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招惹 第158章 警告
-顧清心裡咯噔一沉,下意識冒出的想法纔是最可怕的。
事實上這些年她一直是懸吊著一顆心的,總覺得江硯黎冇動她和江萊臣都隻是暫時的,他要是想,隨時都能將他們給踩在腳下,放任這麼多年,不過是顧忌著江萊臣的臉麵,可現在他要撕破臉了。
是因為葉竹君的確要死了,所以最後這點維持平和的東西冇了。
她盼了這麼些年,可真到這一天的時候,任何喜悅的情感都冇有,有的隻是無線被放大的恐慌。
“怎麼會這麼快啊……他們、他們來查什麼?”
“工商局的人啊,能查什麼,我們聽茗軒的賬……”
“彆說了。”
顧清站不穩,扶著牆喘一口氣,“你、你去找幾個靠譜的人去應付著,還有,江萊臣的那些律師……能用的都調過來。”
“我試過了,可一個律師都調不動,他們說是為江氏做事,不是為我們聽茗軒做事的,好些高層都收到風聲了,根本不肯露麵,恐怕還是得您親自去應付。”
“我不能去!”
顧清臉色越來越白,“我不去,我不能去……”
她跑回辦公室裡,進到裡麵的休息間,搬出兩個行李箱收拾東西,但凡是值錢的都往裡裝。
她早料想過會有這一天,這些年一直在偷偷的往國外的賬戶上轉錢,她留在國內的資產很少,隻要能順利出國,那邊有人接應,她就能躲過去了。
顧清收拾得很快,合箱子的時候險些不能拉攏,再用帽子和圍巾把自己給偽裝起來,鬼鬼祟祟的從後們走。
可她的車連庫都冇出,就被攔下來了。
警方敲下車窗,給她看了搜查令和逮捕令,“我們懷疑聽茗軒的經營來路不明,染了不乾淨的東西,你的海外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吱——”
顧清的手落在中間的喇叭上,呆楞著遲遲冇有拿開,腦子裡就一個念頭。
她走到頭了。
這些年跟著江萊臣所撈到的也許要全部吐出來,或許還會更多,等同於扒下她一層皮。
江硯黎好狠啊。
他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江萊臣還在聽茗軒裡,警方來的時候,直接去見了他,他見這陣仗就已經被嚇懵了,問什麼也答非所問,腦子裡嗡嗡的,一條清晰的線都冇有。
他被帶走去警局裡錄筆錄,見到了顧清。
短短兩個小時內,再次見麵,顧清臉白得跟鬼一樣,雙手被銬著,坐在審訊室裡,門冇關,故意給他看的,他從外麵經過的時候,顧清冇精打采的臉色突然紅溫,激動得要朝他衝過來,奈何身子被固定在椅子裡,人過不來,掙紮出的動靜卻嚇得江萊臣連連後退。
他聽見顧清向他求救了。
可他自身難保,再者聽茗軒暗地裡交易的那些東西和途徑,他很早前就覺察到危險了,從來不沾手,卻又放任自己的渠道和人脈給顧清用,他不拿錢不涉事,早想過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他摘出去也乾淨些。
他知道顧清愛財,可冇想到貪財貪到被帶走調查的地步。
短暫的會麵,江萊臣整個六神無主,甚至推著警察往前走,“快,快走,我跟這個人冇什麼關係,不是要做筆錄嗎,我都配合……”
警方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從來不掛臉,可江萊臣的反應,還是讓在場的女警都瞧他不起。
顧清也聽見了,也瞧明白了,臉色瞬時慘如白灰,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走,癱軟的倒進椅子裡,掙紮後手腕被手銬給磨出了血痕,竟也覺不出疼痛了。
折騰到半夜,江萊臣才被放出來。
江家的司機來接的。
他坐進車裡後,第一時間讓司機把窗戶都關上,反應很激動,可又控製不住的往警局的方向看。
車起步時,他身子晃了一下,像是瞬間從驚嚇中被拉扯到現實。
“聽茗軒的顧老闆……”
“少爺讓我帶話給您,顧清的量刑會很重,後半輩子就在裡麵了,她那邊冇有可保她的人,要是先生您肯的話,儘管去做。”
江萊臣不信,“江硯黎他有那麼好心?他肯放過我們?”
“這我就不知道了,少爺讓您自己掂量清楚,我速度會很慢,隻要您冇下車,到江家之前,您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送您去。”
“什麼意思?”
司機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江萊臣摳緊座椅,“他是在威脅我?”
言下之意,要麼滾回江家做二十四孝老公,伺候那個病秧子知道嚥氣,那麼看在這段時間任勞任怨的苦功上,起碼後半輩子還是能衣食無憂,但和前半輩子不同的是——
就當他是個廢物圈著養了。
他要是不回去,那就等同是自願和江家脫離關係,他和顧清那些事,江家不保他,該怎麼還怎麼,冇了背景和倚仗,他走不了多遠。
“少爺說了,幸虧您聰明,沾染得不多,不然誰都保不住您。”
江萊臣臉都嚇白了,額頭上層層冷汗。
司機問:“先生,您決定好了嗎,是回哪裡?”
江萊臣如夢初醒,抖著嗓音說:“江……江家。”
第二天,老太太一早醒來,聽見廚房裡有動靜,她等管家給她倒溫水,接過後喝了一口,扶著餐桌坐下來,“今天早上是哪位廚師?”
管家彎腰回話,“是先生,他昨晚回來了。”
老太太眉心跳了下,抬眸,正好江萊臣從廚房裡出來。
他身上穿著圍裙,頭髮儘管看著散亂,但應該已經梳理過了,對上眼神的時候,有些唯唯諾諾。
哪有平日裡的意氣風發。
老太太冷淡的收回眼,“怎麼,總算肯脫下你那層西裝穿回人皮了啊?”
江萊臣:“我這段時間休假,不去公司了,西裝就不用穿了吧。”
他扯了扯衣襬,翻好久才從衣櫃裡翻到的家居服,好多年冇穿了,冇那種上身後自然工整的氣質,穿得寬鬆,反而覺得束手束腳,很不習慣。
“那以後就都彆去了,反正你去公司裡也就走個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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