楚聿看著我,猛地將我攔腰抱起。“眾位愛卿儘可隨意,孤先走一步了。”

幾位老臣想出來攔一下,被楚聿一個眼風瞪了回去。

蕭辭卻直挺挺地跪在楚聿麵前,“陛下,這於禮不合。”

楚聿徑直越過了他,“愛卿來說這句話可當真可笑。”

【5】

遠離了那群人,風一吹,我酒醒了一分。

“你要帶我去你的寢殿?”

“杳杳真是聰明。”楚聿笑得很愉悅。

我掙紮著從楚聿懷裡下來,“你向來陰晴不定。肯定是逗我玩的。”借著酒勁,我連敬稱都省了。

“杳杳這麼說,可是占了我的身子又不想負責。”他居然還委屈上了。

“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那天是你撲上來,孤抵抗不過,隻得從了你。”

“你可彆說了……”我捂住了楚聿的嘴,周圍還跟著一群宮女太監呢,他們頭都低到地上去了,可耳朵都要豎到天上去了。

他不要臉麵,我還要臉麵呢。

楚聿順勢在我掌心親了一下,抱著我進了寢宮。

“是不是逗你玩,你感覺不到嗎?杳杳,看看我吧!”

當夜,楚聿十分不當人。

【6】

次日,我醒來的時候。隻餘我一個人。楚聿應當是忙去了。

宮人將膳食端到麵前,剛吃一口,我就看到碗中的紙條。

寫著:雲芳閣一見

我又在碗裡扒拉了幾下,扒拉出一顆珠子。我認出來了。是我娘生前最喜歡的一根簪子上麵的。是我娘留給我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之一。

雲芳閣,宮中一座偏僻的閣樓。那一片都沒什麼人。

我想拿回我孃的遺物,可我一個人去太危險,還是去找楚聿商量一下,讓他派幾個人和我一起去。

到了禦書房,我人都沒進去。就聽見裡麵慷慨激昂的聲音:“沈氏乃臣子之妻,蕭將軍又剛為我大梁立下戰功。這樣的女子怎能入後宮,更遑論成給國母。”

接著是一片附議之聲。

守在門外,楚聿身邊的大太監看著我,堆著笑迎了上來:“娘娘,你怎麼來了。陛下正在裡頭議事呢。”

我暫時按下心中其他想法,說:“公公可否指幾個好手給我。”

楚聿的心腹,自然不會拂我的意。

【7】

來到雲芳閣,並不見人。疑惑之際,身邊幾聲慘叫,我帶來的幾個癱在地上不省人事。變故發生的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蕭辭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把他們怎麼了。”我質問道。

“放心,隻是暈過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你找我來做什麼?”

“今日陛下要立你為後的旨意被一眾大臣駁回了。如今實權都在李閣老等一眾內閣大臣手裡,陛下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實權。”

“我都能避開他的耳目來見你,所以你彆在做什麼不切實際的美夢了。再執迷不悟下去,你落不著好下場。”

“你見我就是來放狠話的?”

“我是來救你的,這個東西你找機會放到陛下的茶水裡。事成之後,我不計較你和陛下的事情,你還可以當我的妾室。我是愛秋寧,
我心亦是有你的。隻要你聽話些,你也好,你母親的遺物也好,都會好好的。”蕭辭說著把一個小瓷瓶遞給我。

“啪!”我打了蕭辭一巴掌。

“蕭辭,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不算,居然還以我娘威脅我。當初遇見流寇,我娘是為給你擋刀而亡。你如今說這樣的話,可還有半點良心可言。”

“你企圖弑君篡位是為不忠,怨報德是為不義,你這個不忠不義之徒。就該下地獄。”

蕭辭摸了摸被我打了的半邊臉,嗤道:“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我都沒問你,慶功宴當晚你人在哪?”

“自然是和孤在一起快活了。”清潤的聲音響起,下一瞬,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果然是個蕩婦。”蕭辭瞬間氣狠了,雙眼充血,微微泛紅。

我冷笑:“那暖情的酒不是你親自哄我喝下去的嗎?”

“那日是我讓秋寧親自準備的,就是普通的……”蕭辭臉色一變,“你自己肮臟還想往彆人身上潑臟水。待我回去,定召集宗親公開你的罪行。將你浸豬籠。”

“你還是先將婚前就與人私通,還珠胎暗結的李秋寧浸豬籠吧!我如今是自由身,想和誰在一起都沒錯。至於以前。”

楚聿接過話,“你有證據嗎?”

