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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主他味覺失靈後 吃螃蟹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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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慈又是一怔,看著那肥美的螃蟹,喉間不禁動了動。

她確實許久未嘗過了,可這…她猶豫地看向溫硯禮。

溫硯禮並未搭話,抬手拿起手邊的茶盞:“難道還要本官請你?”蘇慈身子一哆,緊忙拿起銀箸,起初還有些拘謹地吃著,但蟹肉的鮮甜很快征服了她,加之堂內並無旁人,她漸漸放鬆下來,動作也利落了許多,熟練地剔出蟹肉,吃得眉眼彎彎,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正吃得開心,忽聽溫硯禮道:“後日本官要南下公乾,你隨行伺候。

”她剔蟹肉的動作頓住,詫異地抬眼。

自己一個廚娘…南下?隨即恍然,是了,大人吃慣了她做的飯菜,自然要帶上她。

她小聲問:“大人要去多久?是去辦什麼要緊事嗎?”“些許公務,短則一月,長則數月不定。

”溫硯禮並未詳說。

“哦。

”蘇慈低下頭,心思轉了幾轉。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剛剔好的一小碟飽滿蟹肉,輕輕推到溫硯禮麵前,“大人,您嚐嚐?這蟹肉很是鮮甜,不費事的。

”溫硯禮看著那碟瑩白的蟹肉,微微頓住,纔拿起銀箸夾了一些送入嘴裡。

咀嚼片刻,他放下筷子:“下次不必如此,你自己吃便是。

”若是兩個月前,聽他這般說,蘇慈定會嚇得不敢再動。

可如今,她雖仍敬畏他,卻知他並非真正苛待下人,膽子便也大了些。

她一邊繼續剝著蟹殼,一邊輕聲道:“奴婢曉得了,隻是想起小時候,家裡吃蟹,父親總是這樣先把肉剔給我和母親。

”說著,臉上露出懷唸的笑容,話匣子打開,絮絮地說起些舊事。

她說得投入,未留意溫硯禮並未打斷,隻靜靜聽著。

直到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話太多了,啥時收聲,忐忑地看向他:“奴婢失言了。

”“無妨。

”溫硯禮卻道,“繼續說。

”蘇慈眨了眨眼,這才放下心來,又輕聲細語地說了些家鄉吃食的趣事。

溫硯禮偶爾抿一口茶,並未插言。

待到一頓蟹宴吃完,窗外早已月上中天,時辰已過戌時。

一大簍螃蟹,大半都進了蘇慈的肚子,她吃得心滿意足,臉頰泛著紅暈,隻覺得這是入府以來最快活的一個夜晚。

夜色濃稠,蘇慈因住得近了,近些日總是侍候到溫硯禮快就寢時才離開。

她端著一盞新沏的雨前龍井走進書房,剛將茶盞放在書案一角,忽覺唇上一陣異樣的麻癢。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觸感竟有些腫脹緊繃。

心下正疑惑,又覺舌根也隱隱發木,不太靈便。

她無意識地微微張口,想緩解那不適感。

溫硯禮垂眸批閱文書,察覺身旁人影遲遲未退,且呼吸聲似有異樣,便抬眸看去。

這一看,他素來冇什麼表情的臉上竟難得地露出幾許驚詫。

隻見蘇慈那原本小巧的小嘴此刻紅腫不堪,像熟透的果子脹裂開來,連帶著下頷都有些圓潤起來。

“你…”他放下筆,眉頭蹙起,“吃了螃蟹,身上起疹子了?”他並未往過敏上想,隻當是吃了發物起了風疹。

蘇慈想開口解釋,卻發覺舌頭果真腫得不利索,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奴…婢,嘴…”情急之下,她竟微微伸了伸那同樣腫脹的舌頭,想讓他看看。

溫硯禮眸光觸及那粉嫩腫起的舌尖,輕咳一聲,便移開了視線,喉結卻滾動了一下,聲音陡然沉了幾分:“福安。

”守在外間的福安應聲而入:“大人有何吩…”話未說完,瞧見蘇慈的模樣,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哎喲,蘇慈姑娘你這臉。

”“去請大夫,快!”溫硯禮語氣嚴厲。

福安不敢耽擱,連滾爬爬地跑了出去。

不過一刻鐘功夫,便領著一位睡眼惺忪的老大夫急匆匆趕來。

老大夫提著藥箱,仔細檢視了蘇慈的麵色、口舌,又問了晚間飲食,最後撚著鬍鬚道:“這位姑娘乃是風邪蘊結,濕熱內困之症,通俗來講,便是食蟹過敏了。

蟹肉性寒,有些人久不用或體質有變,便易引發此類症狀。

老夫開一劑清熱消腫止癢的方子,煎服後好生休息,明日應能緩解許多。

”蘇慈聽得迷迷糊糊,此刻嘴巴又麻又脹,心裡更是納悶,自己從前在家鄉也是吃過螃蟹的,雖不常吃,卻從未如此過啊。

溫硯禮端坐椅上,聽完大夫的診斷,看向蘇慈那腫得變了形的嘴唇,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她飽含委屈的秋眸,線條冷硬的下頜似乎繃緊了一瞬,纔開口道:“原是此故,怪本官。

”蘇慈雖口舌不便,聞言卻連忙搖頭,發出含糊的“唔唔”聲,表示並非他的過錯。

溫硯禮轉而對福安道:“按方子去抓藥,煎好了送去她房裡。

”說罷又轉向蘇慈,語氣稍微緩和,“明日你不必來正院了,好生歇著,後日便要啟程,需養足精神。

”蘇慈此刻腦袋也有些發沉,聞言趕緊點頭,含糊地謝了恩,在福安同情的注視下,捂著腫痛的嘴巴退出了書房。

-夜闌人靜,溫硯禮沐浴後,僅著一件素色中衣,墨發微濕披散,躺在紫檀木拔步床上,打算闔目入眠。

莫名地,蘇慈那腫著嘴唇,淚眼汪汪的模樣卻不期然浮現在眼前,他蹙了蹙眉,翻了個身,將那些莫名的影像驅散。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沉入模糊的睡意之中。

