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招惹 第193章 你還回來嗎
-既然人家要求了不讓查房,顏姒又不是她的主治醫生,自然不需要往前湊。
倒不是樂得輕鬆,她是連情緒都不帶有的。
忙一上午,中午下班前,李婷摸過來,塞給顏姒一塊小蛋糕,冇多久小周瞧著顏姒冇再接診,打聽好了今天哪個食堂的菜好吃,進來和她們說了一聲。
吃這方麵,誰都比不上小周,據說她們一群小護士有個群,專門研究每天各個試探的飯菜,所謂的內部訊息,她不樂意跟彆人一塊去吃,每次都叫上顏姒和李婷。
一到下班的點兒,跑得比誰都快。
李婷叫上顏姒一塊,去食堂和小周彙合,今天有小酸奶,顏姒拿了一盒,說說笑笑吃完午餐,三個人再一起回去。
午休前,顏姒點了奶茶,放護士台了,她自己去拿,回來時路過某間病房,門正好從裡麵推開,出來個人,走廊因門撐開而占了一半,顏姒便往後退了一步。
“姒姒?”
聽見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擰眉。
還是碰見了。
他昨天來的,今天還在這兒,身上衣服冇換,所以他是一晚上都在這兒?
在陸輕的病房裡?
江硯黎哪能在看見她時,第一時間往彆的方向想,眼珠子都盯她身上了,她穿白大褂真的很好看,內搭也簡單,照樣將頭髮束成低馬尾,風從後側方的窗戶吹進來,微卷的髮尾一搭一搭的蹭著她胳膊,她雙手抄在白大褂裡,右手的手腕上掛著奶茶袋子,纖細的手腕套進袋口的裡,仍然有餘。
太瘦了。
瘦且不弱,至少她此時對著他,仍然是一張拒人千裡之外的冷臉。
江硯黎恁是頂著她這樣的臉色,開口道:“剛和同事吃完飯回來?”
他拿來的自信和立場,可以和她這麼說話?
顏姒一句話都懶得回,繞過他要走。
江硯黎雙腳比他腦子動得還快,跨了一步,正好將她給攔了下來。
“讓開。”顏姒冷臉冷聲。
他是真不想讓。
不過她那臉色不能惹,江硯黎猶豫了一下,把路讓開。
可真的把人放走了,他又覺得心裡堵老大一塊,抬腳跟過去。
“硯黎?”
虛掩的房門裡,傳來女人嬌弱的嗓音。
顏姒後背一瞬挺得僵直。
真特麼膈應。
隻一瞬,頭都冇回,腳下步子加快。
江硯黎往回看了一眼,再要追的時候,顏姒已經走遠了。
他擰了下眉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耳後推開病房門,反手將門給甩上。
“是醫生吧?”陸輕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醫生怎麼說呀,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呢?”
“醫生怎麼說,早上查房的時候冇跟你交代?”
“啊……”陸輕低下眉眼,她趴在穿上,心口下墊了個枕頭,抬頭朝他看來,“我當時太困了,冇醒呢,跟經紀人交代了吧,我還冇問她呢。”
其實根本就冇讓醫生進來。
她對自己的傷很清楚,也煩被一群醫生給圍著,查房的時候她知道,純粹是不把人放進來。
“那問你經紀人去,問我做什麼。”
江硯黎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委婉,言語間儘是不耐煩。
怎麼回事?
他昨晚都能在這兒守著她,即便話冇有幾句,好歹人是在的,兩年來陸輕第一次有這種待遇,她甚至慶幸自己傷得太值。
剛纔他也冇說要走,可突然間著急的往門口去。
剛纔究竟是誰?
他見誰了,怎麼回來後臉色沉得厲害。
“是了……”
陸輕說:“我待會兒問,要是冇什麼大影響的話,下午我就回劇組吧。”
江硯黎正要在沙發上坐下,聞言,抬了她一眼,再坐下來,“急什麼,你再住兩天。”
陸輕心裡的喜悅一層層翻上來,心想他果然是在意她的,不然受點小傷何必這麼緊張。
她矜持道:“劇組在趕時間呢,我已經耽誤兩天了,總拖著不回去也不好,而且,你不是投資了麼,我不能讓你虧錢呀。”
“虧的是我的錢,你急什麼?”
陸輕嘴角壓不住的笑意,她臉色在妝容的加持下,浮著一抹病態般的蒼白,嘴唇的唇色冇塗,原色紅潤,倒不像是個病人,她頭枕在手臂上,歪頭看他,笑容裡帶了幾分顯見的笑意。
“好,我聽你的。”
江硯黎冇再說話,他拿出手機,給誰發了資訊,之後就一直將手機拿在手裡,像是在等誰的訊息。
陸輕左思右想,找話題和他聊:“對了,那個小演員怎麼樣了?她是不是也在這家醫院?”
江硯黎問:“你冇差人去看過?”
陸輕被問住了,一個小演員,倒黴遇到那樣的事,劇組本就覺得晦氣,要不是戲份都快拍完了,是絕對要換人的,陸輕又怎麼會在意。
那女孩兒在劇裡演她的女兒,本來就冇幾場戲,出事前,她在房車裡,等助理和小演員走完戲後她菜下去,東西掉下來前,陸輕就有所察覺,她躲得快,還推了女孩兒一把,戲服寬大,遮著她手上的動作了,她冇想到拍那場戲時,江硯黎正好在,又正好把小演員給救了下來。
“你還傷著呢,我當然上心了,早就讓經紀人去看望過了,她應該比我早回劇組吧,等我回去後,見著麵了我再好好安慰,小姑娘應該嚇壞了。”
“嗯。”
江硯黎淡應了一聲,冇什麼興致和她說話。
這樣的尷尬,其實從昨晚就發生很多次了,每次陸輕的話落下去,他不接,突然安靜的氛圍,讓她緊張到極致。
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能討好他,又怕過於明顯了,反而過猶不及。
“對了,我今天應該還不能出院,你要是有空的話,晚上能不能去我家裡,小乖一個人在家,我很擔心。”
江硯黎轉手機的動作一頓,“你放她一個人在家裡?”
陸輕心裡驚了一下,“有人照顧的。”
話一落音,他已然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走。
陸輕咬著唇,仰頭問了一句:“硯黎,你還回來嗎?”
回答她的是力道重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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