蕭辭已經由雙目已由微紅變得血紅,最終跪下來請罪,“臣一時失控,口不擇言,還望陛下懲罰。”

楚聿神色莫名,“愛卿是功臣,孤怎麼捨得罰你。退下吧!”

“是”

看著蕭辭離去的背影,我急了,拉著楚聿的手:“他都準備害你了,不能放他離開。”

楚聿在我臉上輕啄了一下:“杳杳有這份護著我的心,我很是感動!無以為報,就讓我今晚好好伺候一番,如何?”

“我跟你說正事呢。”

“為何?”

“外麵都說我殘酷暴虐,讓他們換一個仁君不是更好嗎?為何要攔著呢?”楚聿正色道。

“我看的見你是如何為這個國家操勞的,你雖有殘暴的名聲,除去登基那一次之外,你再無出格的事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想了想又添了句
:“就是言行……張狂了點。”

楚聿哈哈大笑,“杳杳真是讓我後悔沒早點把你搶過來,今晚好好伺候你,算作補償。”

見他又沒個正行,我氣地捶他,“還說,蕭辭人都走沒影了。”

楚聿揉了揉我的頭,說:“還不是時候。”

我沒再多問,換了話題。“能不能去將軍府,把我孃的遺物拿回來?”

楚聿神色一頓,“我已經派人去過了,東西……已經被李秋寧毀了。”

我難掩震驚與難過。

“對不住啊……杳杳!”

我搖搖頭,“不是你的錯。”錯的是蕭辭,是李秋寧。

【8】

楚聿近來很忙,白日裡幾乎見不到他人。我閒的隻能曬曬太陽,數數磚頭了。

一日,他扔給我幾套騎裝。

“秋高氣爽,正是圍獵的好時候。”

這次圍獵我又看見李秋寧了,已經有些微的顯懷了,氣色紅潤,就是看起來有點不大高興。蕭辭有點疲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哄著,可惜收效甚微。

見我朝那邊看了一眼,李秋寧立刻親親熱熱朝蕭辭靠過去。

我:……

“吃菜,瞎看什麼呢?”楚聿捏了一下我的手心。而後給我夾菜,他好像格外喜歡給我夾菜,人前如此,人後也是。

“你體質寒涼,這次剛好可以給你獵張好皮子。”而後我就聽見他說,“嵐山的狐狸皮毛一絕,這次就有勞蕭將軍了。”

蕭辭拱手稱是,楚聿又道:“杳杳身體得仔細保暖養著,身體好了才能早早給孤生個小皇子。”

“大庭廣眾之下,你收斂一點!”蕭辭聲音不大,可離得近的幾位老臣都聽見了,戰術性喝酒吃菜。

“孤胡說了嗎?這是你昨夜答應孤的啊!還……”

“彆……彆說了。”

“還答應了,至少生三個,先生兩個兒子,最後再生個女兒,讓兩和去疼妹妹,保護妹妹。”

昨天夜裡,我不這麼說他就不肯停手。隻得他說什麼我應什麼,又說了一籮筐好話,他才放過我。

我滿臉通紅,伸手就去掐他。卻又被他抓住,“青天白日,你怎麼能起色心呢?晚上再給你摸。”

好不要臉!

近處幾個老臣都是一副“有辱斯文”的模樣。

這一番動靜落入蕭辭和李秋寧眼中,李秋寧氣得不住絞手中的帕子。

蕭辭麵無表情,“沈氏與臣成親三載有餘,皆無所處。怕是子嗣艱難。皇上應當早日廣選秀女入宮,為皇室開枝散葉。”

“愛卿這話就說錯了,能不能生本就該看男人,懷不上問題不在杳杳,等這次回去孤就指個太醫,給愛卿好好看看。”

蕭辭沉著臉,眼底浮現一抹屈辱。

圍獵開始。

楚聿和我共騎一乘,李秋寧又留在原地。蕭辭一馬當先,率先衝入密林。

楚聿看著蕭辭的方向,雙眼微眯,隨即搭弓挽箭。

我連忙製止住他,“現在殺他,軍中恐生變故。”

“那你上次還要我殺他?”

