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菇傻著GMhl鞠謨 011

    11

番外
小蝶

被賣入柳家的第二年，我迎來了一位新主子。

新主子麵板好白，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我是個最省心的，隻是我這丫頭淘氣，要你多費心了。」

她拉著我的手，笑著數落她口中的淘氣丫頭。

我循聲望去，對上一雙黑水晶般的眼睛，

「阿孃，抱。」

柳家二小姐柳芸伸出藕節般的手臂，搖搖晃晃走向玉姨娘。

後者無奈地笑笑，鬆開拉著我的手，將芸小姐攬在懷中。

「又跑出去淘氣了？瞧你一頭汗。」

她伸手，輕柔地擦著芸小姐額角的汗。

那雙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得圓潤，看得我有些呆了。

「姨孃的手。。。長得真好看。」

聞言，玉姨娘揚眉，笑得寂寥。

她眼底快速掠過一絲鬱色。

我幾乎以為那是我的錯覺。

直到芸小姐扭股糖般爬上她的膝蓋，伸出白嫩的小手摸向她的眉間。

童音清脆道。

「阿孃不愁，阿孃不皺眉頭。」

我才知道，我沒有看錯。

從其他下人口中，我知道了關於這位新主子的身份。

「玉家商行知道嗎？江城最有名的。這玉姨娘就是他們家的小姐。」

「到底是商戶人家，和咱們大夫人沒得比。」

「聽說，婚前就瞧中了咱家老爺，還不惜捲了家裡的銀子來給老爺當妾。」

大夫人身邊最倚重的豆苗抖一抖帕子，不屑道。

我聽著豆苗的話，心裡卻萌生了不同的想法。

玉姨娘她。。。也是個可憐人啊。

而且老爺他，好像有些。。。

算了，這不是我一個丫鬟要操心的。

我看著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芸小姐，無奈地拉過她的手。

早上玉姨娘親手給她梳好的頭發，上麵還掛著片樹葉兒。

這樣子哪裡像個大家閨秀。

簡直像話本子裡的江洋大盜嘛。

我沒想到，玉姨娘會在那一年的冬夜，被大夫人帶人從房裡拖出去。

更沒想到，她會就此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府裡。

我試探著在下人間打探，卻隻得到一句。

「玉姨娘病死了。」

「肺病，老爺怕傳染，早早安葬了。」

我不信這話。

玉姨娘身子好不好，我這貼身伺候的丫頭怎麼會不知道？

也有嘴賤的，跑來我麵前碎碎唸到。

「說不定是和人跑了呢。」

「小蝶姑娘可要好好看看，自個兒的首飾少沒少。」

「說不定玉姨娘連自己屋裡丫鬟的錢都惦記上了。」

我氣的想撕對麵的嘴，可忍了又忍，終究沒有。

我若是被逐出去，那芸小姐，就真的太可憐了。

我看著一雙眼睛不負當年神采的芸小姐，心裡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心裡藏著些秘密。

這秘密在未來的幾年裡，逐漸被她揭開了。

當年開的玩笑，居然成了真。

「小蝶，我沒有辦法。」

「我隻能，一步一步，把阿孃當年送給我爹的東西，一點點再偷回來。」

燭光搖曳，我看著芸小姐烏沉沉的眼，心裡一陣糾結。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陪小姐一起好了。

一步步，由黑暗，到亮處。