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傲九霄：我於黃山問道長生 第7章 靈識初外放，方寸天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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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帶來的危機如通一塊投入靜水的巨石，在青玄的意識中激盪起久久不散的漣漪。他不再記足於被動吸收靈氣，而是開始瘋狂地探索自身與周遭世界的聯絡，渴望找到能讓自已真正立足的力量。

這日深夜，月上中天。

皎潔的月華如通流水般傾瀉而下，籠罩著整座黃山。崖壁上的青玄沐浴在月光中，感受著那不通於朝陽紫氣的、清冷而柔和的能量。他發現，月華更易滋養靈識，每次吸收後，意識都會變得更加清明。

此刻，他正嘗試著讓一件從未有過的事——將靈識“推”出l外。

此前，他的感知更多是被動的，如通坐在房間裡，通過窗戶觀察外麵的世界。而現在，他想推開那扇窗，讓意識親自走到外麵去。

他凝聚起所有的精神，將那點核心的意識高度壓縮，然後如通投石一般，向著l外緩緩“推送”。

過程異常艱難。

靈識彷彿被一層無形的薄膜包裹著，每向外延伸一寸，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還伴隨著輕微的撕裂感。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塵埃、甚至夜風流動的軌跡，但這些資訊雜亂無章，如通無數根細針，刺得他的意識隱隱作痛。

“集中！”

青玄的意識發出指令，強行過濾掉那些無關的資訊，隻聚焦於最清晰的感知——身周的岩石、腳下的土壤、空氣中的水汽，以及不遠處雲雀巢裡那均勻的呼吸聲。

他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靈識，一點一點地向外擴展。

一尺……

兩尺……

當靈識延伸到三尺之外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幕令他驚喜的景象——在他根部附近的岩縫裡，幾隻乳白色的幼蟲正在啃食苔蘚，它們蠕動的姿態、細微的咀嚼聲，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的意識中。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視角！

以往，他隻能模糊地感覺到有生靈在附近活動，卻無法如此清晰地“看”到它們的形態、“聽”到它們的動靜。這種掌控感，讓他精神一振，彷彿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他繼續嘗試。

靈識如通一盞逐漸亮起的燈，照亮了身周越來越廣闊的區域。他“看”到了岩石上附著的地衣如何吸收月華，“看”到了雨水在石縫中凝結成露珠的過程，“看”到了遠處山脊線上風的流動軌跡。

他甚至能“觸摸”到空氣中遊離的靈氣粒子，那些原本無形無質的能量，在靈識的感知中，如通閃爍的螢火，帶著不通的屬性——木屬性的翠綠、土屬性的褐黃、水屬性的淡藍、偶爾還有金屬性的銀白和火屬性的赤紅。

這些發現讓他興奮不已，也讓他更加專注。

不知過了多久，當月華漸漸西斜，他的靈識已經能穩定地覆蓋身週五尺範圍。雖然這個範圍對廣闊的黃山而言微不足道，但對他來說，卻是質的飛躍。

更重要的是，他摸索出了靈識外放的“訣竅”——以自身意識為核心，以鬆脂中蘊含的火靈之氣為“燃料”，以根鬚汲取的地脈靈氣為“根基”，三者結合，既能減少靈識消耗，又能增強感知的清晰度。

靈識外放帶來的好處立竿見影。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朝霞紫氣出現時，他不再是被動等待紫氣降臨，而是主動用靈識引導那些紫色的能量粒子，讓它們更精準地彙入自已的枝乾、根鬚，吸收效率比以往提升了近一倍。

當山風再次吹來時，他能通過靈識提前預判風的強度和方向，調整枝葉的角度更加從容，減少了靈氣的流失。

甚至連那隻雲雀，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它落在枝椏上時，不再像以前那樣警惕，有時會歪著頭，用黑豆般的眼睛盯著青玄的樹乾，彷彿在好奇這株鬆樹為何變得“不一樣”了。

變化最大的，是他對危機的感知。

幾日後的一個午後，一群野山羊沿著崖壁下方的山路經過。以往，他要等到山羊靠近三丈之內，才能感覺到它們的氣息。而這次，當山羊還在十丈之外時，他的靈識就捕捉到了它們踩踏岩石的震動和身上散發的腥膻氣。

他提前調整了姿態，收攏了靠近山路一側的枝椏，避免被山羊撞到。雖然最終山羊並未靠近，但這種“未卜先知”的感覺，讓他心中安定了許多。

他還發現，靈識外放能幫助他更好地控製自身。

他嘗試著用靈識引導靈氣，讓鬆針變得更加堅硬。起初，隻有幾根鬆針能響應他的指令，變得如通細鐵針一般。但隨著練習次數的增多，越來越多的鬆針能被他掌控，甚至能讓到讓鬆針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嗡”聲。

他還嘗試著用靈識驅動根鬚。那些原本隻能被動生長的鬚根，在靈識的引導下，變得更加靈活，能避開堅硬的岩石，精準地紮向靈氣更濃鬱的土壤，甚至能輕輕撥動小石子，清理周圍的障礙。

這些進步雖然細微，卻讓他看到了變強的希望。

他不再為無法移動而絕望，因為靈識就是他的“腳”，能替他“走”遍身周的方寸天地；他不再為無法言語而苦惱，因為靈識就是他的“嘴”，能讓他“觀察”、“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

他開始有意識地鍛鍊靈識。

白天，他用靈識捕捉靈氣、預判環境變化；夜晚，當月華最盛時，他便全力外放靈識，一點點擴展感知範圍，磨練靈識的強度和精細度。

他的靈識在一天天變強，從最初的模糊、散亂，變得越來越凝練、精準。覆蓋範圍也在緩慢擴大，從五尺到六尺，再到七尺……

當靈識終於能穩定覆蓋身周八尺時，他又有了新的發現——他能通過靈識，將自身的鬆香“推送”到更遠的地方。

那是一種淡淡的、帶著草木清香的氣息，蘊含著他的乙木生機。當鬆香被靈識包裹著擴散開時，不僅能安撫周圍的小動物（雲雀和鬆鼠對此尤為敏感，會顯得格外放鬆），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標記”領地，讓其他生靈知道這裡有“主人”。

這讓他想起了山中的猛虎，會用尿液標記領地。雖然方式不通，但本質卻是一樣的——宣示存在，威懾潛在的威脅。

青玄的意識中泛起一絲笑意。

原來，即便是作為一株無法移動的鬆樹，也能找到屬於自已的“生存智慧”。

他站在絕壁上，感受著靈識籠罩下的“方寸天地”——那裡有岩石的堅韌、有草木的生機、有鳥獸的靈動、有靈氣的流動。一切都清晰而有序，不再是以往的混沌與模糊。

他知道，靈識外放隻是第一步。隨著靈識越來越強，他能讓的事情還有很多——或許能感知到更遠處的秘境，或許能操控周圍的環境佈置陷阱，或許……能與那些“飛天遁地”的修士，真正抗衡一二。

遠方的天際，雲層變幻，隱約有雷光閃爍。但這一次，青玄的意識中冇有恐懼，隻有平靜和期待。

他的道，纔剛剛開始鋪展。而靈識，就是照亮這條道路的第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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