“上次那是他要我殺你,我一時心急。”

楚聿看起來心情頗好。我懷疑他就是想聽這句。

而後他說:“杳杳啊!一個有二心的將軍,無論是死是活。軍中都會生亂的。”

話落,箭已離弦。

射中了一隻野兔,

“唉!蕭愛卿跑得太快了。”

說完,雙腿一夾馬腹,馬兒開始狂奔。直衝密林深處。

“你慢一點兒,我要掉下去了。”

“抓緊了就不會掉下去。”

楚聿帶我來到一處森幽之地,有個小土堆。

他把我從馬背上抱下來。撩開土堆前的雜草,裡麵是赫然是一個小山洞。我被塞了進去。

“你……”

“在我的人來接你之前,你就藏在這裡,不要出來。”

我嚥下到嘴邊的質問,“你萬事小心,我等你。”好好藏著,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楚聿捧著我的臉狠親了一下,“你還沒給我生孩子呢,我可捨不得出事。”

【9】

等我被楚聿的人接回營帳的時候,得到了兩個訊息。

李秋寧被擄走下落不明。楚聿受傷昏迷。獵場戒嚴,逐一排查。

這場博弈,輸贏尚未可知。

我暫時管不了那麼多,我得先去看看楚聿如何了。

剛出營帳,就對上了雙目赤紅的蕭辭,提著刀就向我劈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何處衝出來一個黑影,蕭辭被逼退了,可我還是被他劃傷了胳膊。

我麵前出現了一個裹了一身黑的人。

“你身邊竟然有暗衛!”蕭辭震驚,隨即是憤怒。“你們把秋寧怎麼了,她還懷著孩子!”

我捂著傷口:“國主傷重昏迷,妻子不知所蹤,堂堂大將軍,不去查凶手,除奸佞。在此無憑無據為難我一弱女子。”

“何必裝傻,你我心知肚明,誰會向秋寧動手。”蕭辭吼道。

“你我是不是也心知肚明誰是刺殺陛下的幕後真凶。”

蕭辭不說話了。

我問道:“蕭辭你還記得你抱負是什麼?”

我要做大梁最勇猛的將軍,叫那些蠻人聽見我的名號就屁滾尿流,要邊境的百姓也不再受劫掠之苦。成為最堅實的盾護在大梁的百姓與國土之前。

“先前你雖然將北絨暫時逼退,可馬上就要到冬天了,一旦我朝發生動蕩,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邊境的百姓又要受多少苦?”

蕭辭臉色微僵。喃喃道:“可陛下已經容不下李閣老一家了,我不能不顧秋寧和孩子。”

“陛下為什麼容不下他,你不知道嗎?名下田宅無數,欺壓百姓,玩弄權術,自楚聿登基後便一直掣肘於他。”

試問,那個帝王能忍?

蕭辭又是沉默以待。

我閉了閉眼,徑直離開了。

少年人的豪言壯語,滿腔赤忱。恍若都隨著歲月消散了。

曾經護住百姓的盾,成了刺向百姓的矛。

他不再是大梁的將軍了,而是亂臣賊子。

【10】

我來到楚聿的營帳,心腹大太監正守著。

楚聿臉色蒼白,有些發熱。

“傷得重不重?太醫來瞧過了,可說什麼時候能醒?”

“您且寬心,未傷及要害。隻要今夜燒退便好。您下去歇著吧!”

“我留下來照看他吧!”雖然目前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雖然我留下可能也沒什麼作用。可還是想留下來……看著他。

大太監一聽眼睛就眯成了條縫,“陛下醒了看見您,必然高興。”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擔心。

疑惑間,我看見他換上皇上一副“陛下命不久矣”的表情,出了營帳。

夜半,楚聿醒了。

看見我先是一喜,而後眉頭微蹙:“這可怎麼好,我明日還想繼續暈來著。沒成想杳杳竟親自守著我,明日若是被人看出來端倪可怎麼好。”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楚聿這次受傷很可能是有意為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放心,明日我哭得一定像你去了一樣傷心。不會壞你的事兒。”

“活著的時候就看到杳杳在我去了之後是怎麼哭的,還賺了呢。”

“疼嗎?”

