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梔花開,餘生無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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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赴川堅信是我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他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折磨了三年,害我失去了自我意識。
意識飄蕩中,我突然發現自己是虐文女主,
故事說我會被秦赴川百般淩虐,然後被他火葬場追妻感動和他he。
再次清醒那日,他正帶我故地重遊白月光車禍的現場。
他掐著我的脖子嘶吼:“你怎麼不去死!”
我含淚點頭,當著他的麵一頭撞向疾馳而來的大貨車。
想火葬場?
來啊,我先死為敬,骨灰都給你揚了,追吧!
……
意識回籠的瞬間,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嚨。
秦赴川紅著眼,手上的青筋暴起。
“知夏就是在這裡被你害死的!沈南梔,你為什麼不去死!”
鹹腥的海風灌入鼻腔,這是盤山公路的死亡彎道。
三年前,秦赴川的白月光溫知夏,就是在這裡,開著車衝下懸崖,車毀人亡。
而我,是唯一的目擊者。
秦赴川認定是我動了手腳,逼死了溫知夏。
他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用儘手段折磨了整整三年。
日複一日的電擊和強製灌藥,讓我幾乎忘了自己是誰。
現在,我回來了。
回到了一切悲劇的源頭。
看著眼前這張因憤怒而扭曲的俊臉,我竟然笑了。
追妻火葬場?
三年精神病院的折磨,還不夠燒嗎?
行,我給你加把火。
我抬起手,輕輕撫上他掐著我脖子的手背。
淚水順著我的眼角滑落,聲音破碎又淒楚。
“赴川,我知道錯了。”
秦赴川一愣,眼中的暴戾稍減。
“現在才知道錯?晚了!”
“不晚。”我搖了搖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你說得對,我應該去死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
身後,刺目的車燈由遠及近,巨大的鳴笛聲撕裂夜空。
一輛重型大貨車正以驚人的速度呼嘯而來。
秦赴川的瞳孔驟然緊縮。
“沈南梔!你敢!”
我回頭,衝他綻開一個燦爛的笑。
來啊,火葬場。
我先死為敬。
“砰——”
身體被拋向空中的瞬間,我看到了秦赴川撕心裂肺地朝我撲來,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驚恐和絕望。
真好。
終於解脫了。
再次醒來,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冇死成。
我費力地轉動眼珠,入目是純白的天花板。
“醒了?”
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我側過頭,對上秦赴川佈滿血絲的雙眼。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剪裁得體的昂貴西裝皺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個人透著一股狼狽的頹唐。
見我望向他,他猛地站起身。
“沈南梔,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以為死一次,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孽?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看著他,冇說話。
我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他伸手,一把攥住我冇打針的那隻手腕。
“說話!你是不是又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嗬。”我扯了扯嘴角,喉嚨乾得發不出聲音。
他大概是終於發現了我慘白的臉色和乾裂的嘴唇,煩躁地鬆開手,轉身倒了一杯水,粗暴地遞到我嘴邊。
“喝!”
我偏過頭,躲開了。
水灑了出來,浸濕了枕頭。
秦赴川的耐心徹底告罄。
“沈南梔!你彆給臉不要臉!”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行把水杯湊過來。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猛地扭頭,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身。
秦赴川僵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名貴西裝上的汙穢,臉色黑如鍋底。
我虛弱地靠在床頭,看著他這副吃癟的樣子,心裡居然有點爽。
“你……很好。”
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轉身摔門而出。
病房裡終於恢複了安靜。
我閉上眼,開始盤算。
秦赴川認定我罪該萬死,絕不可能輕易放過我。
硬碰硬,我這剛被車撞過的身子骨可扛不住。
那就換個活法。
在精神病院那三年,我可見過太多真正的瘋子了。
裝瘋賣傻,我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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