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招惹 第220章 活路
-這老太太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想問的是誰,偏要岔開。
跟著一塊進來的管家和兩個下人,自覺的把大包小包的拎上樓去。
“彆放錯了,放到姒姒的房間裡去,彆放某孫子那裡了。”
某孫子???
說來好笑,這兒是他的家,可家裡的老太太什麼都向著顏姒,就連房間,也是把三樓的主臥給騰出來給顏姒住,他彆提次臥了,房間隔顏姒特遠,他當初要臉,堵那口氣,真就搬到角落的房間裡去住,等他反應過來,厚著臉皮搬到顏姒隔壁,可她連回來住的次數都少了。
他好歹算個男主人,住自己家還得看臉色。
給她們慣的!
“奶奶,我問您顏姒呢?”
“冇見到。”
江硯黎嘴角微抽,“您今天去醫院裡找她,冇見到?”
老太太眼都不眨,“怎麼了呢?”
他瞬間服氣,換到老太太身旁坐著,想了想覺得不妥,又站到她身後去給揉捏肩膀。
“奶奶,好奶奶,您就告訴我,成不?”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不肯見我,我跑她麵前去,怕招她煩。”
老太太哼了哼,“人家現在已經有未婚夫了,你還湊上去,不就是討人嫌麼。”
江硯黎手上頓了頓,牙都快咬碎了,“她那個未婚夫啊——”
要說是彆人,江硯黎可能還警惕些。
偏偏是陸懷瑾。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有事,早就有了,怎麼可能中間還和他有段婚姻。
當初顏姒嫁給他,是為了逃離傅家,換言之,即便不是他,換彆人也行,可當時陸懷瑾不是更好的選擇麼。
她那麼難的時候,都冇考慮過陸懷瑾,纔出國不久倒是訂婚了,江硯黎後來琢磨過味兒來了,不管目的是什麼,總透著一股假意。
她最會騙人了,尤其是騙他。
“我勸你早就歇了這份心思,你跟她冇可能了,都還年輕,姒姒都放下了,你還老糾纏做什麼,又不是再也找不著彆人了。”
江硯黎揉肩的手法都緩下來了。
老太太句句都往他心口上紮:“姒姒確實是招人喜歡,她跟你這段緣分是結束了,可我挺捨不得她的,等過段時間,挑個姒姒不忙的時間,我當眾認她做乾孫女。”
江硯黎眉眼一沉,“您是瘋了嗎”
老太太一巴掌拍他手背上,“誰瘋了?罵誰呢!”
江硯黎蹲下來,“乾孫女不好,乾孫媳婦不是更好?”
老太太連連冷笑,“不好,人家看不上你,我要是動作再晚點,等她徹底煩你了,說不定連我都不見了。”
“奶奶……”
“行了,你到底走不走?你杵在這兒,我都冇胃口吃飯了。”
江硯黎:“……”
他這會兒心情很複雜,跑過來想打聽兩句,結果塞了一肚子憋火回去。
等他走了,管家幫老太太夾菜,順嘴聊兩句:“您這麼刺激少爺,真的好麼?”
“刺激纔好呢,他現在後悔了,憑什麼姒姒就得原諒他。”
管家詫異,她老人家到底是想不想讓人家好啊。
老太太其實冇什麼胃口,一天下來,就中午和顏姒一塊吃飯的時候能開心些。
她勉強吃了點,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往窗外江硯黎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我要是不逼他一把,可真就冇可能了。”
“可您這逼法,就怕萬一少爺想不通,適得其反呢。”
“不會。”
老太太老神在在的喝湯,一副篤定的口吻:“他現在是舔狗。”
管家:“……”
有時真不太能確定少爺是不是這家裡親生的。
江硯黎離開老宅後,去顏姒家樓下待了一會兒,冇上去,秦桉找喝酒也冇去,他最近清心寡慾的,滿心滿眼都是顏姒,除了工作就在琢磨該怎麼才能哄回她。
哄到現在,倒真是什麼招都不太管用了。
連著幾天,顏姒過得風平浪靜。
江硯黎冇出現在她生活裡,日子平淡卻又有規律,每天正常上下班,偶爾和馮若希一起吃飯,這種無聊但清淨的日子,她反而很適應。
隻不過她想要遠離麻煩,麻煩卻總三番四次的找到她。
當她看見擋在車前的陸輕時,坐在車裡默了很久。
陸輕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懷裡抱著個孩子。
一個約莫兩歲的小女孩兒,被陸輕用外套裹著,露出的額頭和頭髮貼在她頸窩裡,小孩兒額上布著的汗水浸染著髮絲,黏著陸輕脖子。
“顏小姐……”
顏姒站在她麵前,雙手抄在衣兜裡,神色平靜,隻淡淡的睨了一眼。
“孩子生病了?”
陸輕怔了一瞬,低下頭把外套領子掀開些,看了一眼,然後又再裹上。
點頭道:“嗯,孩子發燒了,高燒,一直都不退。”
“是不認識醫院的路嗎?”
孩子燒成這樣還跑出來。
顏姒下班後和馮若希去吃晚餐了,不確定什麼時候到家,所以,陸輕少說在這兒蹲守了三個小時。
自己要胡鬨,偏要帶著個孩子。
“顏小姐,你方便嗎,我想要和你談談。”
顏姒冷道:“你現在最應該送孩子去醫院,而不是在這兒堵我,況且我跟你冇什麼好談的,談話冇有意義。”
顏姒的態度,冇有任何可以鑽空隙的餘地。
她直接拒絕了談話。
說完就要回車裡去。
陸輕快走幾步,抱著孩子蠻橫的擋在顏姒麵前。
四目相對,她緊緊的繃著唇,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忽然後退幾步,直接用背抵著車門。
“顏小姐,我也是冇有辦法了纔來找你,我不為彆的,隻不過是想要顏小姐給我們母女兩留一條活路,好不好?”
顏姒氣極反笑,笑聲很淡,隻到嘴邊便散了。
“活路?”
“對!”
“你指的活路,是江硯黎嗎?”
這樣的問話,在猜測之內,卻又在情理之外。
涉及江硯黎,為什麼顏姒會以那樣一種漠然的態度說出口?
陸輕將江硯黎看得那樣重,可為什麼那樣的男人,天之驕子,在顏姒的眼裡,卻好似隨時都能夠被丟棄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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