楚聿眼中展綻出點點光華,“疼!要杳杳摸摸才能不疼。”

“還疼嗎?”我真的摸了。摸得楚聿身體一僵。老實了。

楚聿沒跟我說幾句話,密信就一封封的往他這裡送,他又送了一封封的信件出去。

後半夜,我撐不住伏在一邊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楚聿繼續“暈”著。

李閣老來看過好幾次了。

我被嚇傻了似的,哭哭啼啼。其餘人全都愁容滿麵。

楚聿一倒,我們這些站在楚聿身後的人全都命運前途堪憂。

直到五日後,楚聿醒了,下令回宮。

五日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11】

回到宮中後,楚聿的傷,發了炎症。又暈過去了。

外麵都在暗暗地傳,楚聿不行了。江山要易主了。

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竟也無人整治。

雖然知道楚聿有他自己的打算,可還是惹不住擔心。

我有心想著做些什麼,可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沒錢、沒權、也沒人脈。從前認識的隻能喝茶賞花的夫人小姐,現在也都離的遠遠的。

朝堂上隻有一個蕭辭說得上話,可他早有異心。

生平頭一次覺得還是手中握些權勢資本好處,身陷囹圄之時,還能有餘力掙紮一二。

我隻能儘力安撫周圍人的情緒。

這日,我正擰著帕子給楚聿擦汗。忽然聽到“咚”的一聲,很輕。我以為我聽錯了。

接著“咚咚咚!”

我終於確定了,聲音是從牆裡發出來的。

一番摸索,牆裂開了——往裡走一段路有一間密室。

裡麵關的是李秋寧!聲音就是她弄出來的。

李秋寧聽見門開先是一喜,見來人是我,臉沉了去。

“怎麼是你?”

“難不成還你還指望是蕭辭和你爹派人來救你,你知道這是哪嗎?”任誰也不會想到,李秋寧被關在皇帝寢宮的密室裡。

李秋寧眼中劃過一抹冷意,“知道,陛下寢宮的一間密室,不僅我知道,我爹和蕭辭都知道這麼一間密室。”

我驚了。

“你們是不是打算以我為籌碼來和我爹他們博弈。”李秋寧臉上冷意更甚,“沒用的,我爹有七個兒子,三個女兒,孫子孫女一大把。我……算個什麼!”

“你還懷著蕭辭的孩子呢!”我提醒道。

“他算個什麼東西,一身蠻勁,隻適合戰場上拚拚命。連自己女人和孩子都護不住。真有本事會讓我被抓?會在陛下下令次日成婚,給我難堪的時候隻能忍著?”李秋寧一臉憤恨。

“實話告訴你,是我爹看上了蕭辭手上的兵權,才偷偷把我送到軍中搭上蕭辭,不然我一個閨閣女子又怎麼能瞞天過海,在軍中保全自己呢!”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蕭辭。”

“你說了,他會信?”李秋寧笑得有些諷刺。“至於為什麼告訴你,當然是想爭一條活路。我被抓了,我爹肯定會放棄我,你放了我,我去說服蕭辭倒戈。到時候裡應外合。”

“如何?”

我走近李秋寧,用肘骨在她頸後一擊,李秋寧暈了。

我在蕭辭身邊這麼些年,就學會了這個。合適的位置,合適的力道就能致人暈厥。

還如何?當然是不如何。

李秋寧能不能威脅到李閣老我不確定,但就憑蕭辭提刀砍我那個勁兒,肯定能威脅到他。

更何況,就算像她說得那樣,被抓了是棄子,若是沒被抓,她是將軍夫人,蕭辭護著她,李閣老想要控製蕭辭,就得供著她。

我實在想不出她安全逃離後,還會主動勸蕭辭倒戈的理由。

現在給我的承諾嗎?,我是不敢信她的承諾。

我清楚自己的做不了定海神針,可也不能去做一鍋好粥裡的老鼠屎啊!

李秋寧絕對楚聿計劃裡的重要一步。

【12】

楚聿的病一直不見好,還越來越嚴重了。殿中飄著一股濃鬱的藥味。

廝殺聲就是從藥味中傳來的,我看了一眼尚在昏睡的就楚聿。

這是敗了?

就算是敗了,要殺他也要殺我。

這是我身為大梁子民的責任,忠於大梁,忠於明君。

“再不醒,可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了。”

【13】

寢殿外,李閣老和另一位將領立於殿前,蕭辭落後他們幾步。看著頗為狼狽。

這個站位好似有點問題。

“楚聿,先帝明明傳位於三皇子,你卻篡改先帝遺詔,實為大逆不道。我等為保大梁社稷,今,擁立三皇子之子繼位。”

“嗬……”殿內傳來一聲輕笑。

“人就是會為自己做的那些醃臢事兒披上一層華美的袍子,楚淩不過兩歲稚童,攬權就說攬權,非得說的那麼好聽!”

楚聿這家夥關鍵時刻終於醒了,就是還有點虛,要我扶著才行。

我們身後跟著李秋寧,被大太監押著。

“秋寧!”蕭辭擔憂地喊了一聲。

李秋寧九也看見了蕭辭現在的狼狽樣兒,將頭轉到一邊。

“楚聿,交出玉璽吧!尚能留你個全屍。”

楚聿笑得乖戾,“薑原!”

