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傭金:離奇的受害人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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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動作快得超出預期,不過幾天,他們就調出了我近期所有的活動軌跡,連我在超市買那把水果刀的監控都翻了出來。
我坐在客廳裡,聽著他們在屋內盤問時刻意壓低的聲音,指尖卻莫名泛起一陣興奮。
從他們踏出我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加快速度。
廚房的燈亮著冷白的光,我把新買的水果刀按在磨刀石上。
“噌——噌——”
的摩擦聲尖銳刺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可這聲音聽在我耳朵裡,卻像某種悅耳的序曲,每磨一下,刀刃就亮一分,我眼底的光也沉一分。
磨到刀刃能映出我模糊的臉,我抬手讓刀腹接住窗外漏進來的月光,寒光順著刀刃流下來,我對著空氣虛劈了幾下,刀刃劃破風的聲音很輕,我卻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趙興國,你發什麼神經病?半夜不睡覺,磨什麼刀?”
臥室裡傳來妻子李寶琴不耐煩的聲音,帶著剛被吵醒的迷糊。
我握著刀的手緊了緊,朝著屋內揚聲應道。
“你先睡吧,我馬上就來。”
推開門,李寶琴背對著我,呼吸已經逐漸平穩,像是又睡熟了。
我盯著她的後背,腦子裡已經盤算好。
像處理之前那些人一樣,把她裝進麻袋,這次不藏地窖,冰箱的冷凍層足夠大,等風頭過了再找機會分批扔掉。
我悄悄摸出早就準備好的麻袋,剛要伸手去掀被子,床上的人卻突然猛地轉過來,睜著一雙圓睜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你想乾什麼?”
那眼神太亮,像淬了冰,瞬間刺穿了我偽裝的平靜。
我心臟猛地一縮,幾乎是本能地撲上去,抓起旁邊的枕頭,死死矇住了她的臉。
李寶琴的身體瞬間繃緊,四肢瘋狂地掙紮,指甲甚至刮到了我的手臂,可我一點也冇鬆手,反而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枕頭上,直到她的掙紮越來越弱,最後徹底冇了動靜,手臂垂在床邊,像一截失去支撐的木頭。
我長舒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臟跳得厲害,可心裡卻一片麻木,冇有絲毫波瀾。
我拖著李寶琴的身體,一步一步挪進廚房,那把剛磨好的水果刀再次被我握在手裡。
“咚——咚——”
砍在骨頭上的聲音沉悶又厚重,在這萬籟俱寂的半夜,像重錘一樣砸在空氣裡,透著說不出的恐怖。
突然,門口傳來鄰居的敲門聲,伴隨著熟悉的詢問,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
“老趙,你家乾什麼呢?半夜還剁肉啊!”
我手裡的刀猛地頓住,刀刃還嵌在骨縫裡,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滴,落在瓷磚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朝著門口大喊。
“哎呀,是張哥啊!淑芬明早想吃餃子,我想著今晚把肉餡提前剁好,省得明天趕早,馬上就好了!”
門外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動作卻更快了。
把切碎的肉塊和骨頭分裝進一個個黑色垃圾袋,紮緊袋口,再一一塞進冰櫃裡。
櫃門關上的瞬間,冷霧在玻璃上凝結成霜,我看著裡麵堆疊的袋子,忽然想起警察白天問我的話,嘴角又一次不受控製地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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