然而夢境光怪陸離,方纔驅散的身影竟又清晰地出現。

不再是書房,而是一處暖香氤氳的陌生所在。

蘇慈就站在他麵前,仍然穿著那身淺青衣裙,卻比平日更顯身姿窈窕。

她微仰著臉,眸內水光瀲灩,帶著幾分委屈,竟朝著他,輕輕探出那有些紅腫的舌/尖。

“大人,”夢中的她聲音含糊,帶著哭腔,“您瞧瞧是不是還腫得厲害?好難受…”話落,不由來的熱流猛地竄上溫硯禮的脊背,身體繃得僵硬如鐵,夢中他厲聲嗬斥:“放肆,成何體統,還不退下!”話雖如此,聲音莫名沙啞得厲害。

眼前的蘇慈被他嗬斥,眼圈紅了,小巧的鼻尖微微抽動,那眼神分明在控訴:“是您讓奴婢吃了那麼多螃蟹才這般的,您還凶我。

”溫硯禮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口乾舌燥。

夢中竟有一絲理虧的情緒蔓開,他偏開視線,冷硬道:“是本官疏忽,已準你明日歇息,還不夠?”夢中的蘇慈卻彷彿冇聽到,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兩人之間僅剩寸許距離,那股熟悉的清氣混著女兒家特有的暖香愈發清晰,絲絲縷縷縈繞上來,無孔不入。

溫硯禮抬手欲將她推開,指尖幾欲觸碰到那纖細的肩臂時,他卻彷彿被無形的絲線縛住,遲遲落不下去。

呼吸微促,他試圖以慣常的方式威懾:“再不退下,扣你三月月錢。

”可她恍若未聞,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就這般望著他,帶著某種固執的委屈。

就在他心神震盪之際,夢中的蘇慈忽然身子一軟,竟整個兒跌入他懷中。

溫軟馨香撞了個滿懷,細膩的衣料摩擦著他的中衣,隔著薄薄的布料,溫硯禮甚至能感受到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以及溫熱的體溫。

他脊背挺得筆直,喉間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抽氣聲。

下一瞬,溫硯禮睜開眼,胸膛劇烈起伏,額角竟沁出了一層薄汗。

窗外天色漆黑如墨,萬籟俱寂,隻有他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寢殿內清晰可聞。

溫硯禮低頭看去,懷中空無一物,方纔那旖旎溫軟的觸感已然消散。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眸色在黑暗中沉得不見底。

-翌日上午,當值房內。

福安垂手稟報著南行一應車馬、護衛、文書等事宜的安排。

然而,案後的溫硯禮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視線落在窗外一株搖曳的芭蕉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一枚青玉扳指,半晌冇有動靜。

“大人?”福安提高了些聲音,小心提醒,“您看如此安排可還妥當,是否還需添減些什麼?”溫硯禮聞聲回過神,像是被從什麼深遠的思緒中拉扯出來,眼眸微動,隨即恢複了慣常的冷寂:“你方纔說什麼?”福安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將方纔的話又精簡重複了一遍:“小的說,南行的車駕、人手、通關文書皆已備齊,明日寅時末便可出發,不知大人可還有彆的示下?”溫硯禮垂下眼簾,語氣有些淡:“就按你說的辦,沿途一應事務,你自行斟酌即可,不必事事回稟。

”“是。

”福安躬身應下,心裡暗暗稱奇。

自家這位爺向來心思縝密,尤其是出行之事,更是要求钜細靡遺,今日竟連隨行名單都懶得過目,實屬反常。

他偷偷打量,隻見大人雖坐得筆直,但那眼神卻不時飄忽一下,似是有什麼難以排遣的心事縈繞。

福安不敢多問,大人的心思豈是他能隨意揣測的?緊得小心地退了出去。

午後,溫硯禮自衙門回府。

剛踏入二門,便見蘇慈從抄手遊廊的另一頭走來。

她已換了一身婢女服飾,昨日的紅腫似乎已消退殆儘,臉頰白淨,唇瓣恢複了櫻桃色澤,眼眸清澈如水,見到他,她停下腳步,規規矩矩地屈膝行禮。

福安跟在溫硯禮身後,見狀忙笑著打了個招呼,關切問道:“蘇姑娘,身子可大好了?臉上瞧著是消腫了。

”蘇慈抬起頭,唇角彎起一個感激的淺笑,聲音溫軟:“勞福安哥記掛,已經無礙了。

”她目光轉向一旁的溫硯禮,似乎想為他昨日請大夫和準假道謝,嘴唇微動,剛喚出“大人”二字。

卻見溫硯禮瞥了她一眼,隨即像被什麼燙到一般,竟腳步未停,直直越過她,朝著正堂快步走去,留下一個挺拔卻莫名透著點倉促意味的背影。

蘇慈愣在原地,維持著半屈膝的姿勢,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神情略微無措。

她是說錯什麼了嗎,還是昨日過敏的模樣太過醜陋,惹得大人不快了?福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大人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隨後看向立在原地的蘇慈,趕緊湊近兩步,壓低了聲音急急道:“姑娘莫多想,大人他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從早上起就有些心神不屬,許是朝務繁忙,累了。

總之今日且小心些當差,千萬彆去招惹。

”蘇慈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將那份小小的疑惑壓迴心底,輕聲應道:“是,我明白了,多謝福安哥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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