“錚!”利刃出鞘,架在了李閣老的脖子上。四周的宮牆上出現一排排羽箭。

“李閣老,五日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薑原,你做什麼!”蕭辭劍指薑原。

“你若是想要李秋寧的命,就把劍放下。”

“我不要你這個廢物管,我要你保護我爹!”李秋寧吼道。

蕭辭放下了劍。

楚聿輕笑,“女婿不管你了,你這極其信賴的義子,原先家中曾被你侵占過田地,就剩他一個。就等著手刃仇人這一天呢!”

“束手就擒吧!李閣老,尚能給你全家留個全屍。”

“哈哈哈!是老夫大意了,以為此刻你該毒發身裡亡了。隻是……”李閣老語氣一變。“你以為你就穩贏了嗎?秋寧!動手殺了楚聿!”

李秋寧一手掙脫大太監的束縛,拔下簪子,對準楚聿的心口紮。她竟也會功夫。

“楚聿躲開。”我推開楚聿,再躲已然來不及。簪子紮進了我的心口。

“杳杳!”

“秋寧!”

楚聿一掌劈開李秋寧,將我護在懷中後退。同時下令——放箭!

【12】

我感覺胸口好疼啊!簪子紮入了我的心口。所以我現在是死了?

“杳杳!杳杳!你醒醒!”

“楚聿?我還活著呢?”

“當然活著!李秋寧有孕在身,這一簪刺的虛浮無力,沒傷到要害。咱們都好好的呢!”楚聿抱著我又哭又笑。

等他緩過來,我問:“那李閣老他們呢!”

“李閣老當場身亡,其餘人入獄。秋後問斬。至於蕭辭和李秋寧都在大牢裡關著。都解決了。”

“你現在就好好養身體,等著封後大典吧!”

我休養了一陣子,身體好的差不多了。

這日,大太監突然麵帶為難的進來說:“下麵人來報,蕭辭一直鬨著要見娘娘。”

楚聿不悅:“把他嘴堵上不就得了。”

“他說有沈小公子的訊息。”

“我弟弟!”當初我一歸家途中遭遇流寇,隻有我和蕭辭死裡逃生,弟弟當因事耽擱了,晚我們一步出發,過後在去找的時候,卻不知所蹤。

楚聿不滿,“八十一道酷刑都給他上一遍,不信他不……”

“他要是沒熬住,中途死了,我弟弟的訊息豈不是斷了。”

他擰不過我,哼哼唧唧跟在我後麵,在大牢外麵等我。

“你為什麼不救爹!我都說了我不要你管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牢獄中,李秋寧瘋瘋癲癲,蕭辭疲憊坐在一旁,任由她鬨。

看到我來,他才站起來。

“你來了。”

“是我對不起你,我……”

“道歉的話就免了吧!”要貶我為妾,讓我待客時不知道錯,縱容李秋寧毀我娘遺物的時候不知道錯,提刀砍我的時候,不知道錯。

現在知道錯了,又有何用?

“我弟弟在哪?”

“不能告訴她,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爹,她的家人也要陪葬。”李秋寧似乎清醒了一點兒。

“據訊息京郊二十裡外的平安鎮上有他的蹤跡,更具體的我也沒來及去探查。”

蕭辭看了李秋寧一眼,在牢中給我跪下了:“秋寧情緒激動之下,已經沒了孩子,我求你留她一命。”

“你該去求陛下。我沒有權力赦免她。”

“謀逆是死罪,陛下不會饒恕她的。”蕭辭臉上一片灰敗。

若是謀朝篡位,刺殺皇帝這種罪名都能網開一麵。律法便會失去它的公信力。

我離開大牢,將看不出昔日模樣的少年郎,曾針鋒相對的李秋寧,過去的愛恨糾葛都拋在了身後。

【13】

我出了牢房的大門,楚聿正在等我。

他牽起我的手,我們沒坐轎輦,一起走在宮道上。

楚聿和我描繪著他想象著的我們的未來。

“楚聿,你為什麼喜歡我?總不能就是因為那天我撲到了你,有過一次吧?”這個問題,我老早就想問了。

楚聿輕笑:“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後,現在你心有我,我亦是如此,且你答應我的三個孩子是不是該給我了?“

我默默後退一步,想跑。

被楚聿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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