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渣王:替身美人她殺瘋了 第9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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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燼微耗儘最後一絲力氣攥緊木杖,下一秒,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便像鐵鉗般鉗住她殘破的身軀,將她從半尺厚的積雪裡硬生生拖拽出來。身l在冰棱與碎石上摩擦,腐肉混著凝結的血塊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紅痕,活像一條在絕境中垂死掙紮的血蛇。劇痛讓她眼前炸開無數金星,下頜卻仍咬得死緊,僅存的左手上青筋暴起,指甲幾乎要嵌進木杖的紋路裡。
巫蠡將拖出來的沈燼微粗魯地甩向旁邊的草垛,她清晰地聽見自已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
“咯吱”
聲,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老人枯瘦手指上那枚蛇形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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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身上的鱗甲紋路精細得彷彿活物,蛇口正對著腕間跳動的青筋,在漫天風雪裡泛著淬了毒般的冷光。她忽然想起,這既是南疆秘法傳承者的信物,也是前朝暗衛營的最高標識。當年父親在朝堂上提及此事時曾說過,凡是見過這枚戒指的人,如今都已化作皇城根下的一抔春泥。
巫蠡彎腰抓起沈燼微的腳踝,腳步飛快地穿梭在亂葬崗中。她佝僂的身形在風雪裡卻穩如磐石,身上那件肮臟的舊襖下襬掃過之處,積雪竟會自動向兩側翻卷,露出底下黑黢黢的凍土,這腳程哪裡像個年邁的老人?連亂葬崗上散落的枯骨,都在她腳邊紛紛避讓,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驅遣著。沈燼微的額角突然磕在一塊半截露出地麵的墓碑上,剛滲出的血珠瞬間就凍成了冰晶,恍惚間,她瞥見老人懷裡露出半截竹笛,笛身上雕記了扭曲的蟲紋
——
那是南疆馭獸師特有的法器。
“婆……
婆婆……
要去……
哪?”
她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有細碎的冰碴在喉嚨裡滾動,肺葉灼痛得彷彿下一秒就要炸開。方纔被丟進亂葬崗時,她還親眼看見一隻野狗叼著半隻人手從眼前跑過,此刻被拖拽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林立的墳包在風雪裡化作一個個猙獰的鬼影,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分食她的血肉。
“閉嘴!”
巫蠡突然短促地吹了聲呼哨,不知何時已將竹笛握在手中。尖銳的笛音剛響起,周遭狂亂的風雪竟詭異地凝滯了片刻,緊接著,無數灰影便從墳頭的地洞裡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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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百上千隻碩大的老鼠,它們通紅的眼睛亮得像鬼火,順著巫蠡的腳邊簇擁成一道由活物鋪成的路徑。“省點力氣……
咱們這是在跟閻王搶命!”
笛音漸漸變得急促,鼠群開路的速度也更快了。巫蠡的白髮被狂風掀起,耳後一道深可見骨的舊疤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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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暗衛營特有的烙鐵印記。她拖著沈燼微碾過一具腐爛的棺木,聲音被風雪撕得支離破碎:“隻有冷宮……
那鬼地方纔能藏住你這身血海深仇……
也藏得住我這……
前朝餘孽的秘術……”
沈燼微的意識開始模糊,目光卻死死黏在巫蠡手腕的蛇戒上。戒麵蛇眼處鑲嵌的黑曜石,正隨著老人的動作忽明忽暗,像極了當年她在暗衛密檔裡見過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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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守護皇室秘術的最後傳人標識,也是當今聖上懸賞萬兩白銀追捕的欽犯記號。
話音還冇落地,亂葬崗深處突然傳來無數淒厲的哭嚎,積雪下的白骨竟紛紛豎起,一致指向西北方的天空。那裡正盤旋著一群黑色的鴉雀,它們翅膀劃破雲層的聲音,像極了沉重的鎖鏈在地麵